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锋下意识地退了一步,硬起头皮道;“张天佑如果本会不放人,你有通天澈地之能,也休想离开这地底秘宫。”
张天佑当然知道这地下室中机关密布,为了顾及宁月的安全,他已一忍再忍,否则依他的性格,早已动了手,当下硬把一股杀机逼了回去,情势所迫,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一拉宁月的柔荑,上了小舟。
冷锋解开系缆,小舟顺流而去。
地底水道,时窄时宽,其多曲折,除了哗哗水声,伸手不见五指。
小舟是扣在一条粗缆之上顺流滑行,所以不虞翻覆。
两人同处小舟之中,相对而坐,几乎四膝相接,阵阵少女身上特有幽香,刺激得张天佑心烦意乱,两天前,如果他不改变主意,可能,她就是他的妻子,而现在,彼此陌路,他为了道义而救她。
如果,宁月在正常状态之下,情况也许会略有不同,但她在“迷神”药物的控制下,有如白痴,这使张天佑减去了许多无谓的困扰。
这地底水道竟不知有多长,也不知道向何处,足足两刻光景,才发现蒙蒙亮光。
呼的一声,小舟冲出水口,阳光使久处黑暗的张天佑耀目难睁。他闭了一会眼,再度睁开,小舟傍在一条大河的岸边,身后便是那暗渠水口,若非身历,谁能相信这水口是一个江湖帮派的通道。
他执着她的手,一跃登岸,小舟缓缓退回洞中,逆流而失。
宁月茫然地注视着张天佑,仍旧不发一语。
张天佑拉着她到一株浓阴匝地的树下,然后取出一粒红丸,道:“姑娘,请服下。”
宁月木然接了过来,道:“这是什么?”
“解药。”
“解……药?”
“是的,姑娘中了藏宝会的‘迷神’之毒,此丹可解,请服下吧。”
宁月似有所觉地点了点头,把丹丸纳入口中,和津液吞下。张天佑静静地在旁边观其反应,工夫不大,宁月的面上起了变化,茫然之色逐渐消失,秀眸中也开始闪烁着波光。她望着张天佑,先是疑惧,继而似陷入沉思……
张天佑知道解药业已生效,率先开口道:“宁姑娘,你记得起经过吗?”
宁月皱眉苦思了片刻,才道:“隐约记得,是公子救了我?”
“适逢其会罢了。”
“小女子敬谢救命之恩!”说着盈盈一福。
张天佑作揖还礼,道:“姑娘不必多礼,小事何足挂齿,在下说过只是适逢其会。”
“公子过谦了,请问高姓大名?”
“这……在下张天佑!”
“哦!原来是张公子。”
“姑娘还有什么不适吗?”
“现在很好了!”
“姑娘如何落在藏宝会人手中?”
宁月粉腮倏涌愤然之色,恨恨地道:“是在清明那天,赴寒舍墓园扫墓,正在欣赏墓园花草,突地出现两个黑衣人,不及喝问对方路数,鼻中嗅到一股异香,随即糊糊涂涂地听他们摆布。”
张天佑一颔首道:“藏宝会这种手段,的确令人不齿,他们的目的是在尊府的珠宝,现在对方勒索的通知,可能已达令尊手中,姑娘还是早些返家吧。”
宁月目光向四下一打量道:“此地距灵州城已在百里之外,敢请公子届临舍间,由家父面谢……”
张天佑忙道:“在下有急事待办,改日再叨扰……”
“公子不屑枉顾么?”
“哪里话,事实如此!”
“姑娘,我们动身吧?”张天佑催促道。
“公子真的不愿到舍下盘桓……”
“的确有事不能分身,盛意心领。”
宁月情意殷殷地道:“公子的行方可否见告?”
张天佑一愣,随口应道:“渡河北上。”
“小女子有一物相赠,藉表微忱,望公子勿却!”
说着,摘下一双翠玉耳坠,又道:“灵州境内,所有钱庄行号,凭此耳坠,可以随意取钱。”
张天佑后退一步,摇手道:“在下所需丰足,好意心领了!”
“公子太过矫情了!”
“在下没有理由接受这厚礼……”
“只是略表寸心而已,公子何必抗拒?”
“在下心领!”
“就当一点纪念物留下如何?”
张天佑心中有数,无论如何,他不能接受对方的礼物,但不接受似乎太过使对方难堪,一时之间,倒没了主意。
宁月手持耳坠,也是进退两难。一个少女,把贴身的东西赠送与一个陌生男子,多少是有些作用的。
就在此刻——
一条人影,悠然出现,来的,赫然是苏雅。
张天佑一皱眉,尚未开口,苏雅已格格娇笑道:“兄弟,这位姑娘是谁呀?”
话声中,目光瞟向了宁月,竟然充满了妒意。
女孩子最是敏感,从目光中,宁月似有所觉,忙道;“公子,这位是……”
张天佑灵机一动,忽然得计,微微一笑道:“这位便是苏雅’。”又转头介绍道:“这位姑娘是灵州宁家的大小姐!”
苏雅口里“哟”了一声,正待说下去。
张天佑已抢着道:“姐姐,我正要找你!”
这一声姐姐叫得苏雅心花怒放,把一天前张天佑对她的冷酷无情态度,早已忘得得一千二净,眉开眼笑地道:“你找我?”
“是的。”
“什么事?”
“我们等会再谈。”
宁月深深地望了苏雅一眼,然后伸手递过玉坠,道:“请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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