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长亭看来,这个时期的青楼妓院,或者说是教坊司、青云楼,更像是上一世的……演艺公司或模特公司!
而其中的花魁、头牌则像是有着很大话语权的精英高层、部门经理。
无论是花魁还是头牌,手底下都有少则几人,多则十几二十人的“下属”,而后组成了一个个利益团体,来与花魁、头牌齐心协力的取悦每一位贵客。
来的客人是因为仰慕花魁、头牌的名声,享受的则是花魁、头牌手底下其他姑娘的侍奉。
自然,花魁、头牌也会出面,但却是要看客人给的价钱,是否足够让花魁、头牌出面来陪侍。
所以像青云楼、教坊司这样的地方,花魁平日里是很少迎客的,即是因为其高昂的身价,也是青云楼、教坊司这样的“巨头”,为了让他们的花魁能够保持一种神秘感跟距离感,以此来让花魁的价值最大化,让青云楼、教坊司一直都对外界持有极大的吸引力。
花魁的称号会格外珍贵是有原因的,色艺双绝只不过就像是硬性指标,而情商与智商,在徐长亭看来,才是她们的真正杀手锏。
能在客人醉酒闹事、对其侍奉不满意时镇住客人,能在有人携女前来踢馆时奉陪到底不落下风,甚至是赢得轻松、体面。
琴棋书画绝对要样样精通,更为重要的是能够在短时间内,达到与客人在心灵、精神的契合度,从而轻易的俘获男人的心,愿意在外面高谈阔论时视你为红颜知己。
这也是为何后来的fēng_liú名士、书生才子与青楼妓院的花魁、头牌,总是会发生一些爱恨情仇故事的主要原因,正是因为双方彼此的利益目的高度一致,都是为了名利二字。
总之,两者结合在一起便可以成全彼此。
书生、名士借着花魁、头牌,声望高涨。花魁、头牌借着书生、名士,艳名远扬。
当然,玩火自焚者也不在少数,可歌可泣、为人津津乐道的爱情故事,也正是因为他们而流传于坊间。
换了一身浅绿色衫裙的宋伊人,刚走进薄纱曼舞、琴声时,却只见徐长亭的注意力,压根没有在他面前那几个翩翩起舞的女子身上,而是在那里跟柳芽儿玩着猜多少的游戏。
至于徐长亭的随从谢敬尧,此刻……宋伊人也不去看了,因为此刻那叫谢敬尧的一位姑娘已经是如胶似漆了。
柳芽儿张开小手,手心赫然是三颗葵花籽,此时柳芽儿小脸都皱成了一团,道:“不知为什么,我跟徐公子猜,一直都是我在输,公子一次也没有输过。”
宋伊人无奈摇头笑了笑,她想不到这种幼稚的游戏柳芽儿喜欢玩也就罢了,怎么徐长亭也会喜欢。
“公子不喝酒吗?”在徐长亭旁边坐下的宋伊人,换套衣服的时间回来,神情之间却是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还没喝过酒。”徐长亭并不觉得到了他这般年纪不喝酒有什么丢人的。
宋伊人也没有细问,看着桌面上的饭食已经吃了大半,便笑着问道:“青云楼的饭菜可还合公子胃口吧?”
“嗯,确实不错。要不是宋小姐你,恐怕我这辈子都吃不到这么贵的饭菜。”徐长亭端着热水说道。
不得不佩服,身为花魁果真是有着其他女子无法比拟的魅力,而宋伊人在进了青云楼后,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身上那股自信要比在外面强烈的多。
无论是徐长亭的玩笑话,还是说一些什么,宋伊人都能够从容应对,而且还能够在不经意间让徐长亭飘飘然,甚至一度都要认为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真理,而且每一个要求就像是……圣旨一般。
“我为公子弹一曲吧?今日新学的,还从未示人。”宋伊人喝了几杯水酒,脸颊微红,但更显得整个人艳丽脱俗。
“好啊,我也正好享受享受青云楼的花魁侍奉。”徐长亭笑着说道。
一把古琴被荷花放在了徐长亭的对面,脚下是绣着荷花的地毯,浅绿色的衫裙拖地而行,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行走于桃花丛中的仙子一般。
宋伊人缓缓在案几前坐下,伸出玉指轻轻拨动了几下琴弦,眉宇间不知何时又升起了一股忧郁之气。
随着琴声摇曳、思绪仿佛瞬间被琴弦牵引,让人不由自主的把目光移向了宋伊人的身上。
宋伊人缓缓抬头,随着手指拨弄琴弦发出像是撩动心扉的颤音,而后冲着徐长亭莞尔一笑。
差些被勾走魂魄的徐长亭,下意识的低头,发觉如此不妥后,便顺势低头拿起了旁边的水杯来掩饰,随即缓缓向嘴边送去。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宋伊人轻声唱道。
“噗……。”徐长亭刚喝进嘴里的水,瞬间全部喷了出来。
宋伊人像是早就料到了会这般似的,干脆停下了琴声与歌声,似笑非笑的看着徐长亭。
“看来伊人没有猜错,今日在天王湖……这首赠裴慕容游天王湖,便是公子所作吧?”宋伊人虽不是问罪的语气,但此时正在吃软饭的徐长亭,多少还是有些难为情加不好意思。
“宋小姐的歌喉还真是如天籁之音啊,这……虽然只是……。”徐长亭的直觉告诉他,这个时候万万不能承认。
虽然自己跟宋伊人并不熟,但……万一这顿饭要钱呢?
自己兜里不过碎银三两,而谢敬尧……徐长亭扭头一看跟一位姑娘已经如胶似漆抱在一起的谢敬尧,心道:完了,真掰扯钱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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