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整整一周,林间都待在青山医院的特殊病房里。
费准试图和林间统一口径,用来向来访者解释林间住院的原因。
那晚便利店发生的事被他塑造成了英勇预备大学生大战流窜杀人犯,被捅二十余刀,身受重伤。
但因为林间恢复得太快,第二天就可以从床上坐起来了,对外口径又变成了十八岁少年勇斗便利店劫匪,惨遭背刺。
结果第三天林间就能下地走路了。
于是故事的最终版本变成了便利店店员智擒小蟊贼,追逐中不慎受伤。
不过后来其实也就来了一个人——拎着一兜子水果,还提着一箱牛奶的李顺风。
便利店的后续事宜已经由宁城特事局处理过了,但各种复杂的手续耽搁了这个老实人好几天,直到现在腾出空来看看望林间。
李顺风有些自责,他觉得要是自己那天晚上没有留下林间看店,或许这孩子就不会受伤。
林间笑着安慰了他一句,李叔,要是那天我不在,受伤的不就是你了吗,你这老胳膊老腿的,能受得住?
他犹豫了一下,又告诉李顺风,自己被青山学院录取了,学费生活费全免,以后就不用为赚钱担心了,当然,也就没空去便利店打工了。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宁城人,李顺风大抵知道有青山学院这么个学校,虽然从未见过这学校招生,也没见过这个学校出过什么人物。
但他还是由衷的为林间感到高兴。
毕竟能加上青山的前缀,保不准出来就是精神病医生了,多么体面的工作啊。
第四天之后,林间几乎完全好了,所有的生命体征比正常人还正常。
他很诧异自己居然能恢复得那么快,或许正如费准所说,目前的自己正处于觉醒期,身体产生了某些不为人知的变化。
那些新添的伤痕,曾经钻心的疼痛感,甚至连以前的一些旧伤疤,转眼间就消失得就无影无踪。
同它们一起消失的,还有心口那个黑色的印记,印记原来在的位置,现在是光滑的皮肤。
既然折断的骨头也能因为超凡者旺盛的生命力而恢复,那这块黑色印记的不见好像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青山医院并不是第一次遇到林间这种超常情况,但还是坚持做了一个全身检查,几乎把林间身上的每根汗毛都编了号,才同意让他出院。
出院之后,林间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家,而是坐着公交去了宁城边角的一个墓园。
这天早上刚下过一场雨,墓园两边种植的绿色乔木被雨水冲刷得簇新,水珠从叶片上一滴滴落下,砸进青石板砖上的小小凹坑,泛起一阵转瞬即逝的涟漪。
地上的砖石缝里长着几撮青苔,旁边的月季花还没开,叶子熙熙攘攘的挤在一起,因雨水显得愈发鲜亮,在眼前晃荡出一片换了几代却仍似当年的绿。
墓园入口不远处是卖各种扫墓用杂物的小卖部,林间在那里买了一束白百合。
小卖部的老板记得这个每年都会来的年轻人,从某种意义上讲,老板几乎见证了林间的童年与少年时期。
从那个半大的孩子到现在挺拔俊秀的年轻人,八年似乎一转眼就过了。
林间沿着青石板路走到墓园的一个角落,蹲下身,将百合放在那里的一个墓碑前。
那块不起眼的墓碑上是他父母的合照,同样不起眼的土地下掩埋的是他的家庭。
沉默了一会儿,林间眼里的悲伤逐渐化成了坚定。
他心里其实是觉得不可思议的,但既然自己真的是超凡者,那就多了无限的的可能。
无论如何,一定要查明那场大火的真相。
从墓园出来之后,林间依旧没有回家,而是去便利店附近的停车场取回了自行车,慢悠悠地向西边骑去。
出院前一天,费准急急忙忙赶过来告诉他,已经为他联系好引导者了。
所谓的引导者,就是负责给予处于觉醒期的新生超凡者指点的人。
对于林间这种野生的,意外造就的超凡者而言,合适的引导者,意味着能提前在通往超凡的路上迈出一大步。
不过与林间的想象不一样的是,与这个引导者会面的地点,不在图书馆,不在咖啡厅,也不在更为拉风的楼顶天台。
而是在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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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城西郊的格局,和其他传统工业园区相仿,一条主路捅个对穿,延展出的支路仿佛是杂乱的树枝肆虐生长。
当然,这块土地上并不只有工厂,在日益寸土寸金的二线城市,在市中心拿到一块土地已实属奢望,因而一些精明的商人便将目光望向了这片紧临着老城区的郊区。
商场,电影院,酒吧在城市的边缘拔地而起,仿佛金钱催生的丰厚果实,而废土酒吧,在所有果实之中,一定是最糜烂也散发着最诱人气息的那个。
废土酒吧的背后老板,听说是个不折不扣的暴发户,做稀土生意起家的他很早就积累起巨额资金,凭着敏锐的商业直觉,不甘寂寞的他又迅速嗅到了宁城这座新兴的骄子城市的商机在西郊买下了几个大地段。
作为西郊占地面积最大的酒吧,虽然人流量不比市中心,但位于干道旁,又重金请了设计师装潢成了工业风,废土酒吧自然地便吸引了一群爱飙车又爱寻求刺激的富二代,当然也有不少纯粹来享受夜生活凑热闹的年轻人。
不到凌晨,主干道上传来的引擎轰鸣声从来不会止息。
废土酒吧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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