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唐唐(乐韵)
“方恨文字八万多,不肯借我半字玑。”,雪洁喃喃的对自己说。
消沉原本答应雪洁留下来不走了,可是刚给家里人打电话说这件事情,就遭到了家里人的强烈反对,毕竟,消沉和雪洁是网恋,家里人对雪洁和雪洁的家庭都不了解,做出这样的判断也是情理之中。“宝贝,不论我在不在,我都希望你开心。”消沉挂完电话,对雪洁说道。
雪洁知道留不住,一边带着消沉往火锅店走去,一边心情沉到了谷底。要别离了,雪洁不想在消沉面前哭,该说的该留的,雪洁都做了,事已至此,不怨消沉。都来四川了,都来大凉山了,至少吃一顿火锅再走吧。
叮咚,正在点菜,雪洁的手机信息响了,雪洁拿起一看,是消沉妹妹发来的信息,“在?”
“在的,妹妹,”雪洁赶忙回复,“我带你哥来吃火锅呢,等你来了,我也带你来吃,可好吃了。”雪洁说完,拍了一张吃火锅的照片给消沉的妹妹。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消沉的妹妹没头没尾的发来一条信息。
“???,”雪洁发去三个问号,“我能有什么意思?我只是不希望你哥回去。”
“你不考研了吗?你上学我哥怎么办?”妹妹发来信息,“另外,你和我哥在一起,你至少要来我家一趟吧,来看看我家里人,也知道我家在哪里。”
“我肯定会来啊。”雪洁一下委屈的想哭,“我只是希望你哥留下,我没说他不能走。我以后也会来你们家的,你是女孩子,我也是一个女孩子,我希望你理解,我需要有合理的身份,过年叔叔阿姨来我们家看了,订了婚我就来。”
“那你让我哥先回来,跟家里人说清楚。”妹妹态度坚决,“我哥就这么留在你家,我们家里人不同意,而且他的工作咋办?”
“我为了你哥,读研究生了,大学毕业我就和他结婚。我们要努力创业,做自己喜欢的事情。”雪洁心里有点生气,“我一个女孩子,也没跟你们家提任何过份的要求,如果你觉得我哪里做错了,你提出来,我改。为什么你们只看到你哥的付出,看不到我的呢?”
人的一生大多以缺憾为主轴,在时光中延展、牵连而形成乱麻。常常,我们愈渴慕、企求之人事,愈不可得。年轻时,我们自以为有大气力与本领搜罗奇花异卉,饱经风霜後才懂得舍,专心护持自己院子里的树种,至於花团锦簇、莺啼燕啭,那是别人花园里的事,不必过问。越渴望尊重,理解,越难以得到。可能误解和审时度势才是常态吧。但还是得向前走,也不是所有乱麻都能解开,也不是所有渴求都能实现。
“宝贝,别聊了,吃点菜,我给你夹到碗里。”消沉看雪洁脸色不对,赶忙给雪洁夹菜。
“你明天回去吧,我不留你了。”雪洁望着消沉说道,“你妹妹刚刚和我聊了,她说的对。”
“宝贝,我先回去,和家里人讲清楚。以后我还要来呢,下次来了,我就不走了,我们永远在一起,你相信我,好不?”消沉诚恳至极,雪洁点点头,倆个人默默的吃着离别的饭。
吃完火锅回到家,雪洁简单洗漱后,便对消沉说了晚安,回到自己的小房间里默默的流泪。人生的意义也并非在于演绎完美,愈渴望,愈得不到,何必呢?放手吧,那不属于你,又何必强求,纠缠,惹人厌烦。
雪洁提起笔,为消沉写下了离别的诗。
《玉山枕·别》
素影窗霁。泪犹甚、妆如洗。
赵姬舍瑟,秦蛾罢缶,人道鸿濛,闷损徒倚。
叠秋供巘纂荒唐,遽易变、远波空翠。
凝伫听、须忍离觞,挹轻尘,此情应难继。
坠裀天壤身不起。竟为别、冲和气。
馀悲未歇,更凄迥至,少喜多忧,映散成绮。
岂惟尘事逐风情,叹谁惜、几番兴废。
谩依然、几阕诗词,尽心声,浊清诚真理。
第二天天一亮,雪洁为消沉点了早餐。消沉也起的很早,收到外卖后敲雪洁的房间门,叫雪洁起来一起吃。雪洁没有起床,用被子盖着头,没心情吃。不是雪洁狠心,昨天晚上,雪洁一边哭一边写诗,眼睛肿的像倆个包子一样。雪洁没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的眼睛肿的睁不开了。雪洁不想让消沉看到自己这幅样子,太丢脸。
“宝贝,我为你写了一首词,待会儿我到车站走的时候为你发。”消沉给雪洁发来信息,“我是中午两点的火车,到了昆明再转车。宝贝,我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别瞎想,有空我会给你发信息的,等着我回来。”
雪洁看完信息,再也忍受不住,管他丑与美,穿好衣服便出去见消沉。和消沉吃了午饭,便送消沉去了动车站。消沉看见雪洁肿的不成样子的眼睛,知道雪洁昨晚又哭了,心疼的不行,“宝贝,我觉得自己欠你好多。”
懂得舍?我不配。不过是无奈罢了。我有四季满园,摸不着的月亮是看不厌的。当我在一无反顾死命折腾的时候,我到底在做什么?是那点心里的不平衡吗?还是人家眼里的自己不像人家眼里的样子?人生两苦,想要不可得,拥有却失去。猛然回首,却总是遗憾,可曾想过这遗憾是多么愚蠢和不可理喻,如果那样没种头彩是不是也算一种遗憾。事实是没有人能未卜先知,只能把做了的选择运营成你力所能及最好的,可就算不是最好的,那又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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