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陆恒嘴里吐出的那个数字。
即便是全家最宠溺儿子的萧氏,此时也难免捂住了嘴。
她犹豫着伸出手,摸了摸陆恒的额头。
“没烧啊……”
“怎的竟开始说胡话了!”
萧氏忧心忡忡地看向丈夫:
“老爷,这事儿恐怕不是生病那么简单。”
“要不然,咱找个道士来家里吧?”
陆恒很无语地把母亲的手拿了下来。
他翻着白眼道:
“娘,我都说了,这玩意儿陛下都想要,我当时是拿不出来才没答应的。”
“您觉着,我敢跟陛下胡咧咧吗?”
旁边,听完儿子发言的陆铜仁,反应倒是与妻子不同。
他认真审视着陆恒的表情。
从回家开始,儿子就对那些作物表现得十分在意,并且三番两次地说明要保密。
陆恒向来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就拿以前来说,分明是找他要钱,陆恒也没一次低声下气过,甚至算得上趾高气昂。
可这回……
太过谨慎了。
比上次去河边采矿制盐,更加谨慎!
半晌。
陆铜仁忽然开口,道:
“孽障,老子信你一次。”
“你也别打我们那院子的歪主意了,咱家连着后山那一块还有片田,只是不大。”
“真要种的话,待会儿我喊牛老汉带其他种子去那块种。”
“最起码,一年半载也不会有人去那儿,安全得很!”
陆恒喜出望外。
没想到,今天自己这便宜老爹格外给力啊!
但紧接着,陆铜仁又补充道:
“不过,为你,也为咱们全家人考虑……”
“还是把这些作物上交朝廷,最为稳妥。”
“这世上没有谁是真能信得过的,哪怕牛老汉为人老实本分,可他也有家人。”
“若哪天他跟家里人说漏了,这事儿被其他人知晓,又传了出去的话……”
“事情恐怕会比盐方泄露更加严重啊!”
陆恒沉思片刻。
他知道,老爹说的不是没道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尽管他们现在已经有了爵位,可区区县男,在遍地达官显贵的长安城里算个屁啊!
一旦出事,陆家绝对自身难保!
可考虑了很久后,陆恒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爹,此物的确要上交朝廷,但不是现在。”
他严肃起来:
“最早,也要等咱们确定作物可以种活,才能禀报陛下。”
“否则您觉得,是隐瞒罪大,还是欺君之罪比较大?”
陆铜仁看了看旁边不再多说什么的妻子,良久,长叹了口气。
萧氏很了解丈夫,知道他的意思。
于是,她上前一步,温柔地摸了摸儿子的脸庞。
“恒儿,你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你父亲与为娘也就不多干涉什么,能帮则帮。”
“只是你如今来往的人都不简单,甚至常常入宫面圣……”
“切记一点——”
“官爵也好,钱财也好,这些身外之物必要时都可以舍弃。”
“咱们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便好了。”
陆恒明白母亲是在为自己好,也没再反驳什么。
他安静听完,才点点头道:
“娘,我知道了。”
………………
翌日。
长安城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城中百姓皆是议论纷纷!
“……你们听说了吗,有人告代国公谋反!”
“哎呀,此事都快传遍了,谁不知道。”
“要我说,这事情古怪得很。代国公若有二心,怎会到今日才反?早在玄武门……”
“嘶,你好大的胆子,别瞎说!”
“这不就是随口聊聊嘛……”
“……”
陆恒昨天回了趟家,碍于宵禁,无法在城门关之前赶回来,只能住在陆宅里。
可他刚进长安城,就听到身旁的百姓们全都在议论李靖谋反一事。
哪怕坐在马车上面都能听到。
这议论声也太大了点吧?
陆恒心里开始犯嘀咕了。
卧槽,刚答应张仲坚要替张红拂治病,突然就冒出来了这事儿?
他知道李承乾、侯君集以后会谋反。
但李靖谋反……没听说过啊!
“等会儿,先别回医馆了。”
斟酌好半晌,陆恒掀开车帘,对车夫道:
“去崇化坊,虎头帮。”
不多时。
车夫顺着陆恒的指引,将马车停在了虎头帮堂口。
陆恒径直下车,对门房道:
“我昨天来过的,要见你们帮主,麻烦传个话。”
“就说,急诊医馆陆恒求见!”
本以为门房昨天才见过,不会阻拦。
结果,那年轻门房朝他抱歉地笑了笑,道:
“陆大夫,真是不巧,帮主他老人家方才已经出门了。”
“您就晚了一刻钟功夫。”
听到这话,陆恒心里已经凉了半截。
连张仲坚都出门了。
李靖该不会是真出事了吧?!
“我晚点再来。”
匆匆撂下这句话后,陆恒转身便重新上了马车。
他对车夫急切道:
“去代国公府,快点!”
在去李靖家的路上,陆恒脑子高速运转。
他并不笨。
正相反,如果只说智商的话,甚至算得上半个天才了。
如果抛开什么人情世故,仅凭逻辑思维,反倒是陆恒的长处。
既然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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