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豆芽,嘴里没一句好的。”易零先是皱了皱眉头,随后叹了口气。
“不跟你学的?”阮元回怼。
“那你今日气可消了,咱俩之间的事可能扯清了?”易零又试探性的问道,阮元因蛇妖那事到至今都还耿耿于怀。
“没有!打你的又不是我,我有什么好消气的?”阮元直言。
“可是你抛弃我两次了。”
“怎样,你不是没死吗?”
“嘶……”易零这还是第一次遇见比他还毒舌的人。
又无奈的妥协道,“那如何才能消气,将往前的事都勾销。”
“让我打一顿。”
“我认真的。”
老子听你放屁!阮元没有接下话,很显然不相信易零的话。
“阮元,之前那事是我不对,不然我答应你一个要求,我若是给你办到了,咱俩之间就一笔勾销!我是诚心道歉的,可好?”易零停下脚步,满眼认真的低头望着阮元。
阮元也看着他,看起来似乎不是虚情假意,也罢,总不能斗一辈子,她还得找他学功夫,现如今这狗贼既已服软,不如就趁这个机会出口气算了。
“好哇。”阮元会心一笑。
快到城东口儿时,易零捂着自己的胸口,装得一脸娇弱,“你慢点儿,我跟不上。”
“还慢?大哥你自己多重,你自己心里没数吗?”阮元扶着他,一脚将半掩上的门踢开,气喘吁吁道,“我快没力气了。”
随着门被踢开,屋子里,除了蔡军在一旁的油灯下拿着毛笔写着药方,其余三人都在屋里打牌。
“你住在这儿?”易零打量着屋里的人,除了她的小情郎,好像都是混混,也难怪阮元一身的痞气了。
“不是。”阮元道。
不是?那住哪儿?易零还没来得及开口问。
众人看见阮元都涌了上来。
“小元姐,你怎么来了?还受伤了?”小药罐道。
他们知道,只要阮元脸受伤了,她就会用帕子将脸蒙上。
“还带着易什么玩意儿?”陈麻子接着道。
易零听后忍不住扶额,“易零啊,兄弟。”
“老子管你易什么,跟蔡白脸儿都一个样。”陈麻子不领情的骂着。
蔡军看着阮元脸上的面纱,眉头紧锁,“脸怎么受伤了?”
“被猫妖抓的。”阮元解释。
“到里屋来,我给你上药。”说着,蔡军就要将阮元拉走。
“等等。”阮元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然后转头吩咐小药罐,“小药罐,你将他扶去休息,再找身儿衣服给他换上。”
“嗯。”小药罐点头,她一向很听阮元的话。
“麻子,你去煎药,再烧些水。”阮元又转头吩咐陈麻子。
“别往药里动什么手脚!”许是不放心,阮元又警告了一句。
吩咐完,阮元才将易零交给小药罐等人,跟着蔡军往里屋走。
“喂,这就不管我了?小师妹,万一你的麻子兄弟弄死我怎么办?”易零靠在陈麻子身上,冲阮元的背影嚷嚷着,“我现在如此虚弱,那就是待宰的羊羔啊!小师妹,你怎么忍心啊?你得守着我啊!”
其实他就是不高兴阮元和她的小情郎共处一屋,说不上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反正就是不乐意,虽然很没道理。
阮元停住脚步,转头看了一眼易零,又道,“给他也烧点洗澡水。”说完转身进了屋。
只留下陈麻子不公的抱怨,“煎药就算了,老子还得伺候他,给他烧洗澡水?老子不干!”
“辛苦兄弟了。”易零故作郑重的拍了拍陈麻子的肩膀,“烧水之恩,有机会你受了伤,我一定报答回来。”
这话气得陈麻子一把推开易零的手,骂道,“去你娘的!”
蔡军将门拉上,又赶紧从柜子里将药箱拿出来,“怎么这么不小心,你不知道你的脸很珍贵吗?”
“珍贵倒算不上,容易坏倒是真的。”阮元耸耸肩,她不止一次做梦,梦见自己的脸因为种种原因而脱落,然后变成了一个没有脸的怪物。
阮元扯下丝帕,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那道抓痕被勾破了皮,已经有一小块地方外翻了,好在不大明显,黑灯瞎火的,那南七应该发现不了。
“你要是都不爱惜自己,那还有谁爱惜你?”蔡军捧着阮元的脸,仔细检查着。
“不是还有你们吗?”阮元笑笑。
蔡军没有说话,转身从药箱里摸出银针和线,那线是透明的,只有对着烛光,很费眼的瞧,才能看见。
蔡军将线穿进去后,又将针头放在蜡烛上灼烧,“有一块地方翻起来了,需要重新缝进去,可能……有些疼。”
“扛得住。”这张脸上动的刀子和针线还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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