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林微极速向前奔过去,却被聂皓天在后提着领子,轻轻的拉了回来:“危险。”
“不,妈妈,妈妈……”林微所有的理智在这一刻被悲伤打击得丝毫不剩,眼里只有虚弱得只余一点气息的妈妈。
“微微,是我的微微?”纪敏如在惊喜后又不能相信的摇头:“不,不可能……”
“妈妈,我是你的微微啊,真的是微微。”她抚着剧痛的胸口,双膝一软跪在她的前方:“女儿不孝,是我的错。狂讯,你放了她。”
“把聂皓天,我就放了她。”
“狂讯!”她尖叫出声,行近崩溃。这个场面如此熟悉,曾经她的前面是虎爷,狂讯的手中是聂臻。
如今,身边是聂皓天,狂讯手中的是妈妈。
为什么,总是我的至亲血肉?她跪在地上,再坚强,也无力抵抗那接近无助的压迫和崩溃感。
妈妈会死,因为她。因为不孝的女儿,妈妈一直以为女儿已死,一个人独走天涯寻找绝情的丈夫复仇,而作为女儿,她回来日久,竟然没有好好的寻找过妈妈。
如今,她又要亲眼看着妈妈在自己的身前倒下吗?
狂讯急骤的笑声短促又疯狂:“聂皓天,按啊,爆炸啊,呯……把你的丈母娘炸得灰飞烟灭啊。”
聂皓天脸容沉狠,眸子里杀意疯狂。狂讯不等他反应,望着地上跪着痛苦不堪的林微,心头的快意把他的理智完全扑灭。
他是有多自虐,才会站在礁石上,一直看着,听着她和聂皓天行亲热之事?那样痛,那样屈辱,他爱了她这么多年,她从不曾这么无耻的在他的身下盛放过。
他对她的怜惜和爱意,在闭眼听着林微在聂皓天身下的娇吟声中,一点一点的化作屈辱和仇恨。
你尽情的欢娱吧!让我此生都记住你和他的这一幕,让爱情变成屈辱,从此斩断你的牵绊。
“啪”的一声枪响,海傍间传来纪敏如疼痛后的尖叫。跪着的林微往前扑,看着妈咪的肩膊喷出鲜血,她崩溃的大吼:“狂讯,不要,求你,我换她。你要杀就杀我,不要伤害我妈妈。”
“哼哼……”狂讯冷笑着,却不回答她,眼神望着后方脸如寒冰的聂皓天:“我不是从前的狂讯了。不会再有什么舍不得。”
聂皓天心中的惊讶在一个瞬间平复:对,狂讯不再是狂讯了。他已是另一个黑罗,无情无义、无爱无纠结。
“啪”的枪声又响,就连聂皓天都不可置信的望着前方疯狂的狂讯。他不打招呼,不提条件,没有预兆,便向着纪敏如开枪。
不是要害,却能让她疼痛、流血,能让林微疯狂的扑向他。
扑到半途的林微被聂皓天扯回后方,他回身定定的凝视着她,她摇着头,眼神空空的望着血淋淋的妈妈。第二声枪响,妈妈连哀叫声也微弱。
“皓天,不能,我不能……”
“我知道。”他以手指抹她滴落的泪珠,轻拍着她的脸,深深的吻她的额头:“等我回来!”
他转身,毫不迟疑的向前踏出脚步:“狂讯,你要的人是我而已,何必难为一个女人?”
“狂讯,我跟你走。”
……聂皓天留给林微的最后的话,便是这一声“我跟你走”。他放下手里的遥控器,一脚踢开向他奔过来的黑木成员,换下了重伤的纪敏如,自己成为狂讯的囚徒。
他以自己换下了妈妈。
林微望着病床上,虚弱的母亲,虽然失血过多,但幸好枪伤不在要害,只要小心养护,便能很好的康复。
她俯头亲了一下母亲的掌心:“妈妈,微微不孝,累你受苦。你的恩情,微微以后再报。”
她注定不能留守,与母亲叙旧和依依惜别都是奢望。
皓天,没有时间了。
刘春华的军机没有来,但也不再有人追捕林微。是的,不管是哪一方势力,要的都是聂皓天而已。
聂皓天既已受擒,那她这个女人,暂时就没人分心神来动她。她在医院请了护工,并打电话给m县的大师兄来照顾母亲。
她把枪枝和子弹都别在兜里,身上提了聂皓天留下的军事装备,便一人顺着路线回京。
聂皓天的最大价值是在京城,狂讯必然也带他回京,谋求最大的利益。
狂讯想杀聂皓天,但不会在这个时候杀他。因为他太值钱太有价值了,值这个国家的半壁江山。
晃动的车子里,聂皓天的手脚动了一下,黑衣汉子用土话对狂讯禀报:“他快醒了。”
“哼,再给他打针。”狂讯冷眼瞟着打完麻醉针后又安静的聂皓天。
这种麻醉针,即使是老虎、狮子等猛禽,注射后也得12个小时才会缓慢清醒,但聂皓天,竟然不够8小时便有苏醒迹象,果然是受过特训的特种兵王。
但人再顽强,也不敌药物的摧残,聂皓天又再沉沉睡去。
这是进京途中的一处旧村落。狂讯把昏睡的聂皓天绑在一张短椅上,尖刀拿在手中,他脸上流露奸诈笑容。
一会儿后,张部长便会派人来与他接洽。交出聂皓天,他便立刻可以得到一个光鲜的身份,并有近10亿的资金流入。
聂皓天果然是个金矿。他最初想与张部长联手,待张部长得到江山后,谋取更长远的富贵。但现在他的心思又改变了,政治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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