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桃!”晏沁北朝桃栀招了招手,招呼她近前来,然后指着伏跪在地上的两个狼狈女人,笑眯眯地问她,“你给寡人出个主意,该怎么惩罚这两只蛇蝎?”
桃栀仰头望他,他不笑倒也还好,他一笑,总觉得笑里藏着世间最无情的刀,别说王后和西小梅吓得哆嗦,连桃栀都觉得周遭空气冷了三分。
师兄先前说过,秘境内虽代入各自角色,但一切行为皆从本心,难道说晏沁北的心,本来就是这么阴险邪恶?
他现在把问题抛给自己,显然是想摆烂,逼自己当这个坏人?
桃栀才不会上当!
“我觉得不该罚。”
这话一出,不仅晏沁北,连王后和西小梅都诧异了,巴巴抬头朝她睇来惊忧目光。
“瞧这两张泣涕如雨的美人脸,何其可怜,何其惹人心疼?王难道下得去手?”
把问题抛了回去的桃栀,一脸无邪地仰望晏沁北。
晏沁北下颚一紧,桃栀恍惚听到了他磨后槽牙的声音。
桃栀知道,他是真的下得去手。
但因为桃栀一搅和,他反而骑虎难下了。
他只得将二人暂时禁足在各自的宫殿,然后先去收拾江家与亲王两败俱伤的残局。
外戚内亲的忧患解决后,他终于领着桃栀去见了李散。
李散在一家赌坊内喝得酩酊大醉,输得只剩下一条裤衩子,被人轰了出来,滚在大马路中间撒酒疯。
“这便是你说的那位身怀文韬武略、心怀天下苍生的治世能人?”晏沁北挑眉问桃栀,口吻饱含讥诮。
桃栀心虚地扶了扶大脑门:谁知道潋滟山分到的李散是这么个人物,这就像打排位遇上猪队友,倒数三二一,硬着头皮也得上。
“所以你知道为何你大哥和你四哥打架,却是你三哥被贬吗?”晏沁北慢条斯理地问。
桃栀摇头,但心中猜测多半是这个李散又蠢又怂还有把柄捏在兄弟们手里,所以当了背锅侠吧。
然而晏沁北的答案是:“因为你老子是个昏君,看走了眼,把老三当成老四,罚错了人。”
桃栀表情开裂:这也行?
“你四哥与你三哥本就是双生子,你四哥先挑事招惹了你大哥,当罚,岂料你老子老眼昏花、颠三倒四,你四哥于是拿钱收买了你三哥,你三哥高高兴兴替他顶了罪,卷款跑来边关吃喝嫖赌,差点把命都玩没了。”
桃栀额头冒汗:造孽啊!
“你确定他堪当一国之主?”
桃栀无言,独自走到李散跟前。
李散在异地他乡见到自家老七,激动得两眼泪汪汪,一把拉住她的小肉手,哽咽道:“小七,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你……听说西凉王待你不薄,不知你方不方便偷他的钱来帮哥哥还点债?”
桃栀欲哭无泪:这届皇子太难带了,这副本还怎么打?
倘若不是带着真实的记忆来闯关,桃栀绝不会违心说出下面这番话:
“三哥,只要当上皇帝,天下都是你的,哪还需要还什么债?”
“你想谋杀亲夫?然后把西凉王的位置拱手奉给三哥?”不知道李散是什么脑回路,此言一出,他自己都被自己吓到了,连忙摇手,“不可不可!西凉的冬天有半年之久,西凉的姑娘也格外丑,你怎么舍得你三哥在这里受苦?”
桃栀感觉身后有道冰碴子正在凝成刀刃,寒气四起,她忙回眸示意晏沁北冷静:我三哥喝醉了,说的都是醉话呀!
“三哥,我说的是咱父皇的皇位,他赖在上面够久了,你就不想替他分忧,刨一刨咱家那数不尽的金山银山吗?”
桃栀继续循循善诱,巴拉巴拉讲了半个多时辰,讲到李散的酒差不多醒了,听得心惊肉跳,晏沁北又过来补了一嘴:“寡人愿借兵三十万,亲自护送你回李朝帝都,夺得皇位。”
李散唇瓣打颤,嘴都瓢了:“你们父女俩是不是疯了?啊不!你们夫妻俩……哎,你们……是不是疯了?”
这对看似父女、起码也是兄妹、实则却是夫妻的奶娃娃与少年组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底下,怂恿自己去造反篡位,李散怎么听都觉得稀奇又离奇。
但是晏沁北不跟他玩虚的,三日后,他亲率三十万兵马,挥师南下,表面上打着把桃栀退回去、改娶六公主李婉儿的名义,实际上,是要当一根搅屎棍子,将他李氏王朝这看似平静无澜、实则波涛暗涌的一汪湖水给彻底搅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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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货?”
大李国皇城脚下,奉命迎接西凉王的钦差大臣,头顶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不是退货,是换货。”晏沁北将三十万兵马驻扎在城外,只带了一骑马车进城,轻装简素,态度也极为谦卑诚恳,“李朝七公主年幼,小王无福消受,想换个年纪相仿的,听说六公主性格差、脾气臭、还有家暴倾向,关键是长得不怎么好看,正合小王心意,所以……”
晏沁北后面的巴拉巴拉,几位大臣没有详听,因为单是前面几句,就够震撼的了。
“这个西凉王,指定是有那个大病!”大臣甲说。
“早就听说西凉王有毛病,没想到是这里的毛病。”大臣乙指了指自己的脑壳。
“那可难搞了,西凉人野蛮,万一没满足他的要求,他发起狠来要打仗,咱这混吃等死的好日子可就到头了!”大臣丙说。
“不如迎了他入宫,让皇上亲自定夺。”大臣丁说。
于是时隔数月,桃栀再度见到了大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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