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邵一把拉过被管家命令想要捉拿自己的仆从,双目血红,狠声喝道:“哪里?在哪里?”
可怜那仆从见管家被少爷一甩手,就像一张画一样贴在墙上,眼看就不行了,吓得双脚发软,被许邵语无伦次搞得稀里糊涂。
“母亲我的母亲梅夫人她在哪里?”许邵牙齿咬断,鲜血沿着嘴角流入脖颈之中,双手难以自已的颤抖着。
“山下……山下……我带您去……别杀我……”那仆从几乎是被许邵拎在手里,出了许家别院。
见到许邵双目血红,眼神呆滞,嘴角还带着鲜血,一双手几乎将手里的仆从活活掐死。别院许围的外高手,都知道许邵已经知晓梅夫人之死,便悄无声息的退下。
这个时候上前阻挡许邵,会被疯狂的许邵活活打死,那个倒霉的管家就是例子。而且儿子给母亲上坟是人伦大礼,就是院主也不会阻止。
白鹿峰下,一个只有十几米的ia山包之上,一个孤零零,甚至没有立上一块墓碑的新坟,就是一代文宗许穆青ia妾,梅姨娘埋身之所。
许邵扑倒在新坟之上,ou泣良久,最后竟沉沉的睡在坟墓之上。
第二天醒来,坐在坟头,许邵自言自语,向母亲诉说着这一年多在九州县济世堂发生的一切。时而欢笑,时而痛苦。举止癫狂。
说困了,说累了,就倒在坟头,酣然入睡,醒来,继续诉说。
七日,整整七日,许邵滴水未进,就在母亲坟头哭诉。第七日,许邵用双手在一块石碑上刻下:许邵母亲,梅月之墓。没有许氏,没有其他,只有许邵和母亲的名字。最后咬破手指,用鲜血将这八个字染成血红。
整理衣冠,在坟头恭恭敬敬三跪九叩,行了最高之礼,方才擦去泪水向着白鹿书院走去。
一路上无数的许家仆从跟随围观。临近书院,更有许多不明真相的书院学子,指指点点。
此时许邵的形象很惨,一身衣服在坟头之上,裹扎着泪水,占满了泥土,已经看不出模样。七日间状若疯狂,让许邵披头散发。双手更是占满鲜红的血迹。
书院前,几个杂役不识得许邵,连忙拦住:“站住,这里是白鹿书院,你衣冠不整,不能入内”
许邵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替母亲讨回公道,脑袋犹自浑浑噩噩,见到有人拦路,不禁怒火焚起:“让开我要见许穆青”
“大胆院长是什么人?你竟敢直呼他的名讳”杂役原本还算客气的态度顿时一变。
许穆青一代文宗,在白鹿书院就是神一样的存在,就是在这些守的杂役心中也是至高无上,有人直呼许穆青的名讳,几个杂役勃然变
“闪开今天到倒要问问,许穆青是否当得起他儒学大家,一代武祖荣誉”许邵双手用力,直接将几个杂役推倒。
好嘛。许穆青是否当得起儒学大家、一代宗师?这乞丐一样的疯子,是来斗法啊
斗法是道家名字,佛叫做辩经,儒家叫文会。儒家中庸,美其名曰以文会友,却是夺人名号,摘书院额的大事件。
几个杂役不敢怠慢,连忙扑入书院之内,敲响文会钟。
文会钟一响,白鹿书院的几大山长闻声而至,想要挑战文宗许穆青,先要应对这些山长方可。不是阿猫阿狗都可以对文宗指手划脚。
白鹿书院,文会钟被敲响,所有人已经见怪不怪。雍州大陆大夏王朝文风鼎盛,读书人很多,想要扬名立万,投机取巧的人也不少。
每年都有几十人来白鹿书院登挑战,开文会,斗诗文。一番论战,不管结果如何,舌战群儒的名头算是出去了。
当然,如果没有真材实料,经不起几位山长的真货煅烧,南郭先生之名便也会一夕之间扬名天下,这辈子休想有出头之地。
文会钟一响,白鹿书院读书声嘎然而止,几乎所有学生都聚集向文会台。有幸进入白鹿书院的,都是一方骄子,敢于敲响白鹿书院文会钟,更是天纵之才。通常这些白鹿书院的学生都是挑战者的支持者,为他们鼓劲助威。期望有人青出于蓝。
白鹿书院,山长正堂,文会钟响前。
几个ia童正随意拨泥炉,投入松果。四位古稀老者,长跪而坐。
“机锋兄真是好雅兴,昨日我与东平饮酒宿醉,今就准备如此佳茗,我等围坐漫话,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左首,以白脸老者捋着三绺长髯,淡然笑道。
主座之上,名唤机锋之人,手里拈着茶杯,笑笑:“明明是亿普兄你死皮赖脸的硬要喝我着白鹿雨前雪,哪里是我给你准备”
其余两位老者相视一眼,哈哈大笑:“我们是沾着亿普兄的福气……”
几人正开怀说笑,忽然文会钟响起。名唤亿普老者竖耳一听,不由笑道:“又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ia子,这个时候敲响文会钟,搅了我的雅兴”
机锋放下茶杯,哈哈一笑:“正好,给我省下不少好茶叶,免得都被你这老饕餮赚了去……走走,左右无事,我等四人去会会这狂妄ia子”
“同往同往”
四人相继站起,相携而出。却发现文会台之前,已经是人山人海,足有几千人,几乎所有白鹿书院在院书生全部都在。
见到四位老者,一众学生连忙施礼,纷纷自动让开一条道路。
待到四人来到文会台前,却发现一个衣衫褴褛,蓬头散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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