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贪婪是无止境的。
如果刚开始投入的时候还抱有试试看的心理,那么在收到第二个月的利息后,这些人便再也压不住内心的贪欲。
从这一刻起,魏忠贤手中到底有没有项目,项目是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把银子往九千岁那一放,就有将近四成的年利,这样的好事儿上哪找?不比把银子放在地窖里强?当这个认知成了大多说人的共识,这把火,再也扑不灭了。
面对越来越多的‘投资者’,魏忠贤想起了皇上那句话。
“厂臣,我们所需要的资金已经快筹齐了。接下来要提高下门槛了。”
提高门槛?这个好说。于是他放出了话。
‘投资者’的钱有两不收:
低于十万两不收。
关系不到位不收。
这消息一出,顿时一片怨声载道。一方面吐槽魏忠贤不厚道,一方面又后悔自己开始投的钱太少了。
据说某个勋戚家里的哥俩为此还打了一架。弟弟骂哥哥没脑子,早说多投点多投点你不信,怕被骗!现在好了!相投都难了!哪个行骗的会给钱都不要?
于是又有了极为荒诞的一幕。
开始有人托关系走后门,带着钱死乞白赖的把钱给魏忠贤送去。
更有甚者,就把钱往魏忠贤院子里一扔。
你可以不要!不要就是不给我面子!你不要试试?
魏忠贤敢不要吗?
他不敢!这些盘根错节的勋戚他不敢得罪。至于那些闻着腥味的豪商,做法就更直接了。你不是有门槛吗?老子砸烂你的门槛!魏忠贤一次又一次的震惊,原来某某某家里竟然这么有钱?到后来都麻木了。
相比于魏忠贤数钱数到麻木,朱由检可能要难过一些。他能不上早朝朝,但不能不工作。
这天,他好不容易从一堆奏折里脱开身,来到殿外,看着宫中宜人的秋色。灵机一动,对身边的王承恩说道:
“王伴伴,朕可以出宫吗?”
“奴婢、奴婢不知。”一时间王承恩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哈哈,去御马监找调两匹马,陪朕出宫走走。”他这段时间每天两点一线,属实憋得不轻。
“奴婢遵命。”
不一会儿,王承恩牵来了两匹马,其中一匹通体雪白,马背上已经套上了一件镶着银饰的白鞍子。白色的锦缎垫褥,配着闪光的白铜镫于。马的辔头也是白色的,镶着银饰,但又不显得过分雕镂和琐细,而是在简单和朴素中显出未和谐的美。看起来颇为神俊,他一眼就喜欢上了。
朱由检快步走上前去摸了摸马头。白马轻轻嘶鸣着,用头抵了抵他的身子,如此通人性的举动让朱由检欢喜不已。
一旁的王承恩见状,打消了内心的一丝担忧,笑着说道:
“刚才奴婢牵马的时候它可是很暴躁的,眼下见了万岁竟然如此温顺,看来连马儿都知道谁才是主子呢。”
朱由检换了一声便服,跨上白马,往城外奔去。
吓得王承恩赶紧跨上马跟了上去。
“万岁慢点,等等奴婢。”
朱由检没理会后面呼喊的王承恩。他还没扬鞭,胯下的白马便已经照他心中所想的方向,缓步跑起来。它跑得那么平稳,使骑马的人仿佛觉得它不是在坎坷不平的路上跑,而是走在极其柔软的地毯上。一路出了正阳门,到了外城,再出了永定门就到了城外。
过了护城河,视野陡然开阔起来。朱由检轻轻磕了一下镫子,白马立刻像箭一般地向前飞去。他只觉得耳旁的风声呼呼响,树木一闪一闪地向后倒退,简直像骑着一匹神驹在腾云驾雾。正奔驰间,前方突然出现了一条深沟,此时勒马已经来不及,正当朱由检惊慌着要出马祸的时候,白马腾空而起,飞一般越过了深沟,平稳的落在了对岸。
朱由检又纵马飞驰了一段,连日来的郁闷消散一空。这才想起来身后跟着的王承恩,可回头一看,哪里还有人影。他左右看了看,四周只是陌生的树林,没有村落。他迷路了。
不过他倒也不担心,信马由缰地朝一个方向走去。
他悠闲的一只手牵着缰绳,一只手从空间里掏出一块战斗民族的紫皮糖塞进了嘴里。
突然,道旁树林里隐约传来了一阵哭声。朱由检侧耳倾听,听起来像是一个小孩,便翻身下马。提着钢刀慢慢往林子里走去。
距离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来越清晰。最后,在一株粗大的杨树后面看到了声音的主人,一个六七岁的小孩。
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脚上没穿鞋。一双露在外面的脚丫脏兮兮的,上面看着像是被荆棘划破的伤口已经结痂。此刻正趴在一个妇人身上痛哭,连身后多了个人都没察觉。
“娘,你醒醒,你不能丢下额一个人。娘!”
妇人的穿着也好不了多少,此刻紧闭着双目,任凭小孩怎么哭都一动不动。
朱由检站在她身后,轻轻地说道:
“小家伙,你娘怎么了?”
朱由检突兀的声音显然是吓到了这个小家伙,猛然回身拿起旁边的武器,戒备的看着朱由检。当看到朱由检的华贵的衣着和手中明晃晃的刀时,明显露出了一丝恐惧。
说是武器,其实就是一根去掉了树杈的树枝。配着他皮包骨般的身子,看起来是那么可笑。朱由检轻轻地对小家伙说:
“莫怕,额是好人。”又看了妇人一眼,接着说道:“你娘咋咧?”
一听朱由检问自己的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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