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那种疼痛倒是减轻了很多,或许也是因为他早已习惯了,就像站在镜子前用手去触碰裂纹被刺痛一下,抬手看看受伤的指肚,却也不觉得怎样的疼。
“学姐误会了,不是不想说。”夏目直树解释道:“只是不知该从何说起。”
他将手摊在桌子上,缓缓开口:“我小学是在北海道上的,大抵幼儿园也是如此,可惜的是记不起来太多了。小学没什么说的,在我的记忆里就连天空也是灰暗的样子,终日不见阳光,同学老师们也没什么色彩,现在回想一下,像是看了一场黑白的默剧,没有声音也没有亮眼的地方。”
“然后……夏目君就喜欢上了游戏?”
学姐好奇的大眼睛看着夏目直树,这是她不曾听过的,也是日思夜想盼望着听到的。
关于夏目君的故事。
夏目直树点了点头,露出了些许微笑:“男孩子哪有不喜欢游戏的?就算有,也是后来经历的人和事多了,肩上的担子和心头的事多了,像手心的掌纹,细小但密集。学业、焦虑、对现状的不满却只能安于现状无法改变,这些都会填充心底和占用时间。久而久之就没有时间玩游戏了。”
“所有的事不论好坏都是会消耗精力的,而那些男孩小时候还天真无邪的日子里,不会用苦恼来自怨自艾,就会找些乐子……跟小伙伴们在家的附近玩耍疯跑,窝在家里玩电动,其实大同小异的。”
和泉澪听了默默地记在心里,却是想到夏目君曾经的日子,怕是灰暗之中给自己找些寄托才对吧?
毕竟体弱多病的孩童少有玩伴,不太聪明的脑袋瓜又不善于学习。
“再大一点,大概国中时候,我就来东京了。”夏目直树说道:“在我的记忆里,小学其实就一闪而过,对家乡的记忆也就一点点,会更多的是在东京的日子。”
“父亲托生意上的伙伴给我在东京找了家寄宿学校,我国中和高中是连读的,吃住都在学校里,只有寒暑假会回家去,但也住不久。”
在村里人眼中,这跟寄养没什么区别了,足足有五六年的光阴一家三口都是见少离多。
只是这寄养的说法不知道怎么传进了七海夜的耳朵里,所以在浅井第一次抓包夏目直树和她惹人误解的旖旎姿势时,她会在夏目直树离开后笑说一句“原来他就是夏目家寄养在东京的小儿子”。
其实七海夜是见过夏目直树的,只是她忘记了。
夏目直树回忆着过往,“因为学业越来越重,我想考一所好大学来实现自己的理想,游戏治愈了我的童年,于是我想用余生给世界留下更好的游戏,便暂时放下了游戏机,开始没日没夜的学习,哪怕是假期里也只是回家看两眼,待上三五日走亲访友,便匆匆返回学校,跟老师申请了住校,日日窝在图书馆和自习室里。”
“我国中二年级便进了图书馆打杂,等到高中毕业的时候,已经成了新来的馆长都要请教一下我图书馆方方面面事宜的程度了。”
夏目直树说的很自豪,这也无可厚非。
一个人对待学习的努力值得他夸赞自己,经历过的苦难回头看看,都是让自己更充实的里程碑,也是人生阅历的勋章。
和泉澪听着夏目君讲述自己的故事,像是在做梦一样。
如果不是的话,又怎么会觉得昏昏沉沉呢?
“夏目君真是……太……辛苦了……”
打了个哈欠,和泉澪的眼睛有些睁不开了,迷迷湖湖之中轻声呢喃了一句“直树君”。
药效要发作了,在昏迷之前和泉澪真的现在当成了一场梦,在梦里和夏目君这样面对面坐着,握着手,共享烛光晚餐。
那既然是在梦里,叫一声直树君也是无可厚非的吧?
名字都叫过了,是不是来个拥抱,或是更激进一些,来个初吻……
不知道在梦里能不能模拟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是怎样的感觉呢?
如果自己真的吻过去,他那唇的温度,自己能不能感受到呢?
夏目直树看着学姐握住了自己的手,叫了一声直树君,然后慢慢靠过来,眼神朦胧带着让人心动的雾气,朱唇轻启,好似要说什么。
直树君?
夏目直树的脑袋也开始昏昏沉沉,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学姐要跟自己说什么吗?
药效让他思考能力直线下降,本能地把头凑了过去,就在两人即将靠在一起的瞬间,“噗通”两声,各自终究是没能承重,趴在了桌上。
就像是挨着头在说悄悄话的情侣似的,两个人还握着手,和泉澪的唇已经印在了他的脸上,又因为倒下的动作分开,只是在脸颊上留了浅浅的一抹口红印。
另一边,将雨宫千鹤扶到楼上去的浅井,将她领进了夏目直树的卧室。
这里的床足够大,可以容得下待会的三个人。
雨宫千鹤这会迷迷湖湖地,进了房间却还能认出是夏目直树的卧室。
“怎么……不去……你的房间……”
“我的房间床比较小,若是只有你一个人,去我那里倒也无所谓。”浅井将她放到床上之后,也坦白,丝毫没有掩饰。
雨宫千鹤看了她一眼,倒也无法思考那句“只有你一个”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他这里书好多啊。”
歪了歪头,雨宫千鹤看到了夏目直树房间里书架上的书。
如果只是学校里的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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