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天,潘晓言发消息说计划进展十分顺利,有她在家里呆着,那对狗男女不敢乱来,每天只是喂她爸爸一付药。
不过这药吃了之后,潘先生就疯狂流出脓汁,看上去也很难受的样子。潘晓言别的不担心,只担心这样的药汤能否把蜡人症治好。
我告诉她说,中医里面说“阳加阴谓之汗”,如今潘先生阳炽火盛,所以汗液发生了质变,那些像蜡油般的脓汁,实际是裹着体内瘀热的汗水罢了。
这个药方和我之前开的“连翘五香汤”药理不同,这药方重解表,借助人体自身的发汗把瘀热散尽,然后我再用一味猛药急进肺脏,病就去了。
因此,看上去不停流脓汁,实际上正是康复的征兆。
听罢我的说法,潘晓言马上发来消息,似乎有信心多了:“行,我相信你!”
我回道:“到第七天,想办法喂你父亲喝最后一付药,我会提前煎好的。”
我在诊所呆了两日,到第三天,张小发父亲果然领着张小发来了,吃过七石散的张小发神智已经恢复正常,不过他的模样是真够吓人的——皮肤惨白惨白,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头发都掉光了,两眼深陷且发黑,因为一直吃生鱼,牙齿严重损害,嘴唇也全是伤口,说话时露出的那一嘴牙非常瘆人。
我之前问了张歌奇,为啥张歌奇蛟化不掉头发,张小发却掉头发?
张歌奇说:“这情况因人而异,可能他天生就是脱发体质,蛟化只是把脱发提前了。”
我想起张小发父亲那感人的发际线,看来张小发确实可能有脱发的基因。
张小发父亲还带了一袋子钱,一共六十五万,放在桌上就是六十五沓,我叫张歌奇拿到卧室去点一下。
然后我给张小发号脉,张小发有点埋怨地问:“林大夫,这怪病这么严重,你当初咋不早说呢?”
我抬起眼皮,心想怎么又扯这些,真是老生常谈!
可不等我发话,张小发爹抬手一巴掌狠狠抽在他脸上,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骂道:“你个王八犊子,你说啥呢?林大夫给你瞧病,还埋怨人家是吧?”
我说:“张叔,你别动不动就扇他耳光,小发也是成年人了,也是要面子的。”
他爹不住叹息,“玛德,这熊孩子!要是能听劝就不会闹成这样了,唉!”
我心说,这话是不是该说给你自己听?
这时,张小发忍不住哭了,他肯定也十分焦虑。
“林大夫,你知道我现在啥情况么?我下面那个……没了,将来娶不成媳妇生不了娃,你说我活着还有啥意义,要不就甭治了!你开个砒霜把我吃死算了,我爸也不用花这些钱了!”
他爹扬起手,又缓缓放下,也禁不住哭道:“熊孩子,你说啥呢?只要你能康复,爹就是卖肝卖肾也要给你治好呀!”
我号完了脉,说:“小发,你不要这么悲观,人只要还活着就还有希望。”
张小发绝望地摇头,“甭骗我了,我篮子都没了,还有啥希望!”
我笑笑,“人生的意义难道就只有传宗接代?把病治好,找份正经工作,培养个爱好,用你喜欢的方式去生活,再说,将来你爸老了你还得照顾他呢,
张小发闻言却更加难过,“我踏马都成太监了,还有啥生活?你见宫里的太监有生活吗?”
我说:“太监也有出人头地,青史留名的。”
“那不还是太监?”
我感觉这小子钻牛角尖了,这时,张歌奇从里间走出来,说:“你个笨蛋,怎么思维这么死板?将来挣了钱去动手术呀!移植一个,或者索性变成妹子,只要你有钱,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张小发张张嘴,看向我,“林大夫,器官移植也行吗?”
我想想说:“当然是可以的,这项医术早就普及了。不过移植之后恐怕仍然是不育的,但功能是正常的。”
张小发的眼睛微微亮了下,仿佛看见了希望,说:“那也成呀!林大夫,你能顺便帮我移植一下吗,我回头弄一头驴来。”
我诧异,“我要一头驴干嘛?”
张歌奇忍不住拍桌大笑,“他意思是,弄一头驴,你把驴的那玩意给他……哈哈哈哈!小伙子太有想象力了。”
我心想,这小子有点缺乏常识,我苦笑:“我哪会移植手术呀?术业有专攻,你得到城里面大医院问问看,人家会给你安排的。”
张小发又气呼呼地说:“那些医院都是骗人坑钱的,我这辈子都不稀罕去了!”
我笑笑,“倒也不是,分情况吧。一般来说慢性、损耗性疾病中医治起来效果显著;急病、传染病、外伤肯定是西医更有优势,不分情况乱投医的结果就是花钱受罪!”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张小发爹惭愧地咳嗽一声,“林大夫,钱你点过了吗?”
我看向张歌奇,张歌奇说:“点完了,没问题。”
我就继续给张小发检查,叫他把嘴张开。
我不由皱了下眉,张小发的喉咙里面居然出现了像牙齿的东西!看来身体已经开始初步蛟化。
另外他的瞳孔形状、颜色也变了。
我告诉他:“等你的病治好,身上这些变化要等一段时间慢慢才能消失,你不用着急,这是正常的。”
张小发重重点头说:“行,那我吃点啥药?”
我问:“你今天服了七石散对吧?”
“对。”
“那就从现在开始,你只能喝水,一直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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