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某一天晚上,我远远看着附近小区的老奶奶还坐在小吃店楼梯上,已经很晚了,街上连个人都没有,别说店了。每天晚上她都坐在店门口,四处张望,瘦瘦小小,我鼓起胆儿慢慢靠近,奶奶浑浊的眼睛眯着一条缝儿,望向脚步的方向,慢慢喊着,“孩子?你来啦?”
“不是……奶奶,您一直等谁呢……啊我是附近小区的……”我靠近,发现眼前人似乎根本看不见,冷风飕飕,身上单薄的就一件里衣,不知道鬼能不能感觉到冷。好像还有些耳聋,我屈膝弯着腰靠近说着,老人耳朵往这边凑,说着,“等我孙子……我孙子开面皮店的,他要来接我……我等我孙子……”
我抬头一看正是楼下开了六七年的面皮店,我来这里吃过好几次,知道店主是个三十左右的男人,或许是老人的孙子吧。
“您……”我不知道该说啥,老人又说着,“孩子?孙儿?……”
好像有点阿尔兹海默症,眼前人也似乎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吧,听不到声音之后又像从前一样,双手放在膝盖上,四处张望。
那之后再没见到老太太了,我还挺伤感的,和胖子正好聊起来,还知道了老人是一个人在家在睡梦中走的。
“老太太一直等孙子,两个礼拜都一直在那儿坐着,她孙子肯定也很想她,一直牵挂着老人的魂儿……”我叹了口气,双手撑着腮帮子。
“淡定,这种事不少,看多了就淡了。”胖子在旁边看着我长吁短叹,以过来人的身份安慰道。
我瞬间炸毛,“你又不是人家,你当然淡定了,话说为啥就不能让鬼差拉人的时候和人家说一说,昂,什么,你孙子挺好的,你安心走吧,至少别让老人一个人遗憾地走吧。”
胖子嫌弃道,“黑白无常每天连活儿都不想干,天天打游戏,你还让他们做这种人文关怀的事呐?”
我说着,“这都什么年代了,人干不了可以借助科技啊,为啥就不能让鬼和没来得及说得上话的亲人说一句话呢,在阳间说不了,那就……整个电话让人家说上两句啊。”我情绪悲桑地大开脑洞。
胖子在一旁嗤之以鼻,“鬼和人就不能交流,那有违规定。”
我反击道,“那凭什么我就被鬼吓了十来年!”
胖子张开嘴又闭上,“啊……那你是……你这是不幸中的……不幸。”但是又小声自己琢磨道,“不过可以托梦……唉算了,老太太都轮回了……”
“托梦是真的?我还以为是活人自己臆想出来的。”九洲幽幽飘着。
胖子摆摆手,“
o
o
o,有些鬼确实,和活人情感上勾结太多,正如我所说这是违规的,无常会把被托梦的活人的记忆搞混,让他们留下些混乱的念想。”
可是鬼还是和活人说出了心里话,虽然活人迷迷糊糊吧……我问道,“那这样就不算不合法了?”
胖子哼唧了一声,“都是可怜人,不能把事情做太绝。”
我一个大喜,继续开着刚才的脑洞,“那为啥不能直接让鬼和活人打电话呢,打完让黑白无常还是搞混活人记忆不就好了,这样还是做善事呢。”
胖子盯着我哑口无言,“这……啊这……”
九洲在旁边表示赞同,“合理操作。”
胖子又摸着下巴,眉毛扭成一股绳儿,“那得很大的工作量啊,无常岂不是要累死了。”
“你就多招点人呗。”我一敲桌子。
“我慈善呢我,招人凭大风刮就招来了?”胖子不乐意,回敲了一桌子。
“那你可以和打电话的鬼收个费啊,那他们花钱,弥补遗憾,咱不要收太高,买卖双方都受益,这哪里不好。”我眉飞色舞地规划着。
胖子听到有钱赚,立马又摸着下巴,“说的有点儿道理……”
“我们良心一点,提前和他们说好话不能完全传过去,也不算商业欺骗。”我建议道,
九洲在旁边说的很有道理,“就算这样,死了的人也会争相去打的。”
我在旁边竖着大拇指,“不愧是死过一次的人,很有共情能力。”听闻,九洲在旁边龇牙咧嘴就差把我掐死共赴黄泉了。
“别摸了别摸了,又没胡子,下巴都快磨秃了。”我吐槽道,
胖子忽然一拍桌子,“此事可行,待我去和地府的助理们商量商量。”
“喔喔喔喔!”我欢呼着,站起来和九洲进行了一个虚拟的高举拍手,此刻的感觉像极了五四运动为学生工人争取话语权和舞台的热血的青年学生一样。
没过多久,胖子又在一个深夜来访,还带着一卷子图纸,铺开竟然是那种老式电话亭的设计图纸,有模有样的标了材质和各种数字。
啪唧一坐下说着,“这事儿能成,我都让人画好图纸了,人也在培训。”我听闻立马激动,又开始欢呼,可能动作稍有些会让人误以为返祖,介于胖子和九洲非常嫌弃地看着我,我咳咳两声淡定坐下。
九洲看着图纸,在旁边皱眉,“为什么要用这种民国时期的电话亭。”
胖子宝贝似的摊平图纸,“你不懂怀旧的人。”
我和九洲相视,纷纷低头接受了这个设计,介于他是个地道的从清朝活到现在的人,胖子没整出来更古老一些的电话就不错了。
“好了,那既然大家对图纸没什么意见的话,我来说说下面的准备工作,还需要……找一个管理者系统的鬼,还要一堆装电话的,那批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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