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舟现在嗓子干痛,连说话都带上了沙哑感,他现在急需要一杯茶水润润嗓子。
“哦哦,公子稍等,我接着去为你烧水。”
不一会儿,这姑娘便抱着一碗粥过来,说道:“外面的神医说你大伤初愈,腹内空荡,还是先喝点米汤的好。这是从外面买的粥,公子你先喝一些吧。”
可能是照顾景舟的感受,大半碗粥里汤多饭少。
景舟在这姑娘的服侍下,喝了半碗汤,才觉得嗓子略微舒服。
景舟记得之前倒地的时候看到一个蓝衣姑娘,想必,自己便是被她所救了。
之前任盈盈哭的那一幕,被他潜意识忽略了。
知道自己所处的境地后,景舟便打量起这屋里的环境来。
映入眼帘的是粉黄色的帐幔,雕花的大木床上铺着牡丹争艳三锦被,床前是一个小圆桌,之前那姑娘便趴在上面。
桌旁挂着一张琴,琴头吊着流苏。
床的斜对面是一座流彩梳妆台,上面摆着一面用锦套套着的,菱花铜镜和大红漆雕梅花的首饰盒。
首饰盒前是一顶金镶玉细花鸾凤冠。靠近窗边,梨花木的桌子上摆着几张宣纸,砚台上搁着几支毛笔,宣纸上赫然是之前他在烟波楼写过的那一阙临江仙。
景舟越看越觉得熟悉,仿佛这屋里的东西之前见过。莫非,这房子的主人是哪个花楼的姐儿?
想到这,景舟便忍不住问道起来:“姑娘,还未知你姓名,托你这些天的照顾,在下不胜感激。”
那姑娘掩嘴一笑,说道:“我叫翠珠,公子可大不必谢我,谢谢我家小姐罢,救你,她可是出了很大力气。”
“翠珠姑娘,那你家小姐是谁?”
听到景舟的询问,翠珠脸色难为起来,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
景舟会意道:“既然姑娘有难言之隐,便无需说了。”
这小姑娘此时还是睡眼惺忪的样子,想来这即日照顾他没少费心,景舟到是不好意思再难为她。
一连几天,景舟都躺在床上,期间翠珠给他换了一次又一次的药,身上的伤口,也已经结痂,甚至今天景舟都能感觉到伤口处有一股痒痒感。
除了肩膀上的那道刀伤,他感觉自己身体基本康复。
“听翠珠说,你的伤基本痊愈了?”
这时,景舟看到一个蓝衣女子走了进来,他猜想到,这便是此间主人,那日救自己的那个人了。
“多谢姑娘搭救,景舟感激不尽”
“虽然我救你没少出力,但是你这外伤却是平一指帮你治的。你身上的毒,可不是我帮你清除的。”
听到蓝凤凰的话,景舟想起来了那个手掌般大小的蝎子。
那么大的蝎子,想来毒性也不会弱,自己能被人救过来,可见人家没少出力。
既然自己的外伤是平一指处理的,那说明这毒平一指也解不了,在笑傲中除了平一指景舟想不到还有其他神医。
平一指的一身医术已经是活死人肉白骨了,难道救自己的是一个隐士高人?
既然想不出来,那干脆问好了,于是景舟开口道:“敢问姑娘,那是何人帮我解了身上之毒?”
听到景舟的话,蓝凤凰眼中明显地闪过悲痛,顿时红了眼角。
她扔给了景舟一封信,然后道:“你自己看吧。要不是她拿自己的命来救你,你现在早死了。”
“她拿命来救自己,她拿命来救自己”
这句话仿佛一句魔音一般,一直在景舟耳边回荡。突然他的心一紧,仿佛被什么东西拽住一般,又仿佛一些珍贵的东西离自己而去。
想起之前他躺在任盈盈怀中的那一幕,他不敢想下去了。
到此时,他如何又猜不出发生了什么!
谁说男儿最无情,不过未到伤心处。
景舟双手哆嗦着打开信封,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抽出里面的纸来。
“在你翻开此信之时,盈盈已经走了。莫要伤心,能在走前,看到你好起来,盈盈是极高兴的。可惜,见不到你帮盈盈捉到萤火虫了。。。”
。。。。。。
“你说过,人这一辈子,总有一些记忆会被尘埃掩埋,有些人也会忘掉,此时,想必你不会再忘掉盈盈了吧。”
“咯咯咯,你可不要哭,哭出来便是你说的大花猫了。。。”
。。。。。。
景舟拿着信怔了半天,才吐字道:“是啊,现在是忘不掉你了!”
此刻,所有的与任盈盈相关的记忆,都如潮水般的涌上他的心头,一波又一波冲刷着他的情绪。
“盈盈你真傻,真的,像我这样的人,又如何值得你搭上自己命?”
数天之后
景舟换成了以往的紫衣服,第一次见到任盈盈时穿的衣服。
坐在这绿竹巷中,抚着原本属于任盈盈的琴。
曲子,还是之前任盈盈教他的那几首,只是,原本旷达的曲子却被他弹出了一份伤凉之感。
有些东西,不是说一下子便能忘的。
之前他还觉得那房间熟悉,那本来就是任盈盈的房间,之前景舟还去过一次,可是,那天他潜意识中有一种害怕,抗拒着自己去回忆。
“若有人兮山之阿“
“被薜荔兮带女萝“
“余处幽篁兮终不见天”
“表独立兮山之上”
“云容容兮而在下”
。。。。。。
琴抚到后面,景舟控制不住自己唱了起来,这首别样的山鬼,回荡在竹叶之间。
蓝凤凰绿竹翁站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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