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习这门功法,对南霜来说,无疑是人生的一场豪赌。
“当年在雪原,若非暗主救我一命,我也活不到今日。破六境时,又有商太傅,性命相护,我心脉才得以保全。”
“因缘际会,他若当时没有出手救你,后来他又怎能得你相救?”茹四蘅很懂南霜的性子,她需要一个能定她心的人,尽管她始终还是会怀疑,但只要不停步,在命运这条路上走下去,临绝路时,才有希望。
南霜又抬头看了看昏暗的天空,有些绝望的说了句:“所以这一切都是天意吧。”
事在人为,这是茹四蘅想说的。可南霜心中,更愿意相信,天道不会辜负一个虔诚之人。所以,他没有再接话。
“我挑件好一点的衣服,去赴约吧。”
“好。”茹四蘅自然的退出房中,并将房门顺手关上。
南霜所练的功法乃至尊纯阳功,属至阳。本不适合女子修炼,当年云上青风的暗主在雪原救她时,她已近全身青紫,血液瘀滞在周身无法自行回心脉。
暗主强行将她经脉逆转,才得一线生机。所以她才能修得这至尊纯阳功,将至阳转为至阴。但因为此功真气颇为霸道,在达六境本命之前,必须有高手用内功护住心脉。
而六境之后,便有自己的本命物相护。可前不久南霜突然破入六境,却未找到自己的本命物,即便是暗主这样功力至深之人,也无法保她一世。
便放她出了云上青风,回京了未了之事,或许曾经的故乡,留着与她命中注定的东西。既可复仇又可为自己寻得一线生机,也算一举两得。
*
王府青泽池,乃夏日里游园赏花的一大去处,只是冬日里百花凋零,此时梅花亦未开,只有些松柏,为这黑白的画面,平添了一丝生机。
青泽池边迎客的客卿小筑,特地为南霜装扮了一番,极尽奢华,金器玉雕,一样不少。
在去客卿小筑的路上,也像铁卢城内一样,铺上了正红的毯子。
正红是正红,只是这毯子,好像是王妃嫁来时的陈年旧物,上面还有些隐约可见的污糟。茹四蘅表情骤然严肃。
在霍朝,公主与皇子无异,更何况南霜应呈帝姬封号,既有承大统资格。皇室临异姓王之府,应是居高临下。
不做这迎客功夫倒罢了,既然做了,却用旧物,是暗讽南霜是旧时王谢堂前燕不成。
小筑之内,没有侍奉的下人,一桌酒菜倒是备足王府最高的规格。王妃更是正装相迎,穿着入宫朝拜的装束,旁边坐着得是陈安的儿子,陈燃。
还未落座,南霜就笑脸相迎,亲切道:“陈公子生得真是俊朗,不知过了冠礼没有?”
王妃见南霜似好相处的性子,忙站起来回道:“还没有,明年才弱冠。”
“哦,那比我还小一岁。不知可有功名,或是在军中担任要职?”
那陈燃一副书生的孱弱样,见到南霜一语不发,甚至有些怯懦,一点不像陈安那般英武。
王妃显然有些尴尬,微微低头回道:“功名在身,只是他自小身子弱,又是王爷独子,自然爱护的紧,就没有那么早让他入朝为官。”
南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依旧笑着说道:“叔母坐北朝南,很威风哦~”
此话一出,王妃立刻僵在了当场。自家迎客,坐主位本就应该,更何况她还是国主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父亲乃户部尚书,居正二品。
接待一个连封号都没有的公主,难不成还要让她当主子一般侍奉不可?
但南霜既然话已出口,又瞧了瞧她身边那位先生,此时若不让,传出去怕是会有僭越之嫌。只得苦笑道:“嗷,我是怕公主前来,坐在其他地方不能一眼就瞧见,才坐在正位,没有别的意思,还请公主不要误会。”
于是立刻挪了屁股,不情不愿的坐到了左手第一个位置。
南霜毫不客气的在正位坐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很是自然。
“我自小锦衣玉食,嚣张跋扈惯了,还请叔母不要介意。”说完又拿了一串葡萄,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到底还是在外流落了十五年,想必吃了不少苦。今日公主也不必客气,饭菜都是为你准备的。”
话音还未落,南霜就将葡萄籽尽数吐在了地上,漫不经心道:“想念丹平镇的烤鸭了,眼前这些在宫里都吃腻了,乏味。”
王妃脸色愈发难看了。
这台面上的,全是时新的菜式,她在皇宫时间不过数年,当时年纪又小,生母陈皇后也是死后仗着陈石的军功才升的位份,怎可能有“吃腻了”这种说法。
无非就是想让她难堪罢了。
而且自落座之后,南霜就未正眼瞧过她一眼。
“梦星帝姬现在可是七境御物,不知南霜作为长姐,修为如何?”话一出口,王妃一个眼神,一股强烈的真气波动就直冲南霜而来。
南霜一掌拍在桌上,与之抗衡起来。
僵持中,两人虽一语不发,可那颤颤巍巍的饭桌,道尽了两人之间的波涛汹涌。
南霜这才发现,这位文官家里出来的王妃,竟也有八境御势的实力。对付她这个没有本命物的六境丫头,易如反掌。
可这位王妃,却更像猫捉老鼠一样,想要逼得南霜精疲力竭,跪地求饶才好。
默默站在旁边的茹四蘅见势,只往前踏出轻轻一步,王妃身前的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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