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录、金锁、胎里玉和簪子,都送你了,你试试还能否启动磨盘。还有这个,是珍珠姐送我的成亲礼物,香包里的小金龙好像也对应一个磨盘凹槽,喏,全给你了。”
“真的!这么大方?”
“嗯。”
柏炀柏不哭了,接过小包笑逐颜开地说:“对了忘了告诉你,刚刚咱们的雨雾阵吸走了天地灵气,致使北面的瑶山发生一场大地动。”
“瑶山……那不就是皇陵吗?”
柏炀柏砸巴嘴:“啧啧,无量天尊!贫道曾建议皇上让宫中太妃去皇陵扫墓,有利于大明风水,说也巧,祁太贵妃今早就去扫了。啧啧,一下子就石子儿砸头,把人砸傻了。石门塌陷后,陵墓里殉活葬的罗白琼逃出来,光脚跑了。何太妃也去扫过墓,不过运气好的只扭伤脚踝。”
何当归微笑:“可惜,她运气好不了多久了。”
“哦?此言何意?”
“孙家种的蓝罂粟里提炼的一种鸦片粉,沾了就上瘾,越吃人越瘦,只到瘦成一把骨头——我从桃夭院的床底下挖出来的,猜是罗白芍的收藏品,想着以后有用就留了下来。”
“哦?你喂给何太妃吃了?”
“我在她近两个月的补药里每包都掺了一点,分量逐包递增,过些日子就见成效了。”
“哦!丫头好手段,头脑灵活,人也生得水灵,谁娶了你真是祖上积德!”柏炀柏只顾很激动地研究何当归给他的宝物,随口拍着马屁。
何当归与孟瑄同时皱眉道:“道长忙你的去吧,我们不妨碍你了。”
“啊哈,是我妨碍你们才是,告辞告辞!”柏炀柏一溜烟奔远,“祝你们早生贵子,百子千孙!”
柏炀柏走后,孟瑄问:“你的胎里玉送人,没问题吗?还有那把金锁,是你娘留给你的遗物,不留做纪念吗?”
何当归闭眼伏在他的胸口,轻声道:“忘记也是纪念的一种,我觉得这种方式更适合怀念我娘。本来想全部埋进‘川芎墓’里,见柏炀柏样子怪可怜的,就送他当玩具吧。”
过了一会儿,孟瑄又说:“聂淳从天牢崖边落下去了,找不到尸体,不过他留书一封,上面说你娘死时肚里带着一对双胞子,死后腹动,取出一个儿子。”
“儿子呢?”
“聂淳不想让齐经知道这孩子的存在,就托人捎回扬州去了,放在他好友潘景阳家,由潘母抚养。”
“哦,那抱回来咱们养,与咱们孩儿做个伴吧。”
“好。”
“竹哥儿韦哥儿还在彭府,我甚思念,也接来一起住吧。给他们换个名字,别叫董氏知道,我不想让两个小子再落进罗家的大染缸里。”
“好,娘子说了算。”孟瑄低头在她耳边细语,轻柔啄吻着,“可彭家已经知道了,不会泄露消息吗?”
“没关系,彭渐之母罗川贝跟扬州罗府的关系很淡,只要医好了彭渐的眼睛,拜托彭母保密应该不成问题。”何当归回头捂住孟瑄的唇,看进他的眼睛,“相公,我不想回孟府住了,那里规矩多,我住不习惯。”
“搬出孟府,搬去哪里?”
“我看过小游送来的庄子账簿,收益特别高,咱们的庄子上有苹果林、柿子林和杏子林,可以每天吃到新摘的果子,还可以酿果酒。咱们去庐州定居,好不好?”
孟瑄挑起她的下巴,审视的目光,研判的口吻:“说住不惯孟府,其实是不惯和我娘相处吧?”
她愣了愣:“我……”
“对不起娘子。”
“嗯?”
“对不起清儿,”孟瑄叹气,“这件事不能答应你。”
“不行吗。”
“不能答应你搬去庐州。”孟瑄又重复一遍。
她失望地垂下头。
孟瑄的唇又落下来,暖暖贴着她的额头,轻轻告诉她:“其实娘以前很温柔,和清儿一样温柔,后来因为爹三心两意,总与其他女人纠缠不休,渐渐磨走了娘的好性子。所以很多时候我也不爱在家里呆着,见证娘亲怒气冲冲、打压妾室的那一面。每到那时候,总有说不出的痛惜。”
“别难过,”她安慰,“女人又不出门赚钱,在家闲着总会吵架的。”
孟瑄又道:“对了,何家的房老太太来孟府吵闹,此事我已听说了。你也别太在意,老人家年纪大了都糊涂,做事不计后果。你好好儿跟娘说,她会消气的。”
“嗯。”
“我从家庙里搬出了祖母和姑姑,只要她们一出马,保管让房老太太以后看见孟府大门就绕开走。娘亲也不会再追究,她连五哥孟宸同母异父的姐姐胡杨都接受了,认作侄女,还想说和给廖家做儿媳。清儿你比胡杨医术高,人更乖巧,娘迟早也会发现你的好。”
“哦,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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