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室之内,一炉凝神香静静的燃着。
袅袅烟气,如一位婀娜多姿的绝世舞姬,在香炉之上盘绕出一道诡异却优美的曲线。
一身便装的滕王,盘坐于冰玉榻上,凝神养剑。
大乾皇族,自有其修行传承。
这个传承,便是某种青山观的无上剑诀。
大乾的开国皇帝李山,曾为青山观的弃徒。
可能是青山观觉得,李山带头赶走了光明神国的那群神棍有功,便也没有追究李山私自在凡俗界传授青山观剑诀的罪责。
诚然,青山观中有很多剑诀,虽然存在着不同之处。
但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养剑。
是养剑意,也是养飞剑本身,更是养剑魂!
从昨晚那场凌烟泽夜宴结束,滕王就在这间禅室中养剑,因为他今晚很可能要出剑。
他是青山观的传人,讲究的自然也是出剑必杀!
但即便如此,拍卖大堂中的情况,却通过一道传音法阵,一字不落的进了他的耳朵。
见有人敢公然挑衅青山观,滕王睁默默开了眼睛。
眼底之中闪着一道隐藏极深的不满。
“凝儿,那是你找来的帮手吗?”滕王开口问道。
“回皇叔,不是我的人。”
李凝儿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其实,除了皇叔之外,我没找任何人帮忙。”
“但却来了很多人啊,他们会拆了我这滕王阁的。”滕王眼中的不满情绪,更盛了几分。
“皇叔,圣都之中局势糜烂,此间事了后,不如就回圣都吧,我父皇需要您的帮助。”
滕王笑了笑,说道:“天南局势不稳,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等。”
天南局势不稳,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托词。
而且,滕王觉得他是这天下,最了解隆德圣皇的人。
毕竟,那可是他一奶同胞的亲哥哥。
他知道隆德圣皇有多么的贪婪。
不仅是贪恋凡世无上的权力。
更是贪恋修行者的长生不朽。
卫国公现在已经倒台了,甚至已经被抓住,秘密的处决了。
若是隆德圣皇真的信任他这个弟弟,若是真的需要他这个弟弟的帮助。
为何不将卫州军交给他?
而且。
若不是这些年里,隆德圣皇一直身陷朝堂权力斗争的泥潭。
修为一直都在靠着各种灵丹仙药维持,大乾的国库又怎会空虚至此?
在滕王看来,隆德圣皇就应该在坐稳了皇位后,将朝堂的事情都交给问成计去打理,然后自己专心修行。
问成计自然就会更幽远山上演一出鹬蚌相争的好戏。
毕竟,最高位的掌权者,最重要的就是用人,而不是凡事都亲力亲为。
还有,问成计那个老狐狸,真的是一个有手段,且知进退的人,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但隆德圣皇太贪了,也太多疑了。
以至于将一整座国库,白白的奉献给了以阑珊谷为首的,大大小小的炼药仙宗。
现在,光明神国已经做好了卷土重来的准备。
在这种内忧外患的情况下,又为何执着于杀一个李不器呢?
滕王并不想杀李不器。
或者说,他不认为现在是杀李不器的好时候。
但李凝儿既然已经来找他了,他便不能拒绝。
毕竟,他的那位亲哥哥,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请他做些什么了。
若是他不做这件事,那他和亲哥哥之间,可就是一点的信任都没有了啊……
随着厢中,接连的传出声音,拍卖大堂中变得有些安静。
甚至有人已经起身,准备提前离场了。
毕竟,修行界中的很多热闹,是不能乱看的。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例子,当真是不胜枚举。
“你想死?”
玄潜给出了青山观的回应,语气平静至极,就好像是在说“你吃了吗?没吃自己回家吃去吧!”
“哼!堂堂青山观,难道只会用这种威胁、恐吓的下作手段?”
厢中,继续的传出着声音。
“拍卖场中的规矩,难道不是宝物价高者得之?滕王阁难道不给我们这些客人主持个公道?”
“我看出来了,你是真的想死。”玄潜的语气依然平静。
伴着这道声音,那些还没有离场的修行者,皆是感到了一道无比凌厉的剑意!
那位富有经验的拍卖师,也是一位修行者,自然也是感知到了这道剑意。
所以,他的额头上瞬间就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但他知道,他必须代表滕王阁说些什么。
“青山观的仙人,还请千万不要动怒,不要冲动,有任何的恩怨,还都请给滕王阁一个面子……”
“我们也出一件仙阶法器。”
东字号包厢中,终于是传出了声音。
“是泰一书院出价了!”
“这下不好弄了啊,都是仙阶法宝,如何判定孰强孰弱?”
“泰一书院中以阵法见长,能名列仙阶的法宝,恐怕也就只有镇龙尺吧?”
“你糊涂了?那泰一山中不是还有一口荡世古钟吗?”
在场间众人的小声的议论中,一道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而且很大,很刺耳,距离嘶吼只有一线之隔。
“是想要空手套白狼吗?泰一书院自诩教化天下,就是这般无耻的吗?”
说话的是一位中年人,眉间有着数道川子纹,显然心思极重,经常皱眉所导致的。
只见他信步走到场间,朗声继续道:
“别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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