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衣的脸皱得仿佛是一只苦大仇深的包子,尖着嗓子说:“小姐你去哪儿一去了十多天?就算出远门儿也该跟我打一声招呼吧,难道何当游那只叛徒惹你生气,你就连我都不要了?你从前可从没这样过!”
说到此时,她又注意到何当归下颌上有一道看上去很新鲜的长约寸许的伤疤,不禁又是一通嚷嚷质问,听的青儿头都大了,连忙压下她的各种疑问,追问:“孟瑄来提亲?什么时候的事?罗老太太干嘛不同意?孟瑄哪里不通过?”
何当归倒不大急躁,喝一口茶,静等蝉衣说出原委。
可蝉衣摊摊手说:“我也不知道是孟家的第几公子来提亲,我也是听石榴说的——昨天老太太第一趟来找你,孟家提亲的人还没来,当时就已经找你找得很急了。两个嬷嬷回去报说,你跟青小姐游山玩水,人不大好找。老太太听后还未发话,孟家就派了两名管事外带两名媒婆,上门提亲来了。那时候石榴并不在跟前伺候,是蒲公英去找的她,说孟家是来求娶小姐你的,可老太太却一口回绝了。”
“为什么?孟家聘礼不好还是开出的条件不好?”青儿问。
蝉衣摇头:“石榴是随着一帮老太太派来寻小姐的婆子来桃夭院的,她也没工夫和我细说,我又不知小姐满意不满意孟家这门亲,那会瞎操心那些呢,后来也没再找石榴问。”
“瞎操心?!”青儿不悦瞪眼,“去去去!快给你家小姐打听打听去,她的如意郎君为什么没过老太太那关!你们家老太太抽什么风了,孟瑄还不过关,天底下就没男人能嫁了!”脑中忽而生出一个可能性,问,“难道他们不是娶妻,而是纳妾,所以老太太没答应?”
蝉衣一问三不知地摇头说:“我怎知道这次提亲的是正主,自从小姐念了澄煦,往年里寻常每月都有个把来提亲的,小姐何曾上心过。而且孟三公子住洗畅园的时候,不是给小姐送过几篮子莲子点心吗,我还以为这次提亲的也是他,再想到小姐很讨厌他的点心,我当然就撂开了这个事。”
“应该不会,”何当归替蝉衣答道,“孟家门槛高罗家不只一分,我的出身也拿不出手去,就算媒人提的是纳妾,老太太应允的可能性也很大,即使不立马应下,也没有一口回绝的道理。看样家里还是出了事了,并且是一件跟我有关的事,让老太太暂时不准备嫁我出去了。”
青儿也替何当归着急,忍不住往坏的地方想,推测道:“会不会是跟罗白琼被放出来的事有关?罗白琼做宴席首位,排场不小呀,完全不受她娘的连累,会不会是罗白琼说了你什么坏话,让老太太不喜欢你了?”
何当归问蝉衣:“那个找老太太谈话的京城来客,什么时候来罗家的?”
“听说是今日一大早的事。”
何当归微笑:“那就和此事完全无关了,老太太急慌急忙地找我,是从昨日就开始了。而且罗白琼为什么能被放出来,我心中也大概有数。”沉吟一下,她吩咐道,“蝉衣你去福寿园回一声,说我病好了,刚从风家赶回来,沐浴更衣后就去给老太太请安。”
青儿不放心:“咱们先打听清楚他们为什么找你,再通知他们你的行踪呀,万一老太太又像上次那样,听信别人栽赃你的什么诅咒娃娃啦、堕胎药啦,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先设立公堂审问你,而你现在又弱得像只绵羊,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何当归不作考虑,仍按原话将蝉衣遣走,待她走后方说:“孙氏一走,罗家的长辈中没什么与我为敌的人物,小辈中几个又太嫩了。况且上次孙氏用堕胎药栽赃我的时候,老太太还顾着情面,顾着关墨对我的态度。这一次假如还是罗家中某人生出的乱子,没有能比孙氏更狠辣的角色,而孟瑄比关墨又如何?”
“哈?”青儿表示听不懂何当归的高智商逻辑。
何当归再点破一些:“譬如罗白芍做个坏事赖给我,惹老太太对我发怒,正好逢上孟家人来提亲了,老太太一见我得了这么大造化,这么‘有出息’,就算原本恼我的,都要变成喜见我了。可老太太竟出人意表的回绝了孟家,可见真的有什么不得了的事发生,来头比孟家大多了。”
“比孟家来头更大?还是跟你有关的事?”青儿想不出了,“那是什么事?”
何当归心中有了一两个隐约的猜测,但也说不好,边想边道:“此事绝对不是普通的家务事。老太太的气量,比我想象的更大,你想啊,罗白琼的母亲名声已不清白,两个女儿的血统都有了疑问,再加上罗白琼在祠堂树底下埋布娃娃,盗取罗家福祉的行径,换了一般长辈,只怕两根带子吊死罗白琼和罗白芍的心都有。而老太太不是多念旧情的人,翻脸也是瞬息的事,因此她留着罗白琼和罗白芍在罗家,有八成是顾忌孙家颜面,不想把事情闹腾出去,叫外人说嘴。可见老太太不是一个一般的后宅妇人,她的眼光宽大宏远,罗氏姐妹和我,都是她手中筹码,是罗家里待价而沽的货物。”
青儿顺着分析道:“货物就要卖个好价钱,孟家来买你,她都不卖,而且还态度坚决,难道说有人比孟家先一步来买你?难道说!那个大来头的人,又是讨厌的朱权?”
何当归仍觉得不像,一边回身入内室更衣,一边笑道:“不知为何,自从在白沙山庄听说了朱权‘死’过一次的消息,我心中就升起一种直觉,或者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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