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宾笑道:“你若看到两个小屁孩打架,你会去帮他们其中一个人吗?”
姬非刚欲反驳,却又感到膻中隐隐作痛,连忙摸到酒葫芦,给自己灌了两口淬寒酒。
淬寒酒很有功效,下肚后不仅膻中,连手腕上的伤口似乎都不那么痛了。姬非叹了口气,这淬寒酒他仿佛已经离不开了。
待舒坦一些后,姬非道:“您说我小孩子,我认了。但你也看到了刚刚那人武艺如此强悍,简直是力大无穷。”
“我说的小孩子是指在临敌经验上面,他或许自身练的武艺高超,甚至可以赶超为师,但任他武艺再高,在我眼里还是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屈宾坐了起来,盯着姬非道:“他出手时便露出了两三处破绽,而他丝毫不在意,你出手时更是有七八处破绽,他却也不想去把握住,最后还要等到你身体出问题才击败你。你说这样不在乎自己破绽和敌人破绽的人,任他武艺再高,依然只是街头匹夫罢了。”
姬非若有所思点点头。
一个人要出招、要进攻甚至是要动一下,必然会暴露出破绽,或轻微或阴显。高手之所以为高手,不仅在他自身的武艺过硬,还在于他能敏锐地洞察对手的破绽并抓住机会。
高手的对决并不复杂,甚至可以说很简单。他们无论过了多少招,成败都只在一招之间。
“你们师徒还要续住吗?”
姬非正小心翼翼地将几块小银子收进荷包,这是他这个月所剩的工钱,有将近一半的工钱赔了今天白天砸碎的那一大坛子酒。
姬非正心疼着,突然听老板娘这么一问,不由得奇怪道:“啊?”
“你师父两个月前给点店钱刚好到这个月完,今天是最后一天,你问问你师父还续住不。”
姬非感觉有点恍惚,点了点头。
上楼到房间,屈宾似乎也没了白天那副悠闲的模样,眉头微锁,似有心事。
“师父,楼下老板娘叫我们续住了。”
“不用管她,我们不续住了。”
姬非惊讶道:“啊,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听为师讲,你先坐。”屈宾拉来一条凳子给姬非坐下。“你拜入我冲虚门有多久了?”
“这……”姬非愣了一下,道:“应该两个月多了吧。”
“还记得你当初为什么要拜师进来吗?”
“当然,”姬非点点头,“为我四师哥和盈虚堂满堂报仇。”
“所幸你还记得。要知道,一个人最可悲的,就是在安稳中丧失了斗志,忘记自己该干嘛。”
姬非不由得想起那日的门变,师哥师嫂惨死,其他人相互勾结,心中顿时波澜不止。
记忆可以遥远,但仇恨很难消磨。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和逍遥堂有渊源吗?”
姬非点点头。
屈宾脱掉上衣,指着自己脸上的、身上的伤疤道:“这些、这些都是。”
姬非心中一惊。
“要不是那天门变你看到那些道貌岸然的人的真面目,恐怕你现在也不会相信我。”屈宾喝了一口酒,叹了口气,道:“九年前,那时天下还在凉城冶下,我当时年轻游历天下。那时到了北海,我素来听说三山有一个逍遥门,在江湖上都能排的上号,于是我便想着去拜访一下。于是我便见到了袁朗和魏贝。”
袁朗和魏贝,姬非肯定是知道的。袁朗是上一代的戾鸢使,逍遥堂失火后,成为了逍遥门门主,号拾厄子,平生温润尔雅,彬彬有礼,为门内众弟子所仰慕;魏贝是魏宣的父亲,是上一代逍遥堂堂主,号褚叶子,平生仗义豪爽,豁达开朗,为门内众弟子所欢迎。当时不仅在门内,江湖上都对他们赞誉有加,有传言道:莫道杨正无人继,一出袁魏定乾坤。
屈宾继续道:“正如传言般,我当时心中也认为他们是真英雄,心中素来就十分敬佩。相见的第一天晚上,他们在堂内设宴款待我,他们确实待人处事非常老道,我同他们喝着喝着就称兄道弟、酒兴上头。
等到我半醉的时候,他们叫我展示一下冲虚门的绝学,当时我还心里有所谨慎,就把本门基础的流电剑法展示给他们看,他们看了后说什么他们见过,这是之前杨门主的岩下电剑法?
他们也礼尚往来,把逍遥门的三大剑法全部展示给我看了,但是问题就是出在最后他们展示了逍遥门自己的九渊剑法。我当时半醉上头,就嘲笑逍遥门的九渊剑法未得真经、只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然后一时兴起,把自家的九渊剑法使了出来。他们都笑着说原来我还藏了这么厉害的一手,真是武艺高绝、年少有为。我在他们的夸奖中就不知不觉醉倒了。”
“然后呢?”姬非追问道。
“然后?然后我醒来便发现我手脚加锁,被关在一间石屋里面。起初他们还跟我说我酒后乱舞剑,怕伤到人给我拿下了,然后就问我愿不愿意把给他们传授两套剑法。我自是断然拒绝。后来他们也不装了,隔几天袁朗就进来拷问我两套剑法,有几天是姓魏的畜生来的,他用刑还要狠得多。他们两人都不是什么好鸟,我身上的伤痕全都是他们给我留下的!”
姬非听得不禁有点毛骨悚然,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曾经敬爱的两位师叔竟是这样的人,他还是有点将信将疑,问道:“那再后来呢?”
“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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