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已经用去了一部分,您是拿不回来完整的一百两。”鹿清越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颇有种强买强卖的赖皮架势。
萧容策:“……”这无赖脸皮,小姑娘家家的,跟谁学的?
“而且,殿下就不想,再多得几张新的图纸吗?”瞧着殿下兴致不减,还想着逗弄自己,鹿清越只能戳穿某殿下的真实意图。
萧容策当然想!
不然,他大冷天跑出来作甚?
被窝不香吗?地龙不香吗?
不过,还有一件事,萧容策要问清楚——
“你的这张图纸,有没有给过旁人?”
闻言,鹿清越面上郑重的表示:“只给过殿下。”
无论前世今生,都只有您一人呐。
我的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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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容策再一次拿出那张图纸,细看了几眼。
寥寥几笔,就能勾勒出了一个绝妙的机关工具。
这种开山工的机关,在造城挖山上,能起到不小的作用,单从结构上,像极了前朝鬼匠的手法,一图难求,价值数金。
只可惜,前朝鬼匠在他名满天下的时代里,突然销声匿迹,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连他呕心沥血书写的《鬼道机关术》,也一并失传了。
萧容策本来不信这图纸,是出自一个没落侯府庶女的手中,只以为是她偶然所得。
可如今,这鹿六小姐看起来也不简单,她兴许还藏有其它的图纸,若不能收为己有,一旦落入六国之手,于大秦不利。
“鹿清越。”
萧容策看似平静无波的眼眸之中,似开始酝酿着一丝丝凶险的气息:“孤可以不计较你的图纸究竟从何而来,而你,只需记住一点。”
“你是大秦子民,绝不能背叛大秦!”
鹿清越心神微震,抬眸凝视着眼前贵气天成的少年郎,掷地有声道:“臣女生于大秦,长于大秦,将来,也必是葬于大秦。”
“很好。”
萧容策很满意鹿清越的回答,微微松开的右手指尖,重新覆在了汤婆子上取暖,眼眸浅浅地眯起:
“孤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个选择,你投靠于孤,成为孤的门客,忠于大秦,任孤差遣……”
“我选第一个。”没等萧容策再将第二个选择提出来,鹿清越就直接做出了选择,没有一丝的犹豫。
萧容策声音一顿,他再次瞥了眼鹿清越,轻轻哼了一声:“若是你日后背叛了孤,鹿家上下乃至你娘家那边还活着的族人,都会因你受到牵连。”
“不会的,殿下。”鹿清越唇边溢出一丝笑,并没有将萧容策的威胁放在心上。
两世为人,她是绝对忠诚于她的殿下。
只是,萧容策并不清楚鹿清越的内心所想,对于后者的“好话”,也没放在心上。
是真情还是假意,日后就会见分晓。
试探也试探了,摊牌也摊牌了。
萧容策觉得差不多该离开了。
“若是有事,孤自会来寻你。”
还有一事,萧容策一直惦记着:
“若真如你所说,孤近日就能用得上这图纸,那一百两就当赠你,若是没有用……”
鹿清越立马接过话茬:“若是没用,臣女定会为殿下再绘制几张新的图纸,以作补偿,可好?”
这时,鹿清越没有再提自己在开山工图纸背面写下的那几行小字。
“行,一言为定。”被安抚得舒舒服服的萧容策,决定大度点,暂时不计较这事。
萧容策转过身,准备离开此地。
鹿清越忽地想到了什么,连忙出声:“殿下,请先留步。”
萧容策脚步一顿,扭头问:“还有何事?”
“殿下,您尽快回皇宫吧,不要在外面逗留太久,气象有异,臣女猜测,大雪将至。”鹿清越抬头扫了眼白茫茫的天空,道。
萧容策神色颇有些意外:“你还会观气象?”
“略知一二。”鹿清越略微有些脸燥,这都是前世记忆的功劳,只是不好解释给殿下听。
鹿清越不清楚萧容策此行出宫,还有没有其他事,以防万一,还是提醒一声。
萧容策又开始拨弄起手腕上的手珠了,“那你呢?”
鹿清越如实道:“我同家中长辈来兰若寺,不好擅自离开。”
“孤记下了。”
“恭送殿下。”
鹿清越福了福身,垂下的眼眸里,略微有些无奈之色浮现。
瞧着殿下这般不甚上心,估计是没把她的提醒当真。
不过,鹿清越本来也没有打算直接劝住萧容策,而是借机说给暗中保护殿下的疏明和疏暗。
他二人一贯是将殿下的安危放在首位,宁可信其有,也容不得有一丝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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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正门出来的萧容策,一出来,疏明就迎了上来:“殿下,谈得如何?”
萧容策横了他一眼:“你没听见?”
都是习武之人,装什么装。
“咳,这院墙不太隔音,跟属下可没有半分干系的!”疏明弱弱辩解,而后,转移话题:
“殿下,你是怎么想到要鹿六姑娘当门客啊?她只是个小姑娘啊……”
走在前头的萧容策脚步微顿,反问:“女子又如何?有才之人,不分男女,不分老幼。”
在普遍认为女子不如男的社会下,很难想象,会有男子能够以平等的目光看待女子。
而这样的男子,还是堂堂的一国草包太子。
疏明跟在萧容策身边多年,耳濡目染,自然也是不会随意轻视世间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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