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手里所拿的书信正是魏无忌用飞鸽传书传递过来的消息,内容提及贼首已经伏诛,贼众做鸟兽。因南方天气潮湿闷热,斩下的贼首首级可能有失观瞻。已派专人负责沿途押运的顺风快递,相信不日即可送达。
因担心某些信息在传递途中出现不可抗力的失误而造成泄密,所以内容之中不牵扯到任何人的名字。如果是单方联系,就会给重要目标使用代号。自己人一看便知内容,如果是外人获取此资料便不知所以然。而此处所谓的贼首所指,在场的自然是心知肚明。
中年人不打算再去看信里的内容,因为已经反复读过好几遍。提起茶壶让火焰升腾起来,顺手将信笺丢入火中。火势被压住也只是一暗,随即熊熊燃烧起来。看到书信内容随之灰飞烟灭,这才将茶壶重新放上去。这可是能要命的证据!留下便是祸根!
站在中年人身后的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安静地注视着炉内的火势慢慢恢复正常。慢慢走过去提起茶壶将水沏入空碗内,用双手捧起一只碗递给中年人。小声说道:“太子!魏无忌信中所提到的有失观瞻,这里面会不会有诈?”
所谓的观瞻,在这里指的就是腐烂问题。如果此时是冬天还好说,毕竟天气寒冷不易出现腐坏现象,即使面临长途运输也是没问题的。可现在正是天气暖和的时候,能保证三天都属于极限。古人为解决这一自然现象,往往都是采用生石灰防腐的办法进行处理。利用生石灰干燥吸水的特性,保持埋于其中的物体不易变质。
而有失观瞻的意思,自然就是指首级因运输保存过程中出现不可抗力的失误,从而导致腐烂的现象发生。也就是说,当前这个唯一可以确认某人身份的证物正在慢慢失效。再经过长途跋涉运过来,能剩下个骷髅头就不错了。看人都是观此人面皮的,单凭骨头能看出个什么来?
太子伸手接过茶碗,摇摇头没有说话。站在眼前的这位递茶者,就是跟随他多年的幕僚军师。曾经许下的要职非继位不能为,没想到一等就是二十几个春秋。始终不离不弃,倒也难得!军师此时的鬓角徒生了白发,怎能不让人感叹世间沧桑与时光飞逝的残酷。
再等万年太久!太子一仰头喝干碗里的茶水,顺手放在茶几之上。“嗯!以目前的形势看,咱们也只能如此了!想来信陵君为人忠厚,也不是个无信小人。再说他手底下能人也不少,就算那人再聪明也瞒不过那么多人的。”
是不是小人暂且不说,信陵君手下多少人也可以不计。关键是与魏无忌对阵的,可是真小人吕子权!就算听说确认此人已死,没亲眼见到仍不能确定!除非是见到首级真身,否则就必须要质疑的!但这些话如何说的!?这是不相信太子的判断力吗!?军师嗯了一声,只好点头表示此事暂且可以相信。其实他心里也十分清楚,真正认识吕子的人不多。想要确定是不是真身,除非找来吕子的亲支近派来确认。否则就算随后运来一颗保存完好的首级,在外人看来也只能用【好像是】来回答。
此人毕竟跟随的时日太久,太子看到他脸上阴晴不定便知什么缘由。问道:“致远!你对此还有想法吗?是不是打算去找个与那人相熟的来确认?”
军师听到太子问话,忙摆手表示自己没想法。去找吕子的亲支近派!?这可能吗?就算是坐在对面的太子殿下都未必见过吕子本人,更何况是常年跟着吕子身边的下人!其实这事也不是找不到人问,当今的秦昭王对此人就清楚的很嘛!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想跟他老人家打听吕子!?简直就是嫌自己活得太幸福!要想死的快,其实还有很多好办法的。
太子显然也没打算听谁道出什么大招来,毕竟有些话还是不能随便说的。思索片刻,问道:“信中提到贼众作鸟兽散,他们事后会陆续回国。你现在就派人去通知各将军大臣府家的卧底,让他们小心留意看谁家的孩子近期回家。若是发现有带伤的,必须在第一时间汇报!”
听到这话,军师抬手擦擦额头上的汗。您老现在不过还是个太子,老头子还没驾崩就敢如此造次。那些将军大臣可都是功在社稷的,错综复杂的关系想起来就让人头疼。无端擒拿人家的孩子,简直就是作死的节奏嘛!此事万万不可!看来确认吕子身份的还是先放一放吧!打定主意后,将里面的关系说与太子听。
“殿下!咱们此次背着老头子做这么大的事,也是听宫内传来病重的消息。就算老头子马上那个什么了,您继位以后也是要依仗众位大臣支持的。再说他们可都是我秦国的根基,万万动不得啊。”
太子早已不再说个年轻人,这么年的苦等也将隐忍功夫练到第九重。听到这话,点点头。“你的意思呢?”
军师忙躬身施礼,献策道:“如此紧要关头,咱们不仅不能动任何人,并且还要大加封赏才是。得人心者得天下,如何才能得人心?当然是殿下您胸怀无限宽广,足以容整个天下才是。只有这样,众大臣才不会惶恐。殿下再用实际行动证明爱惜之意,众臣自然归心。”
魏国无忌已经擒杀逆贼,没了大旗还能反了天不成!?看来也只好如此了!太子长长呼出口气,起身走到院中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默念道:“吕子!休要怪本君无情!你也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自古就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既然老家伙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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