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下,一年轻男子对着药篓挑挑拣拣,好似看的不是药材而是那按斤卖的青菜一般。
“客官,你看的如何,我这菜,呸,我这药材可新鲜了,都是刚刚采摘下来,药效保留的极好呢。”
药童满脸堆笑的看着眼前这唯一的主顾。
虽然行为有些怪异,但对于客官还是要有好的态度的,这样才能把药材卖出一个好的价格。
“一百六十文收购的,咋说也要二百文卖出才对。”药童心里打着气的对自己说着。
“嗯,东西我很满意,你开个价吧。”
陆远从地上站起,停下那挑选着药材的双手,露出一个自认阳光的笑容看着药童。
清晨早早的便背着四个药篓子,从城东跑到城西再由城西到城南兜兜转转可就是没有将这药材卖出。
看着药童那一身衣裳,好吧,比自己先前穿的是要好上不少,可,这并不影响陆远的同情心啊。
在落日的照耀下,小巷子中孤寂着,地上那浅浅的影子像是无形的背景板一般。
像是那滤镜一般,使得陆远不由的想帮上一把。
“咱,毕竟是一县之主不是,有责任照顾好我的子民。”
陆远在心中对自己打着气,嘴角扬的更开。
药童看着那略带狰狞的笑容,不由的退了退,可心里还是念叨着那两百文。
“客官,这,这药材只要两百文,这药篓子您也可以一起拿走。”
“成。”
陆远从怀中掏出两吊铜钱递给药童,这是途中置办物件商家找的。
“谢谢客官,下次有需要还找我啊,我给你便宜些。”
药童接过铜钱朝陆远笑了笑,头上的两个冲天辫笑的一颤一颤的。
辫子一甩,一个转身很快便消失在这小巷中。
药篓子并不大,只是对于那些六七岁的孩童大了些罢了。
将那放在地上的物件塞进药篓子中,两只手一边两个,提溜着便朝家中赶去。
毕竟天也不早了,自己可不想挨打。
至于那物件,来时在路上买的。
药童手里沉甸甸的,那是两吊铜钱。
钱,果然是一种好东西,可以让人短暂的忘记烦恼。
药童迈着欢快的步伐,一时间竟忘记自己任务没完成回去是要挨骂的。
天黑了,病人们也领着药材回家去了。
药铺没有多余的床位,药铺掌柜也没有留宿病人的打算。
毕竟,病人就是病人,还是患的这么离奇的病,那个药铺的掌柜刚收留呢?
城中的的各个药铺“哐~”的一声,将门一关,铺子外的病人被家属扛着,晃晃悠悠的朝家而去。
望了眼那紧闭的门,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
“哎,明日在来吧,早些来,那活计就先不干了,人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佝偻的身子上头背着一个人,更加的佝偻。
这是一对父子。
街上人很少,药童回到铺子,里边人很多。
不大的铺子中躺满了人,一副副白色的担架放在一块木板上,下边垫着几块青砖,一寸半来高,。
夜里凉,贴地睡对身体不好。
掌柜的挺着肥胖的身子穿梭在病人们身前,擦汗洗脸打量着病情。
就好似这些病人的家属一般。
而那些家属们则被掌柜的请了回去,药铺不大,照看这些患者便有些捉襟见肘,家属便更不用说。
铺子中的郎中不在大厅中,估计是早早的归家去了。
大厅中隐隐能闻到药材特有的苦味,想必是后院那灶台正熬着药材。
“掌柜的,您不让他们回去歇着吗?”
药童看着这满厅的“狼藉”有些不解,站在原地有些无从落脚。
“嘿,我们这里是药馆,病人没好哪有让他们离开的道理。”
掌柜的拿过热帕子轻轻的擦拭病人额头上的汗珠,动作很轻,好似怕吵醒患者一般。
“托你去卖的药材怎么样?钱都花出去了吗?”
“没,没买着有。”
药童支支吾吾的站在原地,低着头有些忸怩。
“什么,没买着有,怎么会没有呢?难道是他们不肯卖?”
掌柜的压着嗓子,有些生气的看着药童。
“他,他,他们说这药材早早的便被人收购了去,如今城中的药铺都,都没有这味药材了。”
“谁收购的?”
药童像是被问到一般,头低的更下了。
喃喃的说着:“不,不知道。”
“没,没事,你也跑了一天了,辛苦了,快些回屋歇息去吧。”
掌柜的和颜悦色的说着,药童看着有些不知所措。
“那,那,那我去看看后院的药材熬的怎么样,这,这是没花出去的银两。”
药童从怀中将那五张十两的银票掏出,颤颤巍巍的将银两递了过去。
掌柜的接过银票也没数,朝怀里一兜,冲药童笑了笑说道:“成,那就辛苦你了。”
药童绕着那床铺的缝隙来到后院,药罐子冒着热气,取过蒲扇一下一下的扇着。
也不知这药材管不管用。
掌柜的朝四周瞧了瞧,见四下无人,将那刚揣进怀中的银票掏出,一张一张的数了起来。
五张银票数了五遍。
将银票对着烛火一张张的看着,手一张张的摸着那银票特有的印子。
“嗯,数量没错,也都是真的。”
掌柜的松了口气,来到了铺子外的一处小巷中。
不远,走几步路就到了,哪儿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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