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长得干净清爽,目光清澈明亮,见江瑟谷朝他瞥去,便露出一个太阳般灿烂的笑容。
江瑟谷微皱了眉头,随后便不再乱瞟。
少年是江二姑奶奶的幼子,名万天赐,是江二姑奶奶长子病逝的那年出生的,也是眼下她唯一的儿子。
听名字就知道在家受宠的程度,因此性子十分乖张。
听闻万家只有万老爷子能压制一二,旁人只有被捉弄和哄骗的份。
平日里跟个猴崽子一样上蹿下跳,到处惹是生非,就这么一个混不吝的人,却在江瑟谷面前本本分分,不敢有半点逾矩。
江二姑奶奶所家的万家,上下十几代人都是念书人,如今的万老爷子更是开平府松鹤书院的山长,而其丈夫曾是榜眼出身,如今是开平的通判,所以很是瞧不上殷氏商人的身份。
自从知道儿子的心思,江二姑奶奶被自家儿子种种不值钱的举动气得险些七窍生烟,是以每次来昌平侯府,她都不想带儿子。
这次前来,她本是想着提前这么多天,儿子定是不设防,她带着女儿来便是,谁知这个滑头竟不声不响地雇了马车,跟在她们身后,直到入京之后,儿子才露面!
本就气不顺的江二姑奶奶,在看到自家儿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江瑟谷傻笑,一口气更是堵在了胸口,憋闷的紧!
“母亲,您瞧,我们光顾着说话了,倒是将二娘她们晾在这里。她们跟着嬷嬷们学了一上午的规矩,想来是累了,不如先让她们下去休息一会!”
江老夫人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随着江瑟谷的离去,本来坐得还算端正的万天赐,顿时如椅子上有钉子一般。
他腾然站起身,朝江老夫人行了一礼,“外祖母,我许久未来,见侯府的格局似乎有变动,想出去看看!”
江二姑奶奶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立马斥声道:“你个混小子,一年见不到你外祖母几次,不留在这里敬孝,只想着顽,回去我定要告诉你祖父!”
若是在开平,万老爷子的名头还是有几分威慑,可这是京中,万天赐自然不当一回事。
“看娘说的,我这可是为了娘好!娘一年到头也不曾在外祖母面前敬孝,如今正是您表现的时候,作为儿子的我怎好同您争抢!
且这是后宅,我一个男子在这坐久了,难免叫人非议!
再者,每次祖母寿辰,因着父亲们都无暇前来,而我们一来都只守着外祖母一人,外祖父一人在前院怪可怜的,我去陪陪外祖父,这也是敬孝啊!”
江二姑奶奶觉得自己快要被气得命不久矣了!
混小子就是想去找江瑟谷那个臭丫头,说得倒是好听!
江老夫人被万天赐说得笑眯了眼,“难得天赐如今这般懂礼,只是你外祖父不知道今日你们会来,这会子不在府中!”
“啊?外祖父难不成又去赌场了?外祖母您怎么也不管管外祖父,这万一叫外祖父将家底输完了,您们可怎么办!我听说前外祖母就是被上门讨债的人给吓死的!外祖母,您可千万……”
“你个混小子说什么胡话!”江二姑奶奶赶紧出声训斥,又向江老夫人赔不是,“母亲,都是女儿管教无方,天赐,快给你外祖母赔不是!”
“无碍,天赐说得本就是实话!”江老夫人很是不在意地摆摆手,“行了,你们赶了许久的路,又在我这说了好一会子话了,都下去歇歇吧!”
如此,众人才都离开了昭泰院。
一出昭泰院,江大姑奶奶就阴阳怪调道:“二妹,你平日里都是怎么教导天赐的,竟然说那些不着调的话!是想让母亲难堪,还是想让父亲在一众小辈面前丢脸?”
江二姑奶奶自知理亏,陪着笑道:“大姐,是我平日里疏于管教,这才导致天赐出口无状。只是大姐,你是不知道,这男孩可不比女孩,难管教的很!若是大姐不信,哪日我将天赐送去大姐身边过两日,你就知道了!”
江大姑奶奶和江大夫人一样,都没有儿子,只是江大姑奶奶在十年前给身边的丫鬟开了脸。
那丫鬟有孕之后就抬成了妾,等她生了儿子,江大姑奶奶便抱到了自己身边抚养。
虽是与亲生的无异,可江大姑奶奶到底心中抱憾。
两姐妹自小便像是八字不合一般,总是呛声呛气,长大之后更甚!
如今听江二姑奶奶朝自己心窝子捅刀子,江大姑奶奶自是不甘示弱。
“我自是没有二妹好福气,妹夫有着榜眼之才,又是一方通判,听闻有人巴结妹夫,特地给妹夫送了个扬州特色。不像你姐夫,没甚本事,别说扬州特色,就是当地特色也从未进去过!”
因着顾忌身后还有一众未出阁的姑娘,江大姑奶奶将话说得隐晦。
可江二姑奶奶却是听得明白,气得牙痒痒,心里更加恨毒了那个给自己夫君送扬州瘦马的下属!
又见江大夫人在一旁装隐形人,不禁就将怒火撒到了她的身上!
“弟妹,你嫁到侯府都这都些年了,怎么不见给你侯府添个孙子!这得亏是玉科仁善,否则以七出之条无子就能休了你另娶!”
玉科是江大老爷的字。
江大夫人没想到好好的就扯到她身上,要是江二奶奶说这话,江大夫人定是饶不了她,可眼下是二姑姐说,她作为弟媳只能听着。
江大姑奶奶瞧不上江大夫人唯唯诺诺的样子,再加上江二姑奶奶的话含沙射影,便出声道:“二妹,你是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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