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万余骑兵气势汹涌扑向而来,近百明显是女真人尸体一字横开在城镇外,因为一般无论宋金汉人是遵循儒家教导,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而女真传统便是留左右两条辫子,额头前面剃光。
待到女真骑兵赶至只见在城墙上留下一行字,“屠兽者,大宋御营田渊是也。”
隔河相守的便是被李显忠派至驻守符离镇的御营左士渊部,远远见到金人而来便是慌不迭地烧毁浮桥,主将左士渊军事能力实属稀松,整日便在镇中饮酒嬉乐,酒醉后便不时冒出“李显忠无能误国,官家被奸人所惑”等言语。这厮酒后便以鞭挞兵卒为乐,以致周围将官皆不敢劝谏。以往军中大小事务皆是统领李彦孚代其处置,那李彦孚统兵作战也算勇武,为其心腹率领的三千步人甲也是这部御营主要战力。如今李彦孚因为宿州城中那场私斗,被处以军法后,左士渊这部御营便是各自为战,军心散乱,如今驻守在符离,除了派遣大量步卒沿河布置防守,但没有核心主将亲临指挥,见到金人来袭,连基本防守军阵都未组织,烧了这浮桥后,在金兵隔河威呵下,竟然当场便逃散大半,剩下也只是稀松放了几轮弓箭后,就往左士渊的中军聚拢。
“左帅,金人,金人不下万人铁浮屠来了。”一名副将终于冒着被主将鞭笞的风险将其唤醒。
“休得胡言,你这腌臜打脊泼才,金人便是来了也是去围官家,何至来此若是戏言,可知本将的军法!”眼睛还在弥蒙之中,左士渊扶起身边腰刀站起,本欲抬手便打,听到城外马匹嘶鸣,瞬间收住挥舞在空中的刀,“快取本将衣甲,三千步人甲何在!”
一名小校将盔甲匆匆为其披挂,头盔歪在一边的左士渊冲到军寨中,肝胆欲裂,看到对岸汹涌骑兵已经列队,而其随军签军,因没有防守兵力压制,顺便架设数条浮桥,眼看就要接到岸边。
“快,快,步人甲去岸边列阵,”统制官左士渊终于做出了今日第一次调遣部署,退阵回来的步卒和精锐步人甲终于赶在浮桥架设之前再次赶到河岸驻守。
尚未落定,金人骑兵射出的重箭如同暴雨而至,步人甲尚且护住脖颈,手臂薄弱处也能在这箭雨落下时站住身形,而那些步卒明显缺乏甲胄,而且本身已经军心尽失,虽然很努力应对着,但仅仅两轮重箭打击下,付出近百人的死伤减员下,形成扼守不住的溃散,而这一溃散之下,多少裹挟着尚未落定身位的步人甲阵营,短暂的溃退更加激发已经被田渊激怒的女真骑兵杀性,尚未接拢的浮桥上已经冲上数百女真骑兵,而女真人重箭持续打击下,步人甲防守阵形已经失了约束,三三两两成团聚集,躲避着重箭打击,当第一名女真骑兵登陆上岸后,两阵初相接触交战,步人甲还能倚靠人数优势压制为数不多的女真骑兵,但是没有神臂弓回应压制,数千女真骑兵哗啦啦的涌入步人甲防守阵营,人数上已无优势,被成倍女真骑兵分割围杀,溃势再难止住后,三千步人甲将士便被统制官左士渊抛弃了。
“一切皆休,李显忠那厮携怨借刀杀人!他日若俺有机会,定要亲手宰了那番贼!有马的上马,没马的把盔甲丢了,随本将突围!”左士渊见败局已定,带领尚在身边数十亲卫仓皇而逃至数十里外的蕲泽镇。
他这一逃便是害惨了与他为犄角拱卫之势的御营张训通部,那左士渊便亲自做了这通报使者。不到三刻钟下,在左士渊刚唤开军寨门后,金人前锋骑兵几乎是前后脚便到。这张训通虽军事能力平庸,但是好在能做到本分之责,军寨规规矩矩扎好,军心士气尚为可用,张训通部名册上有兵万人,实兵则是七千余人,分别是两千马军,三千步人甲,其余五千步卒皆配置重弓硬弩,资质平庸的张训通,能将本部训练调教成这般也算出了苦力的。
在寨墙之下,御营宋军倚靠着军中为数不少的神臂弓倒也能牢牢将女真骑兵驱至射程范围之外。
“便是一触而溃,也该多少带回些兵将,如今左统制孤身而来,莫非是来讨酒喝的!若是,请恕本将招待不周,来人,送客!将左统制吊篮送出。”统制官张训通本在那日宿城攻城中与左士渊结下梁子,果真是天道好轮回。
“我的好弟弟,莫要拿为兄说笑了,当日之事皆是邵宏渊那厮挑拨下,为兄一时猪油闷了心。咱们同为殿前司禁军,袍泽之情总归还是有的,陛下处置了俺的心腹大将,俺也没有怨言,好弟弟莫要再提,如今这金人已临城下,为兄那三千步人甲你也是知道的,沿河结阵守不过一个时辰便溃了,俺便是冒死过来给你报信的,莫要寒了哥哥的心则个。”这左士渊也是个能屈能伸的汉子,几番言语后,张训通即使心中依旧有怨气,见这般言语作态,便也不再多做言语,随意将其安置了,便领兵布防。
蕲泽镇本与符离镇互为犄角,将宿州城上方整个兜住,如今已让女真骑兵过河,宋军只能固守军寨,据城而战。这部人数过万,主将河南副统孛术鲁定方整合了夹谷清臣的残部后,足足有十三个猛安骑兵,如今已尽半过河,追击左士渊而至蕲泽镇。张训通部的军寨便是倚着城镇砖石坊墙而成,因这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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