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李折寒也不是神,他算不到每个局面,疏忽了这牢里还有别人。
老八道:“干的好老马!日后有你好处!”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李折寒便果断反应,毫不犹豫地拉着朱老大往后一撞。
马友顺根本想不到李折寒会这么不要命,心里一惊,手一抖,匕首一歪,只划破了李折寒的腰部。他不是朱老大的人,本来就只是想吓唬李折寒,并未尽心尽力。
李折寒撞掉那匕首,顺势倒靠在牢墙上,手里依然紧紧握着匕首,贴在朱老大脖子上。这下没人能再从背后偷袭他了。
朱老大看来受伤不轻,倒像个乖顺的小白羊。平时就是三个李折寒也不可能拽动他。
七斤上来踹了一脚还在目瞪口呆的马友顺。
“你他娘的会暗算人吗?”
“我……”
“滚开!”
局面再次僵持。老八和七斤不敢动手,只能对李折寒破口大骂,各种威胁。
但李折寒只是冷笑,完全不为所动。
忽然在谩骂声中,响起一个可怜的叫声。
“雅妹!你相信我!雅妹!”
转而又叫道:“老师!老师!你不能死啊!”
却是那一直躺在角落里的书生,好似做了什么梦魇,突然惊叫醒来。
老八上去就给那书生两耳刮子,从李折寒那受的气,全在这书生身上找回。
“滚你娘的乱叫什么!昨晚就‘鸭妹’‘老屎’的胡叫,吵老子睡觉!”
那书生当真柔弱,挨了两巴掌,竟又闭气昏死过去。
老八心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对李折寒劝说道:“你小子到底想干什么?你这样能坚持多久?你能一夜不睡吗?”
李折寒冷哼道:“我想坚持多久就是多久。倒是你们老大不知道能不能坚持。”
这话提醒了老八和七斤。他们也感觉不对劲,朱老大已很久没发出过什么声音了。
马友顺怯生生地提醒一句:“我感觉他像是流血过多,再这么下去会……”他不敢说了。
“娘的。”老八定了个主意,“兄弟,是你厉害,我们不打了。七斤,你去叫铁牌子。我看铁牌子来了,你能怎么办!”
戊等和末等猎妖师的牌证是铁做的,所以也常被叫做“铁牌子”。
七斤大声朝走廊呼喊。不一会儿,一个铁牌子不耐烦地来了。
……
与此同时,在牢中深处的一间房间,黄闻和田福达正在小酌对饮。
别的房间都是阴暗潮湿的牢房,唯独这间,豪奢舒适堪比大户人家的厢房。
田福达为黄闻倒了一杯小酒,一脸谄媚道:
“真不知那姓白的咋想的,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竟敢送个人到咱这来,这是瞧不起谁呢。老大您放心,朱痞子下手挺重的,定让那姓白的脸上无光……”
黄闻懒懒地“嗯”了一声,似乎没放在心上,又道:“那件事办的怎么样了?”
“在安排。”
“不要有差池。”
“老大您放心,我做事您还不了解嘛。”
这时,有人敲门。
黄闻举起酒杯喝酒。田福达道:“谁?”
“田爷,是我,还有朱痞子他们。”是一名手下的声音。
田福达朝黄闻挤眉笑道:“朱痞子这狗东西,肯定是来讨赏的。就听听他们怎么办的人?”
黄闻没有吱声。田福达道:“进来!”
一进来,老八就扑倒在地,向田福达跪地哭道:
“田爷您要救救我们大哥啊!”
七斤也一脸激动,只不过他正搀扶着朱老大,不好下跪。
朱老大半个身子是血,双目紧闭,面色苍白,情况看起来的确不好。
田福达一脸尴尬,心中既愤怒又荒唐,偷瞄了眼黄闻,怒声对三人道:
“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
老八一听,连忙磕头,浑身不住抖动,结结巴巴道:
“我们想……想收拾那姓李的……但那姓李的……抢了老大的……匕首……然后就……就……”
田福达听不下去了,看到朱老大他就懂了是怎么回事,一挥手让老八闭嘴。他问他的手下道:“那个叫李折寒的人呢?”
手下道:“绑在牢里了。”
“为什么绑了?”
手下一懵,也结巴了:“这……他不是……伤了朱痞子……”
七斤一腔不满,不管三七二十一,脱口插嘴道:“他伤人犯法,大人您要为我们做主啊!”
“做你娘的主!”
田福达将酒杯砸向七斤。
“每天牢里都在死人!谁做过主!谁让你们招惹他的!”
七斤终于一脸懵,但仍然敢说:“大人,不是您让我们照顾他……?”
“照顾你娘!我说的照顾,是你们这样照顾的吗?”
“我……大人……我……”七斤醒悟,吓的开始扇自己巴掌。
老八将头磕得更响。
“大人,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一定把事办好!”
田福达道:“滚吧!办什么事?!你们不是那小子的对手!还嫌不够丢人吗?!”
两人刚要架着朱老大离开,田福达又道:“回来!”
扔出一锭银子。
“带他去看郎中!”
“谢田爷!”
老八忙趴在地上捡起,又迅速跪着撤出。
那名手下道:“田爷,那我……”
“去给人松绑。”
“是。”
等人走完,田福达“扑通”一声朝黄闻跪下。
“向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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