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大乾律法,是允许开设赌坊的,但不允许赌坊开钱庄。
这便是在避免赌坊“以贷养赌”。
“这都是默许的行规了,不过分就算了吧。”陈切不以为意的说道。
他本人就是圣都中一个小帮派的首领,自然是深知其中的门道。
而且,那些大赌坊后面的关系,深了去了。
这种差事,办好了没功劳,办不好更是会惹一身骚,吃不了兜着走。
陈切是孤儿,年少时被一位跑江湖的镖师看中,传授了他一套不知名的武修功法。
但没几年,那镖师就在一次押镖任务中,被杀了。
从那以后,陈切就自己摸索着练武修行,竟是也误打误撞的,修行到了第四境【炼神】。
这样的天赋,比之刘仞也是不遑多让。
同时,因为陈切为人仗义,敢打敢拼,很快就拉起来一个小团队,进而又发展成了小帮派。
既然是帮派,那来钱的营生自然也离不开赌坊、帮着勾栏、青楼看场子之流。
但陈切的帮派,却是从来不会干迫害良善百姓的事情,还算是“盗亦有道”。
陈切跟刘仞的相识,自然就是因为刘仞那个上街抓小毛贼,打牙祭的爱好。
陈切手下的一个兄弟,是专门带扒手的。
在这几个月里,被刘仞给搞得苦不堪言。
收入锐减了九成,眼瞅着是连上缴帮派的份子钱,都拿不出来了。
无奈之下,只得是跟陈切说了实情。
陈切一听,也是很不高兴,心说:这新来的小捕头也不懂规矩啊!
我每个月可都是给你们总捕头交了“份子钱”的,怎么还找麻烦呢!
跟我玩新官上任三把火是吧?那我就让你知道知道,这圣都的水有多深。
然后,陈切就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找到了刘仞。
再然后,陈切就成了刘仞的人形沙袋。
毕竟,第四境【炼神】,比之第五道【臻化】,实在是相差太多。
事后,陈切心说:你特么都臻化了,实打实的武道大宗师,多少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梦想境界。
而且是如此年轻,随便去个室外武宗,可能当不上核心长老,但当个供奉,绝对是绰绰有余,这不香吗?
你当什么捕头啊!就爱好抓小偷是吗?脑子有病吧!
既然打不过,陈切就想着给刘仞“上供”,但刘仞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在刘仞的认知里,我自己抓小偷,没收赃款吃喝玩乐,是我自己的本事。
但平白无故拿你的钱,可就是受贿了!
这可不成,有违我的武道!
不过,刘仞既然在圣都的地界上当差,就免不了跟陈切这样的人打交道。
再后来,刘仞有几次到陈切的地盘上抓人,陈切给他提供了很大的便利。
一来二去的,这二人就混熟了。
刘仞也发现,陈切骨子里其实不坏,进而又成了好兄弟。
贾腾说道:“陈切哥,不过分的话,我就不跟刘头说了。
那些人在赌坊里输钱,在赌坊里借钱,然后又把钱输给赌坊。
最后还不上了,就会被逼着用妻女、儿子抵债,而且还是论姿色定价。
就是年前,我家隔壁的冯秃子,被逼得将两个女儿给抵债了。
可怜那两个小姑娘,大的才十三岁,小的才九岁,就被卖到了南边去做了瘦马。
冯秃子的老婆,没过几天就上吊自杀了。
现在那帮人,干的根本就不是赌坊生意了,完全就是人牙子!
现在他们的那个行市里,一个调教的好的娈童,都能卖天价!”
陈切冷哼一声,说道:“这能怪谁?你说的那个冯秃子,他要是不赌,能这样吗?
再说了,即便是赌,去我的场子里玩啊,也不发生有这种惨事。”
确实,在陈切的赌坊玩,顶多也就是输光了身上的钱,回家被老婆骂罢了,可不会有借高利贷这种事情发生。
贾腾笑呵呵的说道:“那冯秃子是活该,但他的老婆、孩子何其无辜,这种事听着就让人心寒不是?”
刘仞冷哼一声,说道:“办,初五就开始办!圣皇脚下,难道还没有王法了吗?”
说完,刘仞就意识到这话说的不对,那个隆德圣皇,好像是就是最不守王法的!
然后他便有些郁闷的喝了一盏闷酒。
陈切想了想,本能的觉得这事绝不能让刘仞碰。
但大家都在酒桌上,还是大过年的,他也就没有立刻说,想着以后私下里提醒刘仞就是了。
…………
冬去春来,泰一山中积雪融化,汇聚成了无数条山溪。
在潺潺的流水声中,孟弘再次召开了会议,讨论李不器的师承问题。
孟弘觉得,这事师兄梁霄既然安排给他了,就一定要处理妥当。
但冬天都已经过去了,却还是没有个结果,这事俨然快要成为的他的心病了。
古朴雅致的茶室中,壶中茶叶换了数次,檀香也点燃了数次,但一众泰一书院的师长们,却依然是眼观鼻鼻观心。
某一刻,孟弘放下茶盏,抬眼看向了姚玉朗。
“姚师侄,要不然你代师授业吧!”
此时的姚玉朗正在摇着折扇,闭眼假寐着。
当真是做梦都没想到,这锅一下子就扣到他脑袋上了。
姚玉朗考书院的时候,虽然没有登上苦涯,但他的天赋确实很好,所以院长梁霄收了他做亲传弟子。
现在的情况是,院长梁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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