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曾——”
在生江坚持不懈地呼唤之后,山曾终于醒了。
他揉了揉惺忪睡眼,声音好像被什么东西粘在了一起,还带着迷蒙潮湿的不清醒的水汽:“怎么了……”
“今天怎么睡这么死?”他叫了他好多次,他都没有反应,差点以为他要死在梦里了。
山曾的大脑空白了一阵,不知道过了多久才重新连接了意识,然后慢半拍地回复生江:“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生江不是一个特别温柔体贴的人,对于别人的梦境也没有什么过于强烈的好奇心,于是没再纠结山曾失神的原因。
他只是开门见山地问道:“有气力操控傀儡么?”
对方一说起“傀儡”,山曾就来了精神了。
只见他的眼神立刻就清明了起来:“怎么了?”
“李君同来了。”生江语气平平。
山曾却显出一股子不耐烦:“这么一大早?”
生江看山曾的眼神忽然有些古怪:“已经巳时一刻了。”
山曾差点一个鲤鱼打挺从床榻上弹起来。
“你为什么不早……”他话都还没有说完,自己先将后面的话给吞吃进了肚子。
他已经想到生江面对睡得跟死猪一样的他有多么无可奈何了。
他咳嗽了两声,聊以缓解自己的尴尬,才说:“昨天不是才来过,今天又有什么事情?”
生江摇了摇头:“他说事关重大,要亲自面见君王。”
山曾忽然有些紧张:“他会不会已经发现了什么?……”
“山曾,你别多想,你的傀儡术出神入化,无人能堪破。”
“可是那颗朱砂痣……”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刚好就是那么明显的一颗痣,就好像是在暗示着他什么似的……
“没有人会去在意一颗痣。山曾,你不要总去想它。”
生江仿佛天生冷淡的口吻和淡漠的声音似乎从来都不适合安慰人,但此时能稍微有一个人给予他宽慰,也算是幸运了。
梦境和现实在生江不知道的情况之下给予他双重的打击,因为有一个人不痛不痒的言辞宽慰,他才能够勉强变成一个正常人。
见他渐渐平复了下来,生江试探性地问道:“山曾,你还有气力操控傀儡么?”
山曾看着生江的脸,坚定地点了点头。
***
忍冬叫李危寻又去信水居的时候,他猜想大概是这谢家的小姐要询问他怎么规条还没有刻印好、下发给下人。
他之前虽然答应得好好的,嘴上也说早就办好了,但其实他压根儿没将这事儿放在心上。
也不是不放在心上,就是单纯被别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力,忘了。
现在谢大小姐要来兴师问罪,他自然先开始心虚,然后一边心虚,一边想着该编一个怎样合理又不突兀的理由,把这一关捱过去。
最后他实在是编不出来,放弃了。
反正怎么编,都是借口,他还不如干脆承认了,兴许还能得大小姐一个特赦。
但是就在自己已经快要踏出房门的时候,他鼻息之间忽然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忍冬见他没往前走了,还回头问他:“魏公子,怎么……?”
只是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危寻一记空弹给点了穴道,昏了过去。
来人的气息并不算陌生,或许之前也曾出现在身侧,意图探究他的真正面目。
对方其实已经很小心了,脚步声几乎是没有,但是身上的气息,再怎么掩盖,都难免百密一疏。
换做是以前,他大概率会忽略,但是现在因为有了谢骄眠的存在,他的五感比以往更加敏锐,所以这“百密”的其中“一疏”,在他眼中就是一个天大的破绽。
他一早就得到消息,说李君同今天又会去皇宫,不知道又找的什么理由去面见他。
本来以为也会像之前那样,两个贴身侍卫跟着去,但是没想到,这次竟然留了一个在府中,就是为了查探他的踪迹。
这客房被他设了限制,他们进不来,也看不清,所以就想着借谢骄眠之手,来将他引出来么。
也不失为一个好算盘,幸好自己发现及时,不然这场猫捉老鼠的藏匿游戏,要是这么快就宣告了结束,该是多么无聊啊。
而且就算要揭露真相,也应该找个艳阳高照、众人欢聚的好日子,哪能这么草率。
思及此,他冷笑一声,从地上随便掐了一个影子出来,往窗户那边一扔。
影子的身形虽然与他别无二样,但是毕竟是影子,所以那张脸黑乎乎雾沉沉,看久了还觉得有些可怕。
李危寻便坐在椅子上,左手放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声音很轻很缓,心情倒是愉悦不少。
没过多久,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便不存在了。
不过他不信李君同身边就这么几个人能用,以防万一,又在自己周身施了一个诀。
随后,他蹲下.身子,把还在地上昏睡着的忍冬叫了起来。
她已然不记得刚才的小插曲,只是揉了揉不知为何有些疼痛的脑袋,然后说道:“魏公子,王妃让我来请您前往信水居一趟。”
李危寻笑起来的时候,眼尾轻轻向上挑,怪有几分少年气的可爱。
“那就有劳忍冬姑娘带路了。”虽然他如今已经大概将王府中的路认得个七七八八了,但是表面上的客套还是要有的。
忍冬微微屈了屈身子,转身为他带路,李危寻便落下三四步的样子跟在忍冬的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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