太古年间,妖众繁杂,且各自通天。有启齿吞苍穹之势、有吐气移高峰之威。妖多以生灵为粮,肉为食血为饮,更有甚者,啮其筋骨、噬其魂魄。
山有妖之,漆黑如豕;其背有箭,坚如铁器;齐天獠齿,阎犹三思;骇人双瞳,幼者墨绿而浅薄,成者猩红如漩涡。未过年长,不离亲闱。
此妖怒时,出声如洪钟、纳气可吞海、蛮不惧开山、瞬箭能遮日;若遇年长者,不幸啮咬,将魂飞魄啖、肉身糜烂而伤口不觉。
此妖为名,啖魄妖。
此乃我于堂中古籍所寻,信息千真万确。
另外,白某再多提一笔,于前些日所捕的啖魄妖,未过年长。”
看到信中的最后一句话时,陈广还有些松了口气的模样,但没过一阵,就瞪着眼阅读纸上的那些黑字,整一副要把纸吞了的狰狞模样。
易德在一旁看着自己的父亲,从开始只是皱着眉看完了书信,然后做出松了口气的轻松姿态,还没转眼,就发疯似的撑着那张纸凑到眼前,哪怕是相隔一米,易德也能看去他眼里充斥的血丝,和额头觅出的汗液。
正想问问他发生了什么,只见陈广腿没站稳地坐落在凳子上,拿着信的手颤抖着缓慢放下,双目无神地紧盯着前方,就如一个丢失了魂魄的人,只是嘴里还不停的嘀咕着:
“未过年长,不离亲闱。
父亲的这幅模样把易德吓了一跳,他赶紧跨过去双手摁压在陈广的肩膀,神色紧张的问:“爹,怎么了?没事吧?”
但此时的陈广哪能听得进易德的话,所以任凭易德如何摇晃,陈广都一副失魂落魄的神色。直到他抿着嘴看向了躺着铁柱的房间。
发现父亲突然看先这个房间,易德不禁产生了一个念头。难不成铁柱哥?这个念头就像遇到粪便的苍蝇,挥之不去。一直盘踞在他脑海当中。于是易德抢过那张书信,发现自己父亲的手根本没抓紧时,心脏的跳动,也快了半拍。
拿起信来就看,一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直到看了一半,他才回想起来当日的情景,顿时清楚了父亲为何如此激动。
屋子里,陷入了死寂。
等过了不知多久,陈广终于站起了身来,两人商量了一番,打算将铁柱埋了,也算是对他的一种告慰。
于是两人收拾了一会,就出门买用品去了。
琢磨了一圈,陈广觉得去村子那,不安全,要不就埋郊区去算了。然后在买来席子和香烛纸钱之后,叫来一辆马车。两人带着铁柱的尸体,在马夫惊恐的目光下,来到了城外的郊区。
这里不是乱葬岗,但也经常会有人安葬此地,所以下车后,大老远看过来,就能看到大大小小的坟包,和满地都是的纸钱。有几个坟前还插着没点燃的香烛,有些就烧得只剩根棍。
陈广把背上的铁柱放在铺好的席子上,跟易德找了块地,两人就你来我往地挖起了坑来。
这里人烟稀少,又处于郊区紧靠森林。烈阳高照,而树荫底下,没有一丝的清风拂过。明明是干着劳累的体力活,易德却没感觉到自己有流汗的模样,反倒是有些寒冷地打颤。
若是此时有人在此经过,在树林边上的坟地里,看到这一对父子刨着坑,旁边还躺着个死人,不知会作何感想。
等挖好了坑,陈广两人在里头坐着休息了一会,擦着没有汗的额头,揉着略感酸痛的手腕和脖子。
喝过了水,休息完后,陈广不做声地爬了上去,默默地把铁柱躺着的席子卷了起来,面沉似水。
将裹好的铁柱抱起来就往坑里递了过去,易德在里边有些吃力的接住了铁柱和席子,在陈广一跃而下之后,他俩整顿了一下铁柱的遗容遗表,把席子重新卷好,就爬了上去。
两人朝铁柱深深地鞠躬过后,拿起铲子就把挖上来的土给盖了回去,等用上周围的土垒砌了一个坟包后,陈广给他烧了柱香和蜡烛,易德则在旁边烧了点纸钱。
“对不起啊铁柱,是我无能为力救你,还害死了你哥。是我没用,我现在能做的,只有先安顿好你。”
陈广倒了一杯酒下土,有些颤抖的说着。
“之后我会把你大哥的尸体找回来,安葬在你旁边,就算是,我对你们最后的补偿了,好吗?”
他的声音越到后面越轻,最后甚至一副向铁柱哀求的模样,让身边的易德都感到心疼。
其实易德并不认为铁柱的死在于他们,而且觉得那老大哥就算现在不出事,以后也会有点意外,所以他并没有感到多少的难受。只是看到自己父亲的这个模样,内心里实在是有些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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