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兮宥神志已经开始模糊,她只盯着那马车内的身影,只觉得是他又不是他,她想要再看清楚些,却终于沉睡过去。
裕王听到她的呼吸似乎不对劲,仔细一看,发现她已经睡去,不由得心中着急:“东见,快些!”她是高氏唯一活下来的懂事的人,那个高云泽还太小,他也用不到。所以,这个慕容清寒还是不能死。
裕王不禁攥紧了拳头,指骨发白。
赤百香的气味温和静心,随着点点的星光慢慢焚烧,却化作一缕缕香烟消散与空气之中,也冲淡了床上之人身上的血腥味。
高兮宥悠悠转醒,略微适应了一阵,坐了起来。就这简单的动作,却让她不由得皱眉“嘶”地一声倒吸了一口冷气,背上的伤口该是很大才是,她自顾想着。
抬眼,仅仅是看到周围的布置,脸上的表情便变得疑惑。云锦是皇家特供的锦缎,皇帝赏人也不过赏了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员,其中一人便是她的父亲。她犹记得自己见到这云锦时的惊叹,锦缎面光滑柔软得犹如美人细腻的肌肤,上头的绣面也采用了京城最有名的绣坊云芝绣坊的手艺,专供皇家使用,饶是她原就是大家闺秀重臣之女,见惯了什么上等的好东西,见了这个,还是忍不住惊叹。
皇上赏赐的锦缎不过刚好做一件新衣,而她床上的暖帐便是用这云锦做的,其狂狷的态度已经可见一斑。普通官员家里不可能有,而三品以上的官员与慕容家有牵连的都被囚禁的囚禁,死的死了,难道说,还有什么漏网之鱼?
兮宥再看了看周围的摆设,她是左相唯一的女儿又是家中yòu_nǚ,自是好吃好喝待着,见识自然是有的,眼见屋内的大到桌椅板凳小到摆放的小器物无一不是精品,在感叹之余狠狠地心疼了一把。
然而……这人到底是谁?若能用的起这样的暖帐,不是皇帝,那便只能是……
正暗自揣测,一个丫鬟捧着药碗进来。看到她已经醒来,笑道:“姑娘可算是醒了,奴婢这就去回禀王爷去,这药姑娘就趁热喝了吧。”说罢,放下药碗就要走。兮宥赶紧叫住了她
自先帝去后,先帝的几个儿子都本封为王,赶往了各自的领地去,而……只有那裕王,仍旧留在京城,留在皇城脚下,天子近旁。
那丫鬟回头看了看她,“是,家主,乃是裕王爷。姑娘好生休息,奴婢这就去请王爷过来。”
裕王?她不是没有听说过,父亲曾说起过裕王,他对朝中之事都保持中立的态度,明明手中握有大量的兵权却是很安分守己,从未有过任何越矩的举动。朝中大臣却是越来越忌惮他。只听闻他越来越暴力,对于胆敢忤逆他的人都是杀之而后快。
这样的人,为什么救她?
不多久,就有人通报裕王到了。慕容清寒抬头望去,却是在那一瞬间失了神。
气宇出尘的男子男子慕绾棠见的并不少,但如眼前人一般的温雅,眼角眉梢却依旧带着一些懒散气息,形同行走的世间慵懒的狮子一般的男子,明明是那样简单地走几步,流光溢彩间却让人不敢轻视。
他的耀眼光芒瞬间刺痛了她的眼,投射进了她的心。明明是个闲散fēng_liú的身影,却让人感到一种属于王室的气魄,瞬间将这银屏金屋纷华靡丽的光彩都比了下去。
她虽未曾见过裕王,但万万想不到,一个以铁腕和残暴著称的王爷会是这样的一个男子,身上不见阴森的寒气,却如同太阳一般拥有耀眼的光辉,拥有这样一副精致尊贵的容貌。他不像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王爷,更像一个应与闲云野鹤相伴游历天下的男子,而不该被这身份困顿。
三个月前的江南,春风细雨,他在她耳边低语:“我会回来娶你。”可不想三个月后,自己竟是落得如此田地。
裕王摆摆手,下人便一声不吭地退出了房门。他走到她面前,“高姑娘可曾见过本王?”
高兮宥这才回过神来,道:“不曾见过。”
只是,像一个故人。而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在说话的同时,她握紧了手里的剪刀。那丫鬟出去的时候,她在这屋子里寻到唯一可以用于自卫的东西。初看裕王是眼里有惊讶,然而仔细看,却是天差地别。
在面对敌人的时候,千万不可手无寸铁,这是她从小就知晓的道理。虽然她还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到底是敌是友。
裕王瞧见了她眼底的防备,低声笑了笑,“慕容姑娘不必慌张。本王既然救了姑娘,就没打算害你。本王只是想,和姑娘做个交易,不知姑娘可否应允。”
兮宥眼见被他识破,索性放下了剪刀:“王爷的意思是?”
“本王可助你平反高氏一族的案子,但本王要借助你的力量。”
听到这,高兮宥惨淡一笑:“我高氏一族家道中落,还有什么是王爷看得上眼的?只怕王爷现下救了我,以后可要后悔了。”
裕王嗤笑,似笑非笑地斜睨了她一眼:“高丞相乃开国功臣,他若是连这点心计也没有,早如刘琪一般死了,哪里还能做的了三朝元老。”他不温不火地回答她。
高兮宥终于挺直了脊背看着裕王。背上的伤口还没有好,挺直了就拉的生疼。刘琪也是开国功臣之一,毕竟是一介武夫,只是为人心思单纯了些,终是被人害死。
她犹记得,刘琪死的时候是何等的惨烈,那场熊熊大火烧了整整四天五夜,将刘琪的府邸烧的一干二净。那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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