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保镖的语气并不盛气凌人,也没有明显嘲弄人的得意,但任谁听见都会觉得刺耳。
陈依就是这种感觉。
但他更注意到那个中年男人妻子的惊慌失措,还有那个靠在她怀里的孩子瞪大的、错愕失神的眼。
他觉得胸口有股莫名的怒气在燃烧,尽管努力压抑蔓延仍旧疯狂而迅。
“太过份了!”
连带他的语气都不由自主夹带愤怒的指责。
李茵的表情很错愕,也许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她话。但她没有脾气,反而很沉定的,轻轻的、慢慢的话道“就算你心里很生气,觉得我做的很不对,也可以好好出来,可以不要这么激怒吗?这样让我很难接受,也很难过。”
一句话浇灭了陈依胸中的怒火。让他忽然想起争吵的父母,是的,这样宣泄愤怒的语气不可能是沟通的态度。这跟陈父忽然责骂人有什么区别?
“对不起。”陈依尽量让自己平静不去多想那个男孩的眼神。“我觉得这样太过份了。”
“是出于对弱者的同情心理?”李茵抬脸看着他,轻轻反问,丝毫没有武断如此的确定语气,像是认真的试图了解他的心情。
“那个中年男人只是自作自受,但我觉得他妻子孩子都在身边,这样的事情会对他们产生伤害吧。”
李茵双手合握着陈依牵她的手掌,举放面前,认真的注视他道“这我开始就有考虑过。所以才选择这种尽量柔和的方式处理。不是我不愿意忍受委屈容让别人,如果今天只是你和我,遇到这种人我愿意不理会的过去了就算了,如果这样能够不引起你的反感。”
陈依感受到她的认真,心里的不快完全平息,只剩了疑惑。
“那是为什么?”
“希望能为我考虑一些。司机是姐姐的人,保镖也是。如果我全不反应的退让,他们在茶余饭后跟别人聊起的时候会,二姐真是太懦弱太糟糕了,一不像老爷和夫人,更没有大姐的处事能力。这不仅是我被人看轻给自己盖上糟糕的烙印,连带还让姐姐和父亲被人笑话。他们以后会把我供奉而不会尊敬。”
陈依哪里想过这么多,又哪里考虑的这么复杂,一时间没能完全消化,只顾沉默。
“我知道你心好,你生气的理由我也很体谅。我跟姐姐的性格很不同,如果把姐姐比喻成喜欢四处游动攻击的蛇,那么我就是一条喜欢躲在洞里冬眠的蛇。但是遇到攻击我也会反击。而且跟姐姐一样,我们都是有毒有牙的蛇。毒性是天生的,与生俱来的,这就是最真实的处境和情况,如果你不喜欢这种毒性我愿意不去主动伤害别人,但是如果你要求我变成一条没有毒没有牙的蛇,我只能很委屈的——这不可能。”
这番话很形像也很贴切的让陈依明白到李茵的情况。是的,她所处的环境跟他完全不同,他甚至无法想像,就如李茵对事情下意识的考虑很多也很广阔,不像他仅仅是狭隘的意气感受。
她需要牙齿和毒性保护自己,就如上一次遇到的事情,她出生就注定会遭遇很多伤害,就如必定会被天敌猎杀的毒蛇。
但他感受更深的是李茵跟他沟通的态度。也忽然明白父母为什么永远在争吵,因为他们之间永远会有一方暴怒责骂对方,即使听到对方抱怨似的倾诉自身想法和难处,也会在听到一半时就冷言冷语的反驳,只听进耳朵里,根本不会听进脑子里。直到争吵完了,冷静了,忽然有一天又会对陈依和文文提起其实另一方某些付出的确有,也的确不容易。
“刚才脾气是我不对。这件事情我想不到那么多,也根本不理解你的处境必需考虑的方面。其实仔细想想那孩子有个这样盛气凌人不讲道理又有钱的父亲,本来怕也很难不受影响,或许你的应对方式已经是能想到的最柔和办法了。”
李茵的脸上不由添上高兴的微笑,责备自己道“也不是最柔和的吧,只是我比较笨,刚才又很匆忙。直觉的就只会拿了姐姐较柔和的应对方式,你生气也不是没道理。以后我尽量从容,应对的更妥当,好不好?”
“你这么我反而觉得惭愧。换作是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虽然不会跟他无意义的争执,但不定会关上车窗不理会,他骂太过份气不过不定就演变成打斗。怎么也想不到你这种聪明的办法。”
没了纠结,两人又牵手缓步沿路走,李茵走的比较慢,陈依也就不着急,注意的调整步伐度保持一致。
“不过想想你这口气争的还真不便宜。”
“嗯。只是记着父亲以前过的话,有些颜面花钱也要争,有些颜面不花钱也不要争。不过我也有考虑的,所以才交待要走司法程序,拖个一年半载的话,计算上货币贬值,投资利率的因素就等于减少了支出,也变相让那个无礼的人减少了实际收益。”
陈依很有新鲜感的询问详细,听李茵解释了才明白。如果赔偿那部车的钱能拖延一年,那么这笔钱在一年过程中的投资收益就等于是赚的,也等于贴补了支出。而相对于那个中年男人就相反,他这部车报废了,在得到实际赔偿前他因为没有拿到这笔资金变相受到更多损失。
陈依恍然大悟道“难怪以前看到不少报道,有些经济纠纷明明一方注定败诉偏偏还要无休止的纠缠,拖延个半年一年的,即使败诉其实也赚了不少便宜是不是?”
“应该是吧,这方面具体的事情我其实了解也不多,只知道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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