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瑟谷想也不想,抬手朝殷暮蘅打了一巴掌,“殷暮蘅,你以为我在吓唬你!你好好想想,族长和表叔公能那么及时带走若榴,而若榴有孕一事又迅速传遍保定,怎么会无人推波助澜?
那人巴不得你收了若榴,然后借着殷家失德打击殷家,如此殷家生意定会受到波及!
殷家规矩,嫡长子及冠才会告知殷家生意根本,可祖父和大舅舅去得突然,我不信外祖母没有提前告诉你,殷家是为谁敛财!
那位的心思,不可捉摸!可若是殷家失去敛财的能力,你觉得那位还会留着殷家?”
她的声音低哑,可字字句句都如重锤一般砸在殷暮蘅的心头。
如今的殷暮蘅也只是个十三岁的少年郎,事发突然,他还未回过神,就收到母亲以死相逼的书信,转而踏上了入京的马车。
在马车上浑浑噩噩地度过了几个时辰,他不断地忆起那日的事情,自责内疚之余,没有想其他的事!
如今望着江瑟谷迫人的眼睛,他愣愣地将那日的事情说出。
那日,是父亲走后的第十日。
他曾经的同窗好友前来祭拜父亲,许久不见,好友拉着他出了灵堂去了他的院子叙了一会。
后来,若榴拿了些酒来,他因父亲过世悲痛之余,就喝了许多。
再后来,他醒来的时候,若榴……就睡在了他边上……
江瑟谷眼中的恨意如烈火勃发,再看已然颓废的殷暮蘅样子,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难受得紧!
许久之后,她才幽沉地说,“说说你那个同窗!”
殷暮蘅定定看着江瑟谷,样子迷惘。
“你就没怀疑过他?”
“子毅?我怀疑他什么?”
江瑟谷狠狠瞪了殷暮蘅一眼,又不解气地掐了几下,“你说怀疑他什么!能怀疑他什么!自然是怀疑他受人指使,伙同若榴来设计你!你个蠢蛋!”
江瑟谷当真气晕了!
连脏话都说出来了!
“我与子毅无冤无仇,他为何要害我?”
“所以我才让你说说他的情况,我也好知道他图什么!”
“可是子毅……”
殷暮蘅刚要狡辩,又在江瑟谷破视的眼神中,缩了缩脖子,老实说起了万子毅的身世……
“万子毅是保定府一个长清县人,家中甚是清贫,父亲曾是猎户,只是去年岁末,雪后上山摔断了腿,如今靠母亲浆洗衣裳供他上学……”
那就是为钱财了!
“巧荷,速去将表哥说的事一字不落地禀了三奶奶,让她传信保定,请大舅母查一查万子毅,还需彻查表少爷院子里的人!
再提醒大舅母,无论如何都要使人去探一探若榴是否真的有孕?
另外告诉祖母,有些身外之物当舍则舍!”
若榴只是表哥身边的二等丫鬟,居然有本事在那日给表哥送酒,还能不被发现与表哥……行了那事,若无人从中安排,她断然不信!
巧荷领命疾步而去。
“表哥也先回院休息吧,你再好好想想那日的事情,是否有遗漏之处。”
殷暮蘅垂着头走出了屋子,没了进屋时的神采飞扬,也全然忘了,只有殷家嫡长子才知晓的事情,江瑟谷是如何得知的。
他刚走,江瑟谷又命巧荷去隔壁守着,吩咐她一旦顾松寒回府便来回禀……
***
顾松寒一直在宫里待到华灯初上。
圣上在保和殿设宴,留了威远大将军和他,还有一同进宫的将军在宫中用膳,自然也少不了京中文武百官。
因不喜宴上推杯换盏打着官腔的气氛,顾松寒借口喝多了出了大殿。
只是他刚一出门,就有一内侍上前,“顾将军,请随奴才走!”
“不知你是……”
“顾将军不必多问,跟着奴才走就是!”
顾松寒跟着太监一路来到了弘义阁。
小太监给他上了茶水,就退了下去!
顾松寒负手端立殿中,静待人来……
约摸一炷香,身后传来脚步声。
顾松寒转身抱拳行礼,“末将叩见圣上。”
宣宗帝面沉如水地走上宝座,丝毫没有宴席上的亲善,浑身上下都透着执掌生死的天子威仪。
“顾松寒,你可知罪?”
“末将不知自己犯了何罪?”
“你好大的胆子,先是戏弄宋太傅府的姑娘,后又煽动民众编造谣言,诬陷宋家长女的名声,使得宋太傅府颜面扫地。更是逼得宋太傅不得不将几个姑娘送去静月庵思过,顾大将军当真是只手遮天,半点没将孤放在眼里!”
宣宗帝字字都带着雷霆万钧的威厉,句句都蕴着皇家强势的压迫!
“末将有罪,请圣上责罚!”
虽是请罪,可他面上半点惊惧都无,好像笃定自己不会将他如何!
这让宣宗帝很是不爽。
帝王心思总是瞬息就变,前一刻心里还责怨顾松寒,下一刻他面上就已骤然一笑,又恢复了宴上的亲和。
“孤很是奇怪,你与江家六姑娘素不相识,何故要为了她与宋太傅结仇?”
顾松寒的背脊下意识绷紧,面上丝毫不显,“江六姑娘于末将有恩!”
“只为报恩?”
宣宗帝似是问得漫不经心,可眼神却凌冽如鹰得盯着顾松寒。
“末将十二岁那年,在街头险些被人打死,是江六姑娘出手相求,若不是江六姑娘,就没有末将的今日!末将在心里起誓,若有人欺负江六姑娘,末将定百倍千倍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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