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明晃晃光灿灿的透过窗棂,在房间里洒满斑驳明亮的光影。
东君睡醒有一会儿了。他躺着没有动弹,脑中空荡荡的,心中亦是一片荒芜。
猛然,他烦躁的呼唤起来,“小八,小八。”小八应声而至,东君抓住了他的双手,用空洞的大眼望着他,“小八,我的心好慌乱,我一定是忘记了最最重要的事情,可我想不起来了,你快告诉我。”
东君已经好久没有如此烦躁了。
以往,他每次失忆醒来,都很平静淡然,会安静的像个乖孩子,然后再小声询问小八。
许是这次的案子水落石出,花家两兄妹又归了案,此案告一段落,他潜意识里觉得无所事事,无所期待,才觉得心绪不宁吧?
小八赶紧拍着主子的手背安慰,“公子,没什么重要的事,一切都很好。”
“真的?”
“真的!”
“可我的心里空落落的,感觉像是一直在半空中飘着,飘着……”
小八转身捧过一杯热茶,递给主子,“公子,你先喝口热茶,喝完小八再同您讲,好吗?”
“吱呀!”简东臣推门而入,小八向他打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大声道:“东君啊!你终于睡醒了,关于花家双生子的案子,我还有好多问题想不明白,你要好好给我说道说道哦。”
在别的方面,简东臣或许会大大咧咧,糊里糊涂的。但事关疼爱的小表弟之事,他却一点就通。
只要找点事给东君做,他马上就能提起精神来。
“啊?”昨夜之事,东君早就付诸东流了。
小八赶紧在他耳边一通细语,去其糟粕,捡其精华,桩桩件件,逻辑简明。
东君很快便弄清了前因后果。这个案子本就是他一手捋清出来的,如今再由头至尾的梳理一遍,可不要太简单了,他自是一点就通。
“表哥想问就问吧?”
这个时刻,也是简东臣最开心的时刻。
因为东君显得特别乖巧温顺,语气也是无比的温馨。
“表哥不明白,桑玉龙嗓子吃坏那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就上次我去南安郡时,叫小十去戏班查了一圈,后来又问了桑玉龙一些细节,两下结合起来就知道了啊。”
“我当时怎么就想不到要去桑玉龙的戏班查一查呢?”简东臣拍拍后脑勺。
东君柔声,“这些小细节,让小十去就好。”
“对对,他帮你管家,拿着你的荷包,最是好办事不过了。”
一说到荷包,东君会心一笑,“表哥的银子够使吗?不够的话尽管去小十那里取。”
“够什么啊!上两次出去公干的钱,高暄还没同我报帐呢?”简东臣苦着个苦瓜脸,直呼高暄其名时,猛然跳将起来,“对了,高大人说有要紧事找你呢!”
简东臣只顾着关心小表弟,倒把高大人给忘记了。
“他要见公子作甚,公子还要继续休息呢,没空理他。”小八不满发话。
“错了错了,”简东臣摆手解释,“不是高大人要见东君,是高大人说,那个花盛吵着要见东君。”
东君和小八齐声:“谁?”
简东臣:“就那个花柔的胞兄,花盛啊!”
“不见,公子更没空理他!”小八一口回绝。
简东臣搓搓手,“是,我知道东君每次破了新的案子后,都会睡上几日,好好休整调养。我原本也是不愿来打扰他的,可高大人说,东君去见了那人,必不后悔。”
“再神秘之事,咱都不好奇,不去,公子午膳都还没用呢!”
“小八,你去端些吃食来吧!高大人是个好官,咱听他的没错。”
东君今日温和得反常,小八悄然对简捕头比了个一的手势,后者心中悟然——今日原来是朔日啊!那就不奇怪了。
每个月朔日,都是东君休沐之日,也是他出城去看诊休养之时。
怪不得小八一口回绝了所有事务呢?
但既然是高大人有急事,小八也不好再行阻拦。
一行人隔着几间牢房,远远注视着花盛,他安静的坐着,阴郁深沉,同张牙舞爪的花柔刚好截然相反。
“大人,他是怎么知道东君的?”简东臣不明白,那家伙为何会指名道姓的求见东君,便狐疑发问。
高暄:“今早我来巡视,他一见本官就说要求见破解此案,抓获他们兄妹之人。”
“哦哦!”简东臣恍悟,“他说的可不正是东君吗?”
狱卒开启牢门,东君缓步上前,往花盛面前一站,静静的看着他。
花盛一抬头,正对着东君的无表情面具脸,略微一怔。
任是谁,第一眼看见这张精细木然的银面具,都会愕然惊讶的。
花盛也不例外,但他极快的恢复平静,站起身来行了一礼,“阁下是?”
“我叫相里东君,是临天府衙的推官,听说你想见我,有事吗?”东君坦然直言。
花盛又斯文的行了一礼,“在下有一事不明,大人可否如实相告。”
“讲!”东君今天不只是温柔,脾气也好得很。
“大人是如何堪破我们的计划的?”
“这重要吗?”东君反问。
“很重要,烦劳大人如实相告。”
东君眼神清亮,“有两个信息很重要,其一是十几年前,你们兄妹俩曾去过蔡府求助,你妹妹的遭遇我也有所耳闻。其二是蔡姑娘的事情发生后,我叫小八去查了近十来年的诡异奇案,终于查到在陵县,曾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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