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方瑶敏感，她的第一任师父曾经说过，主动贴上来的人，要么是想掏空你腰间的钱袋，要么是想拿走你项上的人头。当时的方瑶和她师父毫无疑问属于第一种，但刚刚那个老板娘，让方瑶有些琢磨不透。
像她这种四处流浪，居无定所的人，大多衣着简朴，而且身上没有多少银两，就算掏空钱袋也没多少钱，而且看刚才那老板娘的态度，比起掏空他的钱袋，她似乎更感兴趣调查她的族谱。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方瑶刚刚给的银子特意多了一些，说是示好，也算是破财免灾，希望她不要生事才好。
胭脂铺子里。
老板娘正在柜台后面端详着方瑶给她的那块碎银子，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嘴里还念念有词：“怎么多了这么多？”
正嘀咕的时候，打从里屋出来一个年轻妇人，和老板娘长的有八分像，只是眉眼之间更柔和一些，一眼看上去就有一种逆来顺受，楚楚可怜的感觉。
老板娘回过头：“你都听见了？”
“听见了。”
“是她吗？”
“是她没错。”那妇人点点头，声音不大，却十分肯定。
“妹妹，我看她人不错，应该不是……”
“闭嘴！”妇人瞪了她一眼：“我的事，我自己知道该怎么做，不用你插手。”说完，又转身掀开门帘进了里屋。
老板娘无奈地摇摇头，将银子揣进怀里，好好的收了起来。
方瑶最后还是没找到地方活动筋骨，就像福子说的，长乐县太过太平，连一个地痞流氓都没有，换作别的地方，她在大街上溜达两步就能看见一个找茬的，但凡有一个，也够她松松骨头的了。
等等，地痞流氓？
方瑶突然想起两个人。
小院子里支起一口大锅，锅后面还有一个人，专心致志地摆弄着锅底下的柴火，不过今天的柴火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烧的不旺不说，还升起一阵阵黑烟，呛得那人一阵咳嗽。
“李龙，你磨蹭什么呢，赶紧把锅烧开！”
高虎抱着另一堆柴火进了院子，一边走一边催促，却看见锅边上冒出一阵阵黑烟，锅里却什么动静都没有，顿时脸色一虎：“玩呢？都多长时间了，锅还没烧开，饿死你得了。”
李龙蹭了一脸黑灰，苦着脸道：“你捡的什么柴火，湿答答的，能烧起来就怪了，还怪我！”
“还顶嘴，我看你是想挨揍！”
高虎冲到李龙面前，威胁似的扬了扬拳头。
李龙赶忙护住脑袋，眼神余光却瞥见一个人影，顿时眼前一亮：“老大！”
“老大？”
高虎有些疑惑，顺着李龙视线方向看过去，果然见方瑶坐在墙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方瑶扬起手冲着两人打了个招呼：“哟，忙着呢？”
“方姑娘。”高虎也点了点头，只是没有李龙那么激动。
方瑶跳了下来，伸手揉了揉李龙已经凌乱的头发：“别老大老大的叫了，听起来还像土匪一样。”
“哦……”李龙听话地改了口：“方瑶姐，方瑶姐，你怎么在这？好几天没见你了，还以为你已经走了。”
“本来是走了，不过现在又回来了。”方瑶看了一眼旁边的锅：“你们在做饭？”
“还做饭呢，点个火都点不着，指望他得饿死。”高虎颇为嫌弃地看了李龙一眼。
李龙不服：“我平常烧火烧得可好了，就赖你今天捡的破柴火，上面还有水呢，我都快呛死了！”
“得了，你们两个别吵了，我带你们出去吃吧。”
“真的？”李龙一下激动了起来。
高虎原本想拒绝，没想到李龙这么没出息，答应得这么快，也只好扯开一个笑容：“那就多谢方姑娘了。”
最后李龙选择了一家小馆子，好巧不巧，正好是之前罗天成带着方瑶去的那个，里面的伙计对方瑶还有些印象，对方瑶很是热情。
三个人一人点了一碗面加上几样小菜，伙计答应下来之后，还特意问了一句：“还要什么酒吗？”
一提起酒这个字，方瑶突然想起上次喝多了的时候，背后紧了紧，赶紧拒绝了：“不用了，就这几样小菜就行。”
说完又问另外两个人：“你们喝酒吗？”
李龙和高虎也都是摇头。
伙计只好退了下去。
很快面和小菜就上来了，李龙大概真的是饿得狠了，端起碗来就是一顿狼吞虎咽，成功获得了高虎的白眼：“那点出息。”
李龙很快消灭了一半，这才有空回了高虎一句：“要出息干什么？能当饭吃吗？”说完又看了一眼方瑶：“方瑶姐，你可不知道，最近我们俩天天出去干活，可把我累死了。”
“你们找到活干了？”
高虎也点了点头：“现在给一家饭馆送菜呢。”
“饭馆？”方瑶看了二人一眼，李龙低头扒饭，高虎也把视线转移到了别处。
“不会是李元那一家吧？”
李元家的客栈没有名字，除了住宿之外前面也能吃饭，叫饭馆倒是也不错。
看着两人一副心虚的样子，方瑶觉得有些好笑：“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只要是正经的营生就行。”
高虎和李龙对视了一眼，没说话。
方瑶又问了一句：“李元呢？”
“还在大牢里关着呢。”李龙回答：“现在客栈里都是阿卓忙前忙后，李元的老婆说是接手了客栈，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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