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衙吏提及到苟盷是被卖到这处煤窑的,所以易铮能猜到苟盷的情况不会太好。
也正是因此,他刚一骑马来到这处煤窑,便直接把负责监工的那汉子给抓了。
而当他一手抓住这肥头大耳的监工,真正进入这矿洞远远瞥见一身是伤的苟盷后,他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苟盷不仅情况不太好,甚至已经是一副快被打死的模样。
易铮微微皱眉,将监工一把推到一旁,三步作一步来到苟盷面前。
认出来者后,刚刚还满心担忧的苟盷喜出望外,正要说话,易铮却对他使了个眼色。
“还能走路吗?”
苟盷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矿洞外有马,你先上马等我。”
易铮撂下这话后,转身走到一旁,此时正一脸不知所措的监工处。
苟盷按照易铮的吩咐踉跄着走出矿洞上马。
易铮则是擒住监工去了矿洞洞口一旁,一处隐蔽之地。
易铮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要将苟盷打成那副模样?”
听到这话,看着对方腰间的佩刀,监工十分清楚,他恐怕是摊上事了。
但是!
那人可是带着卖身契进矿洞的,别说是打他两下了,就是把他杀了又如何?
当他在那卖身契画押的时候,他的命就已经不属于他了!
况且,这也并未杀人,只不过是他干活不力,所以略作小惩罢了。就算是见官,那也是自己占理!
拿刀怎样?拿刀就能为所欲为?
这大衍朝可还是有王法的!
想到这里,监工一改方才的担忧模样:“我不管你是谁,你可知你强闯这矿洞背后东家是谁?”
易铮接话道:“是谁?”
“能开采煤矿,那东家自然与朝廷有关!你们自然是惹不起的!”
监工撂下这话,心中胆气更甚:“你口中那苟盷,他是自己画押卖身契,自己把自己卖过来的!他消极怠工,我便有权利对他进行处置,哪怕是体罚!就算是你等将此事报官,那也是我占理!”
易铮神色如常:“你可知他有秀才功名在身,哪怕官府也动不得他?”
监工愣了愣,随即恶狠狠道:“大字不识一个,画押都只能画十字的人,还秀才功名?”
“人!我是不可能让你这样带走的!哪怕你今天强行带走,我也会上报此事,到时候,你必然会有大麻烦!”
“东家在京城都有关系!定不会让你们有好果子吃的!”
“如果你现在离开,把那傻货留下,此事我还可以不追究,如果你要强行带他离去,那么,等着瞧吧!”
“你说的有道理,你们东家这种背景,我的确惹不起。”
易铮点了点头,随即转身离去。
见对方被自己吓退,监工一脸得意,正准备阴阳怪气骂上几句时。
转身离去的易铮,突然背对他抽出了刀。
极快的一刀,直接洞穿了他的喉咙。
一击毙命!
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发生后,易铮甚至都没有转身回头看,便直接朝着洞外马匹方向走去。
他起初是没准备杀这监工的。
也许是身体里已经有了一只半鬼,杀气莫名重了许多。又有可能是觉得此人不杀,他念头不通达。
总之,他最后还是决定结果对方。
这人对待功名在身的苟盷都是这样,对待其他矿工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
放在前世,这种人高低也是得被吊路灯的。
杀了便杀了……
就算那东家跟朝廷有关系,但……
易铮现在已经是黑灯了。
按照丁厉的说法,无论黑灯还是黄泉,都拥有超然的权利。
更何况他杀的是一个本就该死的人……
易铮不认为有谁能找他麻烦。
回到马上,苟盷虽然一身是伤,但却一点没提这身伤的事情,反倒是问起了宁丰县的情况。
“易兄!我确定我是在从玩偶姬那里离开后,突然就失忆的,我怀疑宁丰县还有鬼!这一天,可发生了什么事?”
易铮一边骑马一边简单解释了一下宁丰县这一天发生的事情。
当苟盷得知县衙死伤无数,无辜死亡者高达近千人后,他整个人直接愣了半天。
好在之前吴氏事件他也知道一些内情,呆滞了一些功夫后,总算是回过神来。
他突然想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易兄,你说宁丰那鬼虽然已除,但却依旧死伤无数,这死伤者里……”
易铮似是猜到苟盷想问什么,便随口答道:“放心罢,苟府距离事发地较远,你的家人没有被牵扯进来,令尊和小侠都无碍。”
苟盷点了点头:“如此最好,不过易兄,我虽然也想问这个,但其实刚才我想问你的,不是他们。毕竟我老爹名字便是苟万年,我估计就是我没命了,他老人家也能依旧活的好好的,我最先想问的,是另外一人。”
易铮听得一愣:“你想问谁?”
“玩偶姬啊!玩偶姬怎么样?她还好吧?”苟盷说着说着,一脸紧张。
回头看了一眼苟盷的神情,易铮眼皮抽了抽。
苟兄属实大孝子啊!
尼玛首先关心自己花钱买的女人,然后再关心他爹的?
易铮颇有些叹息道:“玩偶姬……没了。”
苟盷一听这话,整个人瞬间怔住,随即垂头丧气起来。
“唉!这……这叫什么事啊!”
易铮随口道:“的确是不幸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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