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依觉得一句话也插不上,他不知道为什么。
他喜欢小狗,在家乡时养的有。他从小就奇怪为什么有的狗从来不咬人,从不乱喊乱叫,也不会轻易攻击其它狗。但有的狗不,见人就吠,甚至莫名其妙的冲过来咬人一口,见到同类就追着咬。
都是狗为什么差别那么大,都是人为什么差别也那么大。人是高级智慧生物的定义难道仅仅体现在对地球资源的占有主导权上吗?
人类的智慧哪里去了?历史的发展已经从使用石器到今天的飞机火箭,但生活里的那些冲突,伤害,悲哀没有改变。
他无法安慰路遥,只能当个听众,听电话那端传过来的悲愤。
“……其实你和王福到时我清醒着,可是不知道怎样面对你们……一直到上了的士王福走了我才敢哭。我觉得自己完了,好脏,好脏好脏!回家怎么洗都洗不干净,我洗了一个多小时妈妈催问才出来,还得装做若无其事……”
“手脏了,洗洗就干净。身体也是一样。其实觉得脏的怎么也洗不掉是心理错觉。以前有段时期我总是频繁洗手,稍微碰到点家里以外的东西就觉得难以忍受,后来看书知道这是种心理疾病。再觉得脏时,就想想小学在草泥地上跪趴着玩玻珠弄得满身汗水灰尘的经历,慢慢的也就没什么了。心若肮脏身子洁净也没用,心若净不是处*女也没关系。”
“会有人这么想吗?”
“会。有个朋友的父亲是律师,接触过很多人,曾当过一个二十九岁才貌俱备的年轻老板的法律顾问。这个人其实有不少优秀的爱慕者,但他后来选择一个风尘女子结婚。其实历史上很多不可一世的人物爱宠的伴侣出身都来自风尘,我以前就曾疑惑,这些人物的智慧,见识一定不是普通人能比,为什么他们的会有这种选择?”
“心若净……”
这通电话打了大半个小时,路遥那头传来她母亲的询问声时才匆匆挂断。
陈依长松口气,也不知道那些话有没有作用,琢磨半响,估计路遥刚经历过那种事情需要的安慰绝不止一次。但是,安慰人实在不是他所擅长。
于是他拿起话筒,拨通了一个号码。
已经凌晨十二点多,出于礼貌这时间本来不该给别人打电话。但陈依要找的人是个例外。电话那头的人绝没有这么早入睡,他只一个人住,照顾他起居的保姆房间离电话远绝不会被骚扰。
刚才他安慰路遥的那个故事就是从这个独居孩子嘴里听来的。
这个孩子有个外号,叫做律师。
他父亲是律师,是否很有声名陈依不知道,但确实赚了不少钱。但后来,死因鉴定是自杀。
但这孩子根本不相信,总说他父亲死于谋杀,在死亡前就早知道可能有这种结果,暗示性的说过不少话。他从小立志将来必需也一定会成为律师。
律师父母离婚的早,他父亲对他十分疼爱,无论工作还是应酬都把他带在身边,从不嫌他麻烦或累赘。他从小就接触案件,了解很多甚至成年人都无法知晓的事情。
而且律师非常聪明,读小学一年级时,所有课本的字他都认识。三年级时已经熟读背诵许多厚重的法律条文书籍。足可称之为世人眼中的神童。了解他本事的同学和老师都不敢怀疑他的理想能否成为现实。
于是律师成了他的外号。
律师跟陈依本来是同学,五年级时转学走了。因为那年他父亲死了,母亲不得不对他承担起抚养的责任。但律师生母的后夫不能接受他,从那时候起律师身边就没有了父母,只有他生母请来的保姆。
虽然分别的早,但他们时常电话联系。律师总说陈依是唯一倾听他心事的人,也是他唯一愿意倾诉的对象。
电话很快接通,电话那头传来把冷清的声音。
“今年你还是第一次主动给我电话,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了解些故事。”
“哪方面的?”
“强轮。”
电话那头的律师沉默,片刻,没有追问缘由,语气冷静的说话了。
“听疯了的?自杀的?堕入风尘的?报复社会的?……”
“有没有结果好点的。”
“我所知道的结果最好的是多年后有了钱,买凶杀人复仇。”
陈依大失所望。
“难道就不知道些积极生活排除阴影的?”
“不是没有。应该说大多数遭遇这种不幸的受害人后来过的生活很正常。但这些受害人不会对人说发生过的事情,即使是买凶杀人的那些,雇凶时也没有几个会叙说事实,谋杀败露进了警察局才问的出来。”
陈依也觉得很有道理。
“你是要安慰谁吧?”
“嗯。”
“那好办,其实你只需要告诉她,几年后身边还有多少知情人?几年后的几年后现在的那些人中还记得她的都没有几个。”
“我会这么说的,但愿她真的能够理解。”陈依虽然承认这话很有道理,但第一个几年并不容易熬过去。“不过……我还以为你会建议报警。”
“不知法方才听法,故而信法,信法故而知法,知法故而用法,用法方知法不可尽信。这而后又才知,更不可无法。又一次受害人被威胁而退缩,我很不平的质问父亲为什么不劝阻,父亲说了这番话。还说‘如果是刚从事律师行业时的他或者是穷疯了的他才会毫不设身处地为受害人的处境考虑。’”
“我一直觉得你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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