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溪的话一出口,在场的所有人便都竖起了耳朵,眼睛都盯住了孙成强。
孙成强的神经一紧,他抬头看着容溪,眼前的女子目光晶亮,眼角眉梢是凌厉之势,如展开翅膀的飞凤,凌驾于九天,遥远而冷锐的望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目光不敢再也容溪相对视,侧首看了看那带着尘土的棺木,他的脑海中再次浮现了齐王冷亦维所说的话。
“孙大人,你应该知道,那郎中先生对于你孙家的意义,只是现在,他在本王这里作客,如果你还想再见到他,让他为你指点迷津,让你孙家的后代如同散开枝叶的大树,那么,你就乖乖的按照本王所说的话去做。”
“本王向你保证,蓝淑羽一定是没有死,那棺木中不可能有她的尸体。”
想到这里,他微微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已经泛起几分决然之色,他拱手低声说道:“回王妃的话,如果棺木之中没有蓝姑娘的尸首,那么下官……愿意向皇上如实奏明,并向皇上请旨,按罪接受惩罚。”
“很好,”容溪立即接口道,“孙大人最好记住你刚才的话。”
她说罢,转身对梁敬尧说道:“梁老大人,如此,便请开始吧,还请为我夫妇洗清这莫名其妙的不白之冤。”
“老朽遵命。”梁敬尧点了点头,回身对着那几个等在那里的侍卫一挥手,“开棺!”
冷亦维的手指轻轻捏着茶杯的边缘,他的目光望着天空的虚空中,那里有一朵白云,在他的眼中已经变幻了六次形状。
金色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他的周身却仍旧有一种无形的冷气,那些家丁下人没有一个敢靠近,走到亭子附近都远远的绕开,生怕一个不对再惹怒了他。
冷亦维在心里把计划梳理了一遍,确认没有什么差错了,孙成强虽然官小职微,但是胜在官职是敏感的,他是言官,职责便是向皇帝进言,此事由他说出来再合适不过,当然,他是不愿意得罪冷亦修的。
但是,在后代香火和冷亦修之间,对于孙成强来说,哪个更重要,不用多说,虽然这次得罪了宁王,但是却获得了齐王的重用,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冷亦维抿了一口茶,嘴角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他也不怕孙成强反水,退一万步说,计划失败,那也是他孙成强的事儿,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孙成强顶多就是一个失职失言之罪,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过一段时间自己给他谋一个差事罢了。
而如果……孙成强要是不识时务,胆敢露出自己,那么,等待他的……
冷亦维嘴角的笑意转冷,他把杯子里的茶一口一口的喝完,眼角瞄到了一个正在路过的嬷嬷。
那认得那嬷嬷是齐王妃的院中的,他想起后天便是重开大比之日,目光闪了闪,心中的另一个计划一直缺一个合适的人选,现在他突然想到了。
他放下茶杯,起身慢慢的向着齐王妃的院子里走去。
有多久没有见过她了?半个月?一个月?还是更长的时间?冷亦维记不清了。
对她最初的印象,有时候想想还是在姣梨小院初次相遇的时候,他吃多了酒,不知道怎么的便到了姣梨小院,看看无人,也便进去休息,记得小的时候,自己也经常到这里来,姣梨小院中以前种着好几棵成年的梨树,到了春天便是满树的白花,甜香都能碎人。
那个时候,有的宫人便摘了花,用来做玉梨白,那酒香里带着微甜,很美。
突然,便遇到了慕容诗。
他不过是听到有声音,便晃着身体起身查看,不成想,看到了衣冠不整、香肩半露的慕容诗。
她的目光清亮,倒映着清晰的错愕和惊慌,还有清晰的他的身影。她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慌乱的穿着衣服,可他还是看到了那一抹的雪白,如梨花,还带着淡淡的香气。
后来,他知道了她的身世背景,更加的欣喜若狂。
再后来,他娶了她。
这其中的努力自然不必多说,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娶了她之后,却又觉得她性子清冷,也像梨花那般,虽然洁白,但是也有如雪一样的颜色。
再后来,他便在筹谋中,娶了越来越多的女人,而她,似乎也越来越远了,远得像那月光下最高枝头上的一枝梨花,洁白骄傲的绽放,却愈发的清冷孤寂。
“见过王爷。”丫环的请安声惊醒了冷亦维的思绪,他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她的院子前。
“王妃呢?”
“回王爷,王妃在小睡,奴婢去唤醒……”
“不必。你在这里,没有本王的令,不许进来。”
“是。”
冷亦维的脚步轻轻,几乎没有声响,他的衣袂滑动,似天边那边变幻的云,他迈步屋子,淡淡的香气中还有药的味道。
他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
房间里很静,除了一个嬷嬷之外,再没有其它的下人,看到他进来,急忙要请安,冷亦维摆了摆手,示意那婆子下去。
阳光从薄纱一样的窗子透了进来,轻轻笼在屋子内,所有的事物都蒙了一层淡淡的流光,慕容诗侧卧在床上,床幔勾起,随轻风微微的晃动。
她身上盖着薄被,但仍旧看得出曲线玲珑,她似乎又瘦了。
她的发散在枕头上,如云如水,发梢轻轻的摆动,似轻柔的丝落入人的心中,她的肌肤……不知是由于乌发衬着还是什么原因,似乎比上次相见更白了一些,像是细弱透明的瓷,仿佛微微一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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