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战而屈人之兵者,必以攻心为上。吕子想要劝降光狼城的守将韩永成,就需要拆掉对方所有的主心骨。当初既然敢跟王龁立这个军令状,也是基于他对光狼城守将的了解。就算不用去正理歪说,当前守将韩永成的处境早已是岌岌可危。
但凡两军对垒,打得就是气势。秦军虽然远道而来,却是讨伐弑杀秦国太子的逆贼冯致远的。其势锐利,锐不可挡。再加上老马岭一战打出秦军的气势,现在的主力军团可是憋着一股劲的。
再看看赵军那边,就略显低迷。虽然军中已经发布通告,说此时的上党地区归赵国所有。利用这种宣传手段有利有弊,也可以说是弊大于利的。这也就在无形之中给人种下个印象,如果这不是赵地,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全力而为了呢?
再加上赵军主将考虑问题考虑的太多,一进来就撇开上党郡在太行山一带修筑壁垒。单凭这股气势,赵军就已经比人家秦军矮了一大截。
一方是必须占领上党全境的秦师,而另一方是随时准备放弃上党地区退到太行山打防御战的赵军。你说,这仗还能怎么打!?
战争还没有正式拉开大幕,就已经被许多明眼人看出未来胜负的端倪。而吕子就是其中的一位,这不单单是因为他要比别人更加熟悉此时的环境。
当战争阶段发展到与他们所预判的形势相吻合之时,所有人也就知道最终的结果。而此时对于卖药的先生而言,他的处方里偏偏就没有后悔药。
如果说吕子与光狼城的守将韩永成不熟的话,他也不会费这么大的力气来游说劝降。不过就是取座城池而已,其实有很多办法可以办到的。
当他听到韩永成询问打什么赌时,只是微微一笑。“贤弟不是说廉颇信任你吗?愚兄今天就跟打这个赌!三日之内,他必定会派部队过来接防光狼城。而贤弟及众家眷,恐怕要去赵国了。”
韩永成刚才之所以坚持,其中并不全是被吕子挤兑出来的。人家赵军能把守备粮草的重任托付给自己,这里面就存在个信任问题。粮草是什么,是军心!一旦部队失去粮草补给,这仗就没法继续打下去!
身为男儿,自然应该知道士为知己者死的道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韩永成愿意为廉颇守城。此时听到吕子拿这个打赌,当即信心满满地问道:“既然打赌,里面就要有个彩头的。假如是兄长赢了,小弟唯兄长马首是瞻!如果是小弟赢了的话,兄长出什么?”
吕子转身坐下,端起茶水抿上一口。回味无穷地摇摇头,叹息道:“好水!”
韩永成可没打算听谁赞扬水质的问题,因为这本身就是纯天然矿物质水。没有接话,而是安静地想听吕子说什么。
吕子将茶碗放下,这才说道:“正如刚才贤弟所推断的那样,愚兄此时不是赵国将军,而是如假包换的秦将。如果这场赌局是我输了,拿愚兄这颗项上人头去邀功便是!”
争吵归争吵,情义还是有的。相互之间不熟,谁闲的没事大老远跑你家里得不得的唠叨半天!韩永成也不是个傻子,他当然知道这是因为吕子小兄弟的安危才冒死进城的。如果不是因为这,刚才直接动手取城都没有多少悬念。
至于他为何会如此没有信心,做人是要有自知之明的。若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扒几碗干饭,你这辈子也不会有多少成就的。
“大哥!兄弟不敢要您的项上人头,更不想看到您有个意外。如果是小弟赢了,就请您带着两个小侄离开这里吧。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再也不要回来了。如果是兄长赢了,就让小弟从此服侍您吧。如果兄长不答应,小弟只好出家从此与孤灯相伴。”
吕子本就是为救人而来的,当初他听到王龁老将军要去赵军粮地便一力承当下来。正是因为见惯太多的血光杀戮,他才想还是少些人世间的无奈吧。能多救一个人,就比少一个人强百倍!
“不管输赢,我都答应你跟在我身边。但不是服侍,而是游历四方!如何?”
韩永成使劲攥紧拳头挥了一下,当即跪倒。“太好了!谢大哥!”
其实正如吕子所言,光狼城的兵卒们早就知道韩王的命令。虽然此地常年没有见过兵戈之争,但光听外界传来的消息也足够多了。
如果没有王命,军人守城战死本就是分内之事。但有了这道命令,情况就大不相同了。此地既然划归秦国所有,那从此这里就是秦地。而自己这些人也就不再是韩兵韩将,更不可能是赵兵赵将,因为这里的区别大了去了。
上党地区归于秦国是君命,而归于赵国则是乱臣贼子。你冯亭算是什么?不过就是一区区的郡守,你只有守御疆土之责而没有出让国土的权力。你说上党郡给谁就谁!?那还要韩王做什么?最近听说这位还被赵国给封为什么华阳君!?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嘛!
在那个天地君亲师的年代,事实就是这样的。那个时候的百姓都是有信仰的,甚至可以不惜自己的生命也要去维护。哪怕是死,仍然会毫不犹豫地去遵循规则。这也是为什么冯亭得知自己被赵君封赏而痛哭的缘由,因为他为治下百姓的安危而独自选择了下地狱。
此时的光狼城已经迎来和平解放的曙光,没有费一兵一卒便取下这座城池。在蒙武等人恢复秦军装束以后得到全城军民的拥护,这倒是秦军没有想到的结果。在得知原来此地已经遵从韩国君命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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