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花沫的心情很复杂。
其一,心虚。
婚约是长辈们定的,婚是她阴差阳错代替原身结的,她从来没有主动拆散过别人。但实实在在的,客观上,她现在就是占了赫夫人这个位置。
其二,愠恼。
他跟她睡一个房间,是她名义上的夫君。偶尔对她明嘲暗讽,拿她打趣,每到关键时刻又总能及时出现,救她于水深火热。
久而久之,她很难不萌生别的念头。甚至,连她自己也分不清是被他这张跟贺天泽完全一样的脸蒙蔽了,导致她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还是光光因为他的行为。
而这样一个人,刚才直接了当地承认了过去有意中人,而且还把分开的原因全揽身上。人家至今还惋惜过去,她却在这儿胡思乱想,显得她里外不是人。
赫卿弦看着她一边向前走,一边手里还扯过两边的叶子。没错,背影是很具有唯美的少女感,但对不住了,他不得不提醒一下。
“要往上走才能回去,往前是没用的。”
是哦,差点忘了刚才是滚下坡的!花沫止住脚步,侧目一看,这个坡度……嗯,无论怎么爬,没人帮忙的话,她靠自己绝对是上不去的。
她听见那熟悉的脚步声逐渐靠近,停在她后方,低声道:“我先送小云上去,你就在这个位置不要动。”
说罢,他抱紧怀里的小人儿,安抚地护着后脑勺,退了两步到石块,借力使了轻功一跃而起,轻轻松松就把小孩安全带回坡上了。
“坐在这里等哥哥姐姐哦。”
小云听话地点点头,他重新跳到坡下,张开手臂,意思就是两个字:
过来。
花沫咬着下唇,一脸为难:“……我们怎么上去?”
“自然是我抱你。”他的姿势不是很明显了吗?
正面抱?还是公主抱?不好不好。想起上次在马车里的亲密接触……还是换个健康身心的姿势吧!
“要不你在上面伸手拉我?”
“这样我们的手臂都会被拉疼。”
“那……要不你在上面找根绳子放下来?”
“何必这么麻烦?”他挑眉,不想抱是吧,行。
那就用背的。
未等她回话,赫卿弦背对着她直接蹲下,猛地一拉她的手臂,没有任何防备地,她整个人趴在他背上了。
前胸贴后背,花沫慌得要站起来,他手疾眼快地把她的双手交叉按在自己心口,沉吟道:“抱紧了。”
她感觉臀部被他托了一下,酥酥麻麻,条件反射地抱紧他脖子,慌张地闭上双眼。霎时之间,她感到耳边扫过几阵气流,又毫无预兆地停了。
“夫人是想我背你回去?”
花沫闻声,睁开一条眼缝,原来前后不过几秒的功夫,两人已经稳稳落到平地上。从他的后背跳下来,她假装不在意地弄了弄头发。
“赫少爷!赫夫人!”远处传来喊声,众人举着火把向他们走来。见约定的时间已到,两人还没出现,春花娘和铁柱娘就赶紧回村里搬救兵,让几家的男人帮忙上山找人。
“少爷,少夫人,无言来迟了。”他刚办完事回到村口,就碰见一行人火急火燎地往山上走,一问之下才知道出事了。
春花娘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可急死我们了,还好你俩没受伤!”
“没事。”花沫宽慰道,“我们回村再说吧。”
叩叩叩—叩叩叩—
天色微亮,村长家已有贵客到访。
半个时辰后,大胡子不慌不忙地洗漱完,才慢悠悠地走出房间。刚才家里的仆人已经跟他说了,那一群人又上门了,昨晚他不是拒绝过他们,说了不会派保卫队上山搜救了吗?怎么还不屈不挠的?
一进客厅,看到为首的两个人,他懂了。
“哟,我就说嘛,赫少爷赫夫人肯定吉人自有天相,这不找着了吗?”他假惺惺地问道,“二位没受伤吧?”
“你放屁!”铁柱娘看不惯他拙劣的演技,“昨晚求你,你不搭理我们,现在又在这儿马后炮,装什么好人!”
花沫伸手拦着铁柱娘,站到她面前:“托村长的福,我们活着回来了,毫发未损。”
“呵,那甚好。”大胡子一屁股放在太师椅上,端起了茶盏,“敢问二位一大早领着众人拜访寒舍,所谓何事?”
“村长,我们两个大人是没受伤。”花沫指着还没醒酒,在地上瘫成一团的小云爹,气愤道,“但是小云摔了腿,小云娘亲被打得需要卧床半月休养。这一切都是小云爹导致的。”
大胡子啧了啧舌头:“有理。但……关我什么事呢?那也是他自己家的家事啊。”
“小云爹只是一个例子。据我所知,村里过半数家庭的男人都是半斤八两,殴打妻子小孩,不让妻子有自己的交际娱乐,不让孩子读书。那是因为整个村的风气不好,封建古板。”花沫顿了顿,直视大胡子的眼睛,“自然与你有关!”
“啪”一声,大胡子重重放下茶杯,“赫夫人喜欢多管闲事,还给我安这么大的罪名,真是欺人太甚啊!”
“我不是安罪名。”动之以情是不可能的了,她只能试图跟这种人讲讲道理,“只是希望您作为一村之长,可以做好本分工作,弘扬正确的家庭价值观念,尤其是针对男人们。”
“从今天开始,我们妇幼花语联盟将会更好地保护妇女孩童的人身权益,抵制任何家庭暴力,让女人有放松娱乐的时间,让女娃娃有书可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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