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那一抹红晕便消失了,浅井真绪的表情变得更冷了几分。
雨宫千鹤这才笃定,她应该就是冻的。
也是,最近天气入秋之后总是一阵冷一阵热,很容易感冒。
但其实是浅井在心里想起了不太愉快的事……
明明小时候最喜欢的是妈妈、隔壁的直树哥哥和总是来找妈妈的小姨。
可自己大概命不好,妈妈死了,直树哥哥为了救自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就连小姨也……
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曾经脸上洋溢着笑容的小姨,还有现在这个仿佛永远都睡不醒的慵懒女人,浅井摇了摇头。
若不是发生了那样的事,自己这十年来也许还能倚靠一下小姨。
“另一个亲戚不太熟,已经没有当年的情分了。”浅井澹然道。
雨宫千鹤点了点头,或许这就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吧。
自己家有钱之后,据父亲说,曾经的亲戚们都变了味,看似更加熟络了,但实际上已经有一层无形的枷锁隔在了他们之间……像是脸上浮现着欢喜和凄凉,终究还是恭敬地站住,分明喊出老爷的闰土。
或许经历了生与死别之后,也确实能看清一些人的真面目。
但转念一想,雨宫千鹤想到了自己和父亲。
“也许……”她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打定主意,声音清朗了一些:“也许在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
浅井一皱眉,在排队的人群中半转身看向她……她实在是太矮了,以至于自己的身高也得低头去看。
“你知道我们的事?”
她不太明了……难道七海夜跟她见过、聊过自己的事吗?
那个女人如今明明已经不再将自己视作骄傲,就是一个姐姐的遗孤罢了……应该懒得跟别人聊自己的事才对。
七海夜身上的气质就宛如是夜晚倚在阳台上抽烟的女人手里那未燃尽的烟。
一缕一缕的白烟,将她的过去和她的亲情都朦胧地罩住了。
雨宫千鹤摇头:“你的家事我又怎么会知道?”
“我觉得不存在什么误会。”浅井笃定道:“人变了就是变了,我不认为有什么会让我原谅的原因。”
“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希望你能处理好。”雨宫千鹤便又恢复了大小姐的气质:“不要误会,我只是觉得咱们两个的遭遇很像,所以才安慰你。但实际上我对你还是没什么好感。”
雨宫千鹤眉头一皱想起了她在电玩城因为夏目直树跟自己吵架的事。
“你一个女仆,为什么要掺和自家主人的事?是否有些僭越了?”
浅井丝毫没有被冒犯的意思,只是嘴角滑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想知道的话,要不要来我们家看看?就当做客了,放心,我会好好招待你。”
下意识的,她便说出了我们家这种词语。
在浅井的潜意识里,那个能让自己睡得舒服的床真的成了自己的床,有床的地方就是家。
哪怕是对于流浪的猫来说,能睡得舒服的地方也是有感情的,会因为某次外出归来看到外来者侵占而奋起反击。
“去你们家……那不就是傻木头的家?”雨宫千鹤对于她这种说法很不满:“总觉得你作为女仆来说实在是太怪了,总是把自己当成是女主人。”
浅井没有反驳,不置可否。
问问家里那俩这家谁做主,看他俩敢说出一个其他答桉吗?
分分钟三餐变成煮鸡蛋。
“那你就当是我代替直树……代替夏目君来邀请你。”浅井气质款款,似乎真的在作为女主人邀请客人:“在校园祭之后……甚至于今晚也可以。”
女仆有女仆的骄傲,家里收拾的哪怕是临时有人敲门,浅井也能迅速布置出华贵的晚宴……家里根本不担心有客人上门乱糟糟的没法招待,也不用担心厨房里缺东少西,做不出丰盛的晚宴。
雨宫千鹤一皱眉,有些狐疑。
这家伙究竟想干什么?
但不论干什么她都不带怕的……法治社会,难不成她还想下药把自己绑了?
那傻木头估计也不会同意。
“今晚就今晚,我会带着礼物上门的。”雨宫千鹤挑了挑眉毛,丝毫不害怕,摆出了攻击姿态。
但不料浅井却是摇了摇头:“只有你答应了还不能定。”
“你还邀请了别人?”
“准确地说是还没有邀请。”浅井澹澹说道:“还有和泉澪。”
“你还想邀请她?”雨宫千鹤一愣:“傻木头的意思?”
“这个无可奉告。”浅井眼神略带挑衅:“怎么,想反悔了?”
雨宫千鹤是心性高傲但不是傻……至少这一会儿还挺聪明的。
“等我去问过了傻木头怎么回事,再给你答复。”雨宫千鹤回答:“毕竟你是女仆,他才是主人。”
浅井点了点头:“请便。”
但紧接着她却话锋一转,“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称呼他傻了。”
“我……”
浅井伸出一根指头抵在自己唇边,打断了雨宫千鹤的话,示意她听自己说:“我知道你没有恶意。但说他傻这件事,唯独不能从你的嘴里说出来。”
“为什么?给我个让我信服的理由。”雨宫千鹤皱眉:“我叫他什么跟你好像没关系,就算我叫他爸爸,骂他混蛋,似乎也轮不到你来说不。”
浅井看着雨宫千鹤,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吃惊。
雨宫千鹤微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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