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随着一声炮响,江州多年的平静就此打破。又或者,是积蓄已久的暗流终于变成了翻滚的巨浪。
顾远慎驻守的峻义府距离都府并不远,云左没料到他儿子顾振邦能夺了他的兵权,反了他们云氏。又因云峥已前往连姜府对付北部原宏庆,而云华还在锦绣府,留在都府的人马不足以对抗顾振邦,而且有几路原本驻守在其他府的人马因为顾振邦的挑拨,也是迟迟没有发兵救援,保持中立态度。所以不出半月,都府便已岌岌可危。城中的百姓从一开始的惊恐错愕到现在的慌乱逃离,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相信,云氏的江州或将倾覆。
“跑!跑!快!”
锦绣府最大的跑马场里,骏马奔驰,人声鼎沸,丝毫不见战乱已起的痕迹。是了,这里比邻南港,距离都府近千公里,即便战火蔓延过来,也需要一些时日,足够这里的跑马场顺利举办完这一届的赛马大赛。
“都府估计保不住了,你父亲应该会先调你去连姜对付北部的原宏庆。”
“……”
我说,你就不担心吗?居然还有闲心在这儿看赛马?”说话的人在云华的军营扑了个空,打听了半天才知道她竟然在跑马场里看赛马。那人很是好奇云华的心思,却又知道云华的脾气,也不急着寻求答案,反而从一旁拉来个椅子,一屁股坐了下来,难得安分地和云华一起看了起来。见云华桌上有茶和瓜果点心,也毫不客气地拿来喝,拿来吃。仿佛那千里之外的战火在此刻真的与他们无关。
“你这画的什么啊?”一个来赛马场画画的美术生问另一个美术生。只见画中的那名女子一身戎装,英气十足,却很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目光朝向赛马场,神情似是专注,又似乎若有所思,而身旁坐着的男子也是军人装扮,同样是一副慵懒的样子,乍看粗犷,细看竟有些清秀,尤其是那瞥向戎外柔情。
当他朝那个画画的美术生眼睛看向的方向望去,却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
今日的比赛已经结束了。
翌日,云华便接到云左的军令,要求她即刻带一半人马前往连姜府,支援云峥和李广耀与北部的对战。
“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回去都不打声招呼。”出发不到半小时,就有人从后面追了上来,正是那日与云华一同看赛马的人。
云华命令大部队按原速度继续前进,自己则让司机停下车,“这不是不想劳烦你来送嘛!”云华自知理亏,笑着解释道。
“行!”那人并不计较,“只是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见面,不管此次平乱成不成功,我想,你大概都不会回到锦绣府了。”男子笑着,说得有些无奈。
“也不是没办法,你若是重新攻打锦绣府……”云华开玩笑道。
“哈哈哈哈,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难道……”
“慕容繁。”云华忽然说道,“下次见面,我请你喝我们都府最好的酒。”
“好,就怎么说定了!”
半个月后,都府沦陷,顾军控制了包括都府在内的整个江州以北。
云左及其大军退至惠山府。原本保持中立的方大力不知何故竟对云左打开了城门。
云华带着三万大军与云峥、李广耀的大军在连姜府汇合后,与北部的原宏庆连连激战,虽打得两败俱伤却也终于令北部暂时消停了下来。
一时间,顾振邦不敢轻易向惠山府发兵。
都府在战事暂停后很快恢复了往常的秩序,事实上,城中不少贸易商行的背后都是顾氏,这也是都府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内恢复运转的原因之一。
大街上虽没有曾经的繁华热闹,但人来人往已并不冷清。唐语走在去新远贸易行上班的路上,忽然听到身后的小巷里传来“噗呲噗呲”的声音,回头一看,有个人正向她招手,那人一身灰色布衣,隐藏在巷子的拐角处,带着贝雷帽,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但唐语觉得有些面熟,看了看大街上往来的人流,鼓起勇气走了过去,那人待唐语走近了,一把将她拉进巷子,用手捂住唐语因惊慌差点大喊的嘴,“嘘,是我。”
“学长?怎么是你?”唐语看到那人竟是曾经的米学长,脸上的惊讶丝毫没有减少。因为大学时期参加了学校里的密码社,唐语认识了米东学,后来包括学长在内的社团里的好几个人都加入了云氏的情报局。
“这个你不要问,我找你是想请你帮个忙。”
不由唐语乐不乐意,米东学便拉着唐语进了一个小门里。
“你们就藏在这儿?”唐语环顾四周,除了米东学没有其他人。
“不是,不过这里没人,说话安全些。”米东学拉着唐语进屋后,便将所求告诉唐语。
“你们疯了,晚会上都是商政要员,顾振邦必然重兵把守,别说你们想做点什么,就是出入都难。”听完米东学的诉求,唐语显然不同意,毕竟她如果帮了他们,就会和他们牵扯在一起,到时候自己可能也会有危险。
“放心,我们有分寸,你只要把请帖的样子拍下来给我们就可以了,不会连累到你。”
“可是我们贸易行只有张经理接到了邀请,也只有他有邀请卡,我不过是个小小的财务,怎么帮你们?”唐语还想推辞。
“但你有机会可以看到,这个是微型相机,以前在社团的时候你用过的,知道怎么用。”米东学将一个看似是打火机的东西交给唐语。
“你说的,你们只是探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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