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田,你怎么想到要给我打电话了?”周岐山停下自行车,有点无奈地说道。
电话那头的,就是商君迁的孙女,商蓝田。
周岐山对这个小姑娘印象很不错,只是他也猜不透,这个姑娘到底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联系他。
“我记得你是不是在弄海产生意,我听你说,规模好像很大的样子?我就去顺便做了做市场调查……我觉得大有可为,想和你谈谈合作的事情。”商蓝田的话语,更是让周岐山有点诧异,没想到商蓝田会和他提合作,只是他也觉得,如今村子里的海产供应倒是可观。
但如果想要让村子里的大家伙儿吃得上饭,吃得饱饭,光是捞海产肯定是无以为继的。
商蓝田的提议很有吸引力。
“那行,我现在过去一趟吗?”
“没有那么急,你下回过来……那个的时候,我和你详谈,我也只有个大致的思路,还需要再筹划一下。”商蓝田的语气里也透着几分含羞,显然周岐山的推拿手段很不错,但手法也同样很羞人,她毕竟是个没有出阁的黄花大闺女。
这些年更是关在家里从未离开过半步,就连和男xìng_jiāo流都是极少的,除了偶尔见过几面的谢天宇,就是自己的亲爷爷了,周岐山是个特别让人觉得有信赖感的人……
周岐山也没多和这个小姑娘说,回到了村子里。
现在的大梁村比从前多了几分活力,随处可见说说笑笑的村民,夕阳西下,几个村民正在田间耕种,只是山地的土壤不算好,村子里的庄稼也是年年歉收。
周岐山走在乡间小路上,几个村民纷纷冲着他打起了招呼。
“小山,从镇上回来了啊?俺们家也想要订个一套那个潜水的皮套子,你给整一整啊!”
“对咯,你去谈那个蝉皮子怎么样了?俺家那口子下午去捡了不少,都放村委会咯!”
“俺们家养的驴子要下崽了,小山你记得来啊,你还做村医这行不?”
“……”村民们都很热情,周岐山都一一应承了下来。
不过也有人神情有几分鬼祟,周岐山看在眼里,他跳下田埂,拍了拍其中一个人的肩头,“棍儿叔,你咋了?咋见了我还往后跑咧,是怕俺们吃你家大米不成?”
棍儿叔转过头,干笑道:“小山,你咋来了,俺们这不是没瞧见你。”
“有什么事儿你就直说,俺们和你没什么仇,小时候,也没去折腾你家狗娃子啊……”棍儿叔是村子里有名的光棍,家里养了几条狗,都给当儿子似的宝贝,棍儿叔人不坏,心眼实,就是不大会变通,别的女人还挺嫌弃他这一点的。
棍儿叔咬了咬牙说:“小山,叔和你说,你还记得以前和你玩得好的那俩吗?”
周岐山愣了一下,心中也是感慨,他笑着说道:“当然记得了,他们俩不都不在村子里住了吗?怎么提起他们俩来了?”
周岐山以前在村子里有一好朋友,叫陈木鸡,是个很结实的小子,和周岐山一直都能尿到一壶里去,陈木鸡是个老实人,和他年纪相仿,可不知道为什么,小时候据说从床上摔下来了,把脑壳摔坏了,从小就一副傻乎乎的模样。
陈木鸡还有个哥哥,叫陈半山,比周岐山大个几岁,两兄弟都是村子里的人,只是据说父母是从隔壁陈家村来的,周岐山认识这俩的时候,他们的父母已经因故去世了。
陈半山是个厉害的角色,打小就是村子里的麻烦人物,绝对的混世魔王,村子里的人听到这个名字那都得抖上三抖,男的听了都得捂裤裆,女的听了都得掉头就跑,七十老人都怕他把自个儿拐棍给折了。
周岐山回村的时候,还特意去找过他们家,发现已经人去楼空了。
附近的邻居提起来,只说陈家兄弟里头,陈木鸡被人送去兴安市做工去了,陈木鸡打小饭量就大,有一把子好力气,膀大腰圆,也是个给他图个谋生。
陈半山就瘦小得多,但陈半山素来就诡计多端,有自己的想法,在外头万万不会出事的,虽然这些年大家伙儿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都有点嫌弃他们,所以就没有多去念叨了。
“我……”棍儿叔捋了捋自己的头顶,似乎很难开口的样子,“你先去忙自己的,没什么事情。”
周岐山给整的不上不下的,但看着棍儿叔确实为难,也没有多说什么,就翻身上了田埂,往小嫂子家里去了。
从村口到林纯渝家并不远,只是不知道咋的,周岐山居然看到一只瘦猴儿似的人影,就这么停坐在家门前的石头上,不止如此,他还缩头缩脑的,手里掐着根烟。
“小嫂子,你就和我说说,小山去哪儿了呗?!我这不是专程过来找他的吗?你看我谢礼都拿来了,咱们和小山那是过了命的兄弟,当年这犊子去炸粪坑,还是我和木鸡给放得风咧!不然他得给他爷爷和汪叔活活打死咧!”
这说话间语气那可真叫一个阴阳怪气,男人穿了一身皱巴巴的军大衣,在这个季节里显得极为扎眼,一只手垂在下头,还牵着一条瘸腿小黄狗,这狗看上去倒是憨态可爱,和这个男人的德行,完全不登对。
周岐山听了满脑袋黑线,丫的这畜生咋上来就揭自个儿老底啊?
门内的林纯渝骂道:“你个畜生咋还有脸回来啊?还嫌村子里不够乱吗?”
那人嘿嘿一笑,挠了挠脑后,居然抓出来一只跳蚤,他捏了捏,直接弹走了,刚还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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