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林先生就是小小姐命中的贵人?”鲁丰收试探着问罗先生。
“我不知道。”罗先生似乎醉意未消,说话的语气并不友好。
林轩思索了一阵,据实回答:“鲁先生,我并未在北极圈见过这种花。”
鲁丰收颇为失望:“是吗?但是,木手鬼判官一生之中,极少预测失误,而且小小姐的命跟‘鲁门’的兴衰有关,他更不会说假话。要不,你再看看、再想想?”
林轩最后看了那荧光画一眼,坚决地否认:“不用再看再想了,的确没见到过。”
事关小小姐的性命安危,他决不能耽误别人。
鲁丰收没再说话,房间里静下来,只剩下空调口的吹风声。
过了一阵,鲁丰收长叹:“罗先生,你曾经承诺过,只要林先生一到,就能解决全部问题,但是现在——林先生到了,我们却无法解决任何问题,哪怕是最微小的问题……你让我如何向小小姐交待?如何向‘鲁门’中其它兄弟交待?”
听他的语气,对罗先生大有责怪之意。
罗先生也长叹:“老鲁,大不了把你的好酒还给你,那有什么了不起的?”
鲁丰收冷笑:“酒?我有的是,只要能解决小小姐的大难题,就算把‘鲁门’两千年来的所有藏酒都送给你,又有什么难的?我只是想请教你最后一句,到底林先生能不能解决问题?”
林轩自少年起就尊重魏先生、罗先生、原先生那些人,因为他们不单单是横空出世的大异术师,而且始终站在为国为民的立场上,为国家和人民做了很多大大的善事,值得任何一名地球人尊重。此刻,他听鲁丰收无妄责备罗先生,心里不禁有些着恼。
罗先生回答:“老鲁,我的确答应过你,但计划没有变化快,谁能够保证一生中做所有事情都万无一失?你能吗?”
鲁丰收立刻回应:“我身为‘鲁门’总管,无论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得有根有据,绝不轻易答应别人,也绝不轻易毁诺。古人季布一诺,价值千金。我们虽然不能做到季布那样,但至少也——”
林轩听不下去,轻轻拍掌:“鲁先生,你是在下逐客令吗?如果是,我马上就走,没必要听你在这里指桑骂槐。如果罗先生真的答应过你什么,那也是你们之间的约定,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他的恚怒令鲁丰收立刻闭嘴,因为在这件事上,的确只有他能解决问题。
“收起来吧。”鲁丰收下令。
立刻,那荧光画被卷起来。
“先不要开灯。”鲁丰收说。
三个人就这样隐没在黑暗之中,一动不动。大家都是极有耐性的大人物,即使就这样一直坐下去也没关系。只不过,外面的世界正在紧锣密鼓地发酵之中,小事不及时解决,也会变成大事。
“小小姐患的是什么病?也许我可以见见她?”林轩问。
他也是医生,深知病人与病人家属的心情。
“好,我觉得可以——”罗先生回答,但随即被鲁丰收的冷哼声打断。
“鲁先生,我们现在是在帮你解决问题。”林轩不悦地说。
“你看没有任何作用,全亚洲的名医都给她看过了。现在,不需要任何药方,我们获得的药方已经有一米厚。如果你不能带我们去找那朵花,其它就什么都别说了。”鲁丰收回答。
林轩不可能冒然答应别人任何事,但他也知道,罗先生带他到这里来,一定另有深意。
忽然间,一阵低沉的歌声响起来,就在林轩的对面角落里。
那歌声出自于一个年轻的女人喉中,时断时续,婉约哀伤。
听了几句之后,林轩发现,那首歌的歌词全是古文,而曲调也是古调,充满了令人遐思的古意。
“笃笃,笃笃”,鲁丰收与罗先生两人同时拍打着椅子扶手,为那歌者打着节拍。
第一次,那女子唱了八句,是《诗经》里面的句子:“子惠思我,褰裳涉溱。子不我思,岂无他人?狂童之狂也且!子惠思我,褰裳涉洧。子不我思,岂无他士?狂童之狂也且!”
那是《诗经?郑风?骞裳》里的句子,描写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对意中人的抱怨之情。
等那歌声稍歇,鲁丰收长叹:“清歌一曲也断肠——不知道她唱这么久,又要呕血几升?”
林轩不解,但同时也明白,鲁丰收就是等他提问题。
“没错,血不是酒,呕完了,人就死了。”罗先生回应。
“唱吧唱吧,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如果不能永生,那么快乐地速死,也是一种活法。”鲁丰收说。
稍停,那歌声又响起来,是西汉李延年唱过的一首名曲,只要对古诗词稍有涉猎的人就会知道。
那歌词是: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林轩曾经从几位极端的考古音乐家那里听过这首被复原过的《李延年歌》,但那却是从一群年过半百的男人口中唱出来的,呕哑嘲哳,极为难听。此刻,那看不见身影的女子唱得极度委婉,荡气回肠,仿佛黑暗中正有一名绝世女子正在且歌且舞一般。
这首古歌出语夸张,将所吟咏的美女赞为冠绝当代而且独此一人,其美貌程度竟至看她一眼城邦就会倾覆,再看她一眼国家就会沦亡,实在是将“赞誉”这种技艺推崇至顶峰。
“美女亡国”之说最早见于《诗经?大雅?瞻卬》,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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