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4年1月5日,瓦尔斯塔公国首府,米德奈特堡。
近卫军胸甲骑兵排成纵队,紧跟在两位王子身后,骑士们头盔顶部的红色羽饰随着战马的颠簸不住颤动,亮如明镜的华丽胸甲闪耀夺目。
这支队伍的中心是公爵的豪华马车,车身表面镶满了彩色琉璃、宝石以及金箔。车体由六匹长有漂亮鬃毛的重型挽马牵引,左右各有数名高级军官保护,负责维持秩序的近卫军步兵分别在两翼列队,阻挡那些过分靠近的民众。
约翰·米德奈特王子以及帕托·米德奈特王子分别乘骑白色和棕色神骏,骑行在队伍最前端。
两位王子频频向民众挥手致意,他们继承了午夜家族特有的灰发灰眼,两人都身形健硕且仪态优雅,华丽的骠骑兵制服修身得体,更显年轻男性的魅力。
两位王子引领着这支壮观的队伍,沿着米德奈特堡第一大街缓步前行,两侧房屋的窗棂上挂满鲜艳的飘带和旗帜,彩条和花瓣漫天飞舞,街道两侧也挤满了热情的市民。
面对英俊的王子,就连那些受过良好教育的淑女们也彻底没了矜持,她们推搡着近卫军士兵组成的人墙,朝着两位王子喊叫,只求引起他们的注意。
一位矮胖姑娘用力把身前的士兵推开,她高声喊道:
“王子陛下!看这边!看这边啊!求求您了!就一眼!”
约翰王子转过头,用深湛的灰色眼眸望向她,对她报以浅笑,王子伸手扯下马鞍上的一条深蓝色丝绸勋带,向这位狂热的胖姑娘抛去。
胖姑娘攥紧了勋带,将其塞入裙服的暗兜内,以防被其他女士夺走,她兴奋得几近昏厥,身边的人们赶忙将其扶住。
约翰王子的笑容令少女们更加疯狂了,要不是有近卫军礼兵维持秩序,车队肯定早已寸步难行。
内政大臣和军队高层骑行在公爵随行队伍的尾端,彼此攀谈。
西蒙·加利埃尼元帅抽了口烟斗,一脸轻松地说:
“老兄,这场面让我感觉自己年轻了,仿佛时光倒退了似的,两位王子像极了公爵年轻时的样子,女士们也和当年一样疯狂。”
听他说话的近卫军将军则显得忧心忡忡:
“西蒙元帅,您倒是笑得起来,看呐!我的手下被这些疯婆娘撕扯得不成样子,那些军礼服可是造价不菲!
哼!这都怪公爵陛下,他不让我们对民众动粗,结果么,每次护送任务都有士兵被人潮踩踏受伤,有些市井流氓拿准了我们不敢还手,竟然趁乱抢夺士兵的枪械,真是胆大包天,肆意妄为!
您一定要对公爵大人提起这事!”
西蒙元帅笑出了声:
“哈哈哈,我同情你们,老兄。上了战场负责攻坚战,下了战场被群众殴打,还奉命不能还手。
不过嘛,话说回来,公爵陛下真是形象宣传方面的天才,他把每次出行都当做宣传王室形象的机会,所以才把两个帅气的王子安排到队伍前面。
我的老伙计啊,就连两位王子都耐心取悦民众,你们就别抱怨啦。看看今天这场面,陛下多受民众拥戴,我们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是啊,谁能想到呢,就在几年前,陛下统一半岛的计划还被报社批评,说那是冒进虚荣的痴心妄想,做白日梦。
现在嘛,白日梦竟然快要成为现实了,统一半岛、复兴帝国再也不会被说成痴心妄想。自从古瓦尔斯塔帝国覆灭以来,过去几百年了,从未有哪一任公爵能做到如此丰功伟绩,公爵陛下理应享受民众的欢呼。”
这时,队伍突然停止了前进,一位近卫军骑兵上尉从队伍前方奔来,他勒紧缰绳,向着队伍尾端的将军元帅们报告:
“诸位大人,前方有事故发生,路被堵住了,王子陛下吩咐我们等待交通疏导,队伍会停留一段时间。”
西蒙元帅皱了皱眉:“什么?有事故发生?这可是首都的第一大街!这么宽的路也能被堵住?”
骑兵上尉解释道:“大人,有两辆运酒桶的大车横在了路中央,其中一辆车翻倒了,货物掉落,滚动的酒桶砸伤了牵引另一辆车的骡子,赶车人也受了伤被抬走送医了,只剩下赶车人的女儿留在原地,那小家伙急得直哭,完全不知所措。王子亲自带人去清理道路了,请您放心。”
与此同时,队伍前方。
帕托王子和约翰王子下马查看状况,事故现场一片狼藉,满地都是木头碎屑和稻草,碎裂的木桶不断渗漏出葡萄酒来,在道路低洼处积出一片玫红色的酒池,被砸伤的骡子倒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痛苦嘶鸣。
“这畜生救不活了,给它个痛快吧。”一名骑兵少校检查了骡子的状况,随后得出结论。
帕托王子点头表示同意:“这叫声真让人难受,让这可怜的家伙解脱吧,交给你了,少校。”
少校走到自己的坐骑旁边,从马鞍侧面的枪套里抽出一支新式卡宾枪,他熟练地装填好了弹药,抵近瞄准骡子的头部,随后扣动扳机。
随着“嘭!”的一声闷响,硝烟散去,骡子停止了嘶鸣,仍旧圆睁着眼,鲜血和脑浆流了出来,和地上的葡萄酒混在一起。
赶车人的女儿眼看着军人们用帆布拉走骡子的尸体,她哭得更厉害了。
约翰王子俯身安慰道:“小家伙,别怕,我们这是为它好,来,伸手!拿着这丝绸手绢,漂亮吧?送给你了。对了,你父亲呢?”
女孩攥紧华丽的丝绸手绢,抽泣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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