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奶奶,不好了,赵妈妈死了!”
“什么?”
江三奶奶顿时花容失色,眼含忧虑。
这可如何是好?
提前嘱咐过施刑之人的江瑟谷,眉眼未动。
像赵妈妈这种背主求荣的人,该死!
二十板子都算是便宜了她!
“娘亲不必担忧,女儿来时已让人将院子封起来了,前后门也已都命可靠之人把守住了!”
“阿恣,你这是、这是……”
有预谋的要赵妈妈命?!
江三奶奶有些不敢置信。
阿恣才十二岁啊,还只是个孩子,怎得如此冷酷无情,视人命如草芥!
“娘亲,女儿不是残暴之人,女儿这般皆是有隐情的!赵妈妈这样为外头那人说话,是因为她拿了人家的好处!
娘亲若是不信,可派人去查!看看赵妈妈在甜水街是不是有间茶点铺子!不但如此,她在杏子巷应当还有处宅院!”
江瑟谷字字犀利,句句含恨。
京城是个什么地界?
寸土寸金,居大不易。
很多京官都不一定有自己的宅院,更别说铺子了!
而她一个昌平侯府,月例二两的管事妈妈,却能有这等家底,怎能不惹人深思?
江三奶奶听了,又惊又怒,但很快便平复下来。
赵妈妈是她嫁进江家后,老夫人赏给她的人,断然不能因为女儿的几句话,便给人定了罪!
江三奶奶唤来身边的心腹丫鬟,嘱咐其前去暗查赵妈妈。
若她当真干出这等狼心狗肺之事,自有好果子等着她!
阿恣这般上来便将人杖杀了,实在不妥。
待心腹丫鬟出门后,江三奶奶严肃道:“即便你方才说得都是真的,也不该杖杀赵妈妈。既然她背主,寻人发卖了就是,何必脏了自己的手,毁了自己的名声?!
再者,赵妈妈是你祖母送的人,你这般行径,便是在打你祖母的脸!”
江瑟谷垂眸道:“祖母那边,阿恣自会亲自去解释。至于阿恣的名声,比不得娘亲的命重要……”
而后站起身子,“娘亲,女儿这便去向祖母请罪!”
江三奶奶一把拉住她,“你头上还有伤,怎能这般奔波。若真如你所说,祖母那边,自有娘亲去说!”
江瑟谷摇头,“祖母那边还是我去的好。”
祖母不喜娘亲,娘亲去了,也讨不到好。
说罢,她疾行而去,全然不顾江三奶奶的呼唤。
江三奶奶心急,又怕院中再出乱子,只得命人跟上去,自己留在院中等着心腹丫鬟回来……
***
转眼,江瑟谷便来到了江老夫人的院子。
站在院门口的她,有一些踌躇。
前一世,除了娘亲,就属祖母对她最好!
可,赵妈妈终是祖母给娘亲的人……
思此,小姑娘的脚步便没了半点迟疑。
见了江老夫人,江瑟谷没有像往常那般扑到江老夫人怀中撒娇,而是直直跪下,三言两语便将事情交代了清楚。
江老夫人起先被她进来就跪的架势唬了一下,后又听到赵妈妈背主受罚而故的事,不禁将跪着的孙女又上下打量了一番。
她这孙女,平日里嘴是利了一些,行事也娇蛮了一些,可从来不会当真对谁下狠手。
这样的一个小姑娘,今个却杖杀了自己送去她母亲身边的管事妈妈……
江老夫人只诧异了一息,便笑呵呵道:“祖母还以为多大的事情……”
又用眼神示意身边的周妈妈将其扶起来,“快些起来,到祖母身边来。叫祖母看看,你额头上的伤如何了!”
江瑟谷顺着周妈妈的手站起身子,坐到了江老夫人身边。
“祖母不怪阿恣没有与您商量就……”
“一个下人而已,也值得你这般诚惶诚恐!”
江老夫人拉着江瑟谷坐在自己身边,爱怜地抚上她的脸,“瞧瞧,不过才几日的功夫,竟都瘦了!
周妈妈,去库房拿些血燕给阿恣带回去,另命小厨房炖点竹荪鸡汤,做些阿恣喜欢吃的菜。
再让人去甜水街的八里香糕点铺子买些贵妃饼,枣泥卷和桂花绿豆糕。
贵妃饼要玫瑰豆沙和板栗这两种口味的!”
周妈妈忙屈身应是,又打趣道:“哪里还需要老夫人这样嘱咐,老奴这耳朵啊,听这些点心名字听得都长茧了,岂有记不住的道理!”
说罢,自去安排一应事务。
江瑟谷悬着的心却还是未能放下,暗自深吸几口气,才抬头道:“还是祖母最怜惜阿恣。只是……”
江老夫人意味深长地看着江瑟谷,将话接了下去,“只是,你担心这件事传出去,叫人非议你母亲,所以,想以赵妈妈盗窃主家财物之名了结此事。
可碍着人是祖母送出去的,便将主意打到了祖母身上,想让祖母出面将事情给圆过去。
一来,可保全你们母女两人的名声;二来,在外人眼里,祖母是在给你母亲撑腰,叫那些心思活络的人死心。
若老婆子我没猜错,阿恣心里,只怕还怀疑赵妈妈闹得这一出,有祖母的手笔,所以,阿恣这是来试探老婆子!”
江老夫人的神色有些疲惫,语调带着一些自嘲,“这就是老婆子疼了十几年的孙女……”
说罢,失望地叹了一口长气。
江瑟谷被江老夫人戳破了心思,愧疚地再次跪下。
“祖母,孙女不孝,愧对祖母这些年的疼爱……”
江老夫人摆摆手,“事情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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