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就是一片荒地,除了杂草外,就是大大小小的石头,右侧有一截粗大的干枯树干,中间被人砍了去,看起来嶙峋诡异,一派荒凉。
回头看看住的地方,就是一间用土坯和木头垒起来的房子,腐朽的木门,透风的墙面,还有那稀薄得快要垮塌的屋顶,糟心得很。
除此之外,旁边还有一间差不多类型的房子,应该是黑衣人父女住的吧?
而树干对面,用茅草搭了个小棚子,三块石头架口锅,此时的黑衣人正站在那里,盯着锅里翻滚的药汁发呆。
苏婵心想,熬药是有讲究的,必须小火慢煎,这样大火猛滚怎么行?她几步走过去,全然忘记了脚疼,迅速扯出两根干柴,把火弄小些了。
她看了一眼默立的黑衣人,低下用木枝扒拉着,又写了一行字……
黑衣人低头一看,那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谢大哥救命之恩。
他不耐烦地晃了一眼:“等伤好了,你就走吧。”
苏婵点头,好歹为自己争取到了一点时间,她找了块石头坐着,照看起了火。这边的黑衣人拿了弓箭往深山走了,连句交待也没有。
苏婵望着他的背影,原身的一些记忆又渐渐涌了出来……
黑衣人是去年战争平定后来到丽水村的,当时带了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孩。径直在后山的荒地上安了家。
村里人看着他劈柴修房、还不知道从哪里牵了头羊回来,大家无不对他各种揣测。
有人说他是哪里来的逃犯,有人说他一定是偷小孩的人牙子,还有人说戴着面具只怕是模样丑陋被毁了容。
没人知道他的姓名,他也不与谁打交道,靠着打猎为生,极少下山。
而原身胆怯羞涩,也为避嫌,从来没有靠近后山半步,只在黑衣人带着那婴孩下山时,悄悄瞄上一眼。
只觉得那孩子长得挺乖,白白嫩嫩的一只小团子,也就头发稀疏焦黄了点……
苏婵正想着,那个头发稀疏的小女孩歪歪扭扭地晃了出来,她被门槛跘了一下,弄得满脸都是泥土,可也没哭,自己扑腾着爬了起来,往这边摇摇晃晃地走来。
“姨、姨……”她越走越近,正冲着火堆的方向,似乎对火这些危险的东西完全不怕。
苏婵在她即将踏进火堆的一瞬间将她一把提了起来,她皱眉,黑衣人这一年来,带着这个小女孩是怎么过下来的呢?
其实莫说他,前世的自己也是过得很不容易。大学毕业之后,怀着满腔热血留在了北京,找了一份公众号的编辑工作,天天跟餐饮业打交道。
才开始的时候,拿不到任何提成,工资很少,入不敷出,困难的时候交了房租,只够吃方便面的。
一年后上了路,靠着天马行空的鬼点子和套路,策划了好几期成功的活动,次次销量爆棚,这才在北京站稳了脚跟。
搬出了城中村,在四环租了一套小户型公寓,还贷款买了辆代步车,过起了精致的白领丽人生活。
可是太累了,去年的冬天自己就因为心律不齐住了院,而这一次连续工作了一天一夜后,忽然在电脑面前晕倒了过去。
咳咳……也可能不是晕倒,而是心脏病发作猝死了吧?
苏婵不敢想,反正想也没用了。决定还是活在当下,考虑怎么生存下来才是。
她抱着小女娃,望着远处的山峦发呆,那些延绵起伏,或浓或淡的绿意搭配着湛蓝的天空,满满的生机呢,这个时代也不是一无是处的。
……
此后的两天里,她踏踏实实养起了伤,每日按时煎药服药,也时常在院子里走动一下,锻炼锻炼身体。
吃的东西都是黑衣人带回来的,打来的新鲜野鸡野兔、采回来的野菜山芋。他不擅厨艺,或烤或清水煮,吃起来味道很一般。
不过他对这个叫窝头的小女娃倒是特别好,屋后专门有一头母羊,每日挤了奶,足够那孩子喝了,厨房里也有给她熬粥的小米。
苏婵的嗓子渐渐恢复了一些,声音比较嘶哑,但也好过之前的哑巴了,她好奇地询问起了黑衣人:“大哥你叫什么名字?窝头她娘呢?”
黑衣人沉默了一下,往火堆里扔了一根干柴:“她没娘。”
说话的时候,小女娃正窝在他的怀里,伸出小胖爪去揪他那些冒出来的胡茬,时不时咯咯笑两声,十分可爱。
所以苏婵掐指一算,黑衣人的媳妇肯定是跑了或者死了,所以他才伤心难过,独自来到丽水村来。
谁没有不堪回首的过去呢?何必往人家的伤口上撒盐?所以苏婵决定以后不再问此类问题了。
凭心而论,黑衣人身材还不错,高大健壮,肌肉紧实,小麦色的皮肤透着隐约的性感。只可惜,戴了个那么骇人的面具。
而这一天下午,苏婵正蹲在屋外煎药,忽然听见了几声呼唤,回头一看,山道上竟是走来了一位身材纤细,白晳貌美的姑娘。
她用手遮挡着阳光……尽管此时太阳光根本就不大。她的眼睛里闪着激动的泪光:“婵儿,你还好吗?”
短暂的一片空白后,苏婵从脑海中找出了残存的有关她的记忆,这貌似是原身在丽水村唯一的朋友,隔壁孟秀才的独生女儿孟婉婉,前些日子说了亲,对方是县令府师爷的小儿子,也算得是一桩良配。
苏婵对她微微一笑:“婉婉,你来了啊。”
孟婉婉一直在眼底打转的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她上前一步拽住苏婵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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