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行的身子和他的能力一样实属外墙中干,他不甘心一生困于宫中,不甘心一生受制于人,哪怕在生命最后几年时光里,他仍一心想时不时给周生辰找些麻烦。
“殿下,南萧近期传来消息,周生辰在江陵。”漼侍中说话间小胡子一挑,作揖施礼并未直腰,眼睛直挑,准备看刘子行脸色行事。
“漼侍中,真是本王的良臣呀,如今连南萧都有你的人啦?”刘子行咳了两声,俯视着他问。
“臣不才,只是早年间与刘长善是故交,他逃亡南萧后,近日才得书信联系。”漼侍中回道。
“周生辰已被本王赐剔骨之刑,去年已命丧黄泉,漼侍中如此胡言乱语,就不怕本王要了你的命?”刘子行气喘吁吁地大喝一顿。漼侍中立即跪倒在地,惊了一身冷汗,哆哆嗦嗦道:“臣不敢,臣一心为摄政王着想,还望殿下恕罪。”
空气死寂般凝结了,突然刘子行大笑:“既如此,你说说看,怎么才能让本王信你?”
“恕臣直言,唯有周生辰受制于殿下,如今的南辰王和漼氏才能真正的听命于您呀!”
“既如此,漼侍中有何良策?”刘子行瞥了一眼漼侍中心想本王何曾不知,若周生辰这么好兑付,本王现如今已不是摄政王而是陛下。漼侍中见刘子行终于松了口,便向前在其耳边低语一番。刘子行便应声说了句:“既如此,你便去做吧!”
漼侍中退下后,随身太监见此便跪地跟刘子行说:“殿下何苦呢?现下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要全心全意为北陈,南辰王军和漼氏并不会为难殿下,还望殿下为自己身体着想。”
“你以为他能在周生辰手里翻起浪花?我就是想让他给皇叔找些麻烦罢了!想我一生困在这宫中受制于人,为何他却活得自在?”刘子行气急败坏地将手中茶杯摔碎在地上。
时宜以为的书院新址会在一座山林间,没想到周生辰带着他们来到一片广阔的原野中。时宜开始甚为惊奇,而后却又释然笑了。
“虽没有我山中意境,这茫茫山野倒也另有几分姿色。”桓愈仰天感慨后,看向周生辰,周生辰只是笑而不语。
“农者,天下之本也。王军休整之时均有农耕,自给自足。”时宜接了桓愈的话。而后又看向前面的周生辰接着说:“书院建于此,学子可以农为本,以书为学,不仅可兼顾左右,还可悟出为国为民的道理。”
周生辰浅笑着回应时宜:“不错。”
“你要边农边学?我说托我找这么个荒地干嘛,原来你别有用心呀!”桓愈跟周生辰半开玩笑着说。
“书院本就是育人之地,学于纸上,践于躬行,方能深悟其中。”周生辰自言自语道,之后又对桓愈说:“山涧隐居求得名望,实则庇护清寒学子,实属难得。”又指了指荒野道:“这里将收纳北陈和南萧无家可归的孤儿。”
周生辰和桓愈对望中满是惺惺相惜。时宜同时想到了乱世中逃难受苦的那些孩子们,桓先生何尝不是其中一个呢?
翌日,回到府中,便见成喜紧张万分,时宜问其缘由,说府内昨日来了位萧老先生,问其是谁也不说,只问我们先生是否姓周,是否婚配?见没等来殿下便走了。说近日再来拜访。
时宜听此甚是紧张,心里念叨着萧先生,在南萧称萧先生上次已在龙亢书院见过一回,难道还是他?南萧除了桓先生,并无见过他人,怎会是他?
周生辰自外进来看时宜面色泛白,便问:“可有哪里不舒服?”自时宜醒来后,他一直对她身体很关注。
“没,没有。”时宜吞吐着回道,并未告知此事。
清晨时宜竟带孩子们去箭场看周生辰练箭,莫风甚是惊喜:“原来周生先生还有如此身手?”
周生辰永远掩盖不了他王者的英气,同时也掩盖不了他生来具有的儒雅,他看了眼莫风问:“想学?”
这半大不小的孩子对武艺最具好奇心,使劲儿点头说:“想学。”
“时老师足可以教你。”周生辰看向时宜。时宜瞪着眼睛指向自己:“我?我怎能教他箭术?”
“怎么,怀疑我的教学能力,还是对自己没有信心?用你昔日所学足以。”周生辰悄声给时宜肯定,鼓励她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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