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秦锋也没再耽搁,当天便寻来了王金虎。
王金虎拿了秦锋一个月酬劳,自是要被秦锋随叫随到的。
秦家小院,马和已带着军卒回去,只剩下了姚广孝一人。
秦锋也不在意姚广孝就在身边,王金虎才一进门,当即便出言,问道:“我在那块不长庄稼之地所做之事,你可曾与外人说过?”
此事,秦锋可是曾严厉告诫王金虎不得对外泄露一个字的,毕竟这关系到是否能顺利收购了这块盐碱地。
秦锋这么一问,把王金虎吓了个够呛。
他还以为他不小心泄露了什么不该泄露的东西呢,有些慌张回道:“东家怎么突然这么问?东家不准对外宣扬之事,某又怎会说,村中有人知道某跟着东家在那荒地建了个窑,还曾专门打听过,某可一个字都没说,出什么事儿了,东家?”
没说就好。
秦锋换了语调,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平和道:“再交与你个事情去办,你放出消息,我要把那片荒地全部买下,只限三日,每亩三十文,愿卖的带上地契,过户后当即付钱,过时不候。”
当今一亩良田最高可达十两,最低的也得三两,秦锋定价三十文,虽属白菜价,但于那些种没法种,卖没人买的农户来讲也算不错了,至少有了市场。
“三十文?”王金虎反问。
嫌少?
“买卖全凭自愿,愿卖的固然好,不愿的也绝不强求。”
以他家那五亩完全可供应了燕军所需硫磺皂了,若那些农户非要等着那些不长庄稼的盐碱地下蛋,那他也不强求,他大不了再寻其他赚钱的途径。
要知道,除了他可没人会买那不长庄稼的盐碱地的,错过这次机会,他们可就连三十文都没了。
王金虎深怕秦锋不买,马上接茬,连连道:“卖,肯定得卖,某家那里就有地,某第一个卖。”
反正价钱就是那个价钱,谁卖都一样。
“先登记了,等积攒多了,再一并过。”
一个卖家过一次户,那得过多少次,哪有那么多时间。
遣走王金虎,秦锋留下姚广孝,自己则进屋找了秦李氏。
秦李氏一辈子不争不抢,并不意味着她没有好胜心,分家所带来的阴霾终因朱棣送来的奖赏冲淡的不剩几分了。
秦锋进来,秦李氏道:“怎不陪着道衍大师了?”
姚广孝是客,秦锋身为主人把姚广孝独自留下的确不甚合适。
秦锋回道:“儿子与大师打过招呼了,儿子来是想与娘商量个事儿的。”
自秦锋穿越,家里的大事情便皆由秦锋做主,秦李氏从未曾反对过的。
“不用与娘说,你自己做主就是。”
秦李氏非常清楚,她这儿子是有大本事的,她既没办法助儿子一臂之力,那就不该绑缚这儿子的手脚。
“此事事关于娘,当然是要请娘做主的,陛下赏了儿子些丝绸之物,儿子本还准备给娘做几身衣服,但儿子手头不甚宽裕,又想发展手中产业,只能典当这些东西,暂时充作本金了。”
朱棣奖赏的那些金银怕不足以支撑买下全部的盐碱地,怕只能典当了这些东西暂时缓解了。
“这些东西本就是因你才有的,你自己决定就是,再说,不年不节的,娘要新衣服做什么,你自己做主就是。”
秦李氏宽宏大量,反倒让秦锋有些不好意思了。
若一直没有这些东西还好,有了却又要拿走,这不是给了希望又让人失望吗?
“娘,等儿子赚了钱,定先给娘做身新衣服。”
他也只能如此表达对秦李氏的感谢了。
“娘,儿子这几天怕会很忙,怕难有时间回家了,娘要不随儿子过去,给儿子做做饭。”
那盐碱地上也建了房子,做饭睡觉都没问题。
他那叔叔知道朝廷对他的奖赏怕不会就此罢手,他娘心软,少不了又要哄骗着他娘许诺些他什么了。
让他娘随他去盐碱地的房子里,也能绝了他叔叔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
“行,那娘收拾收拾就过去。”
凡有利于秦锋的,秦李氏绝不会拒绝。
“好,儿子让王金虎给娘安排。”
家里的锅碗瓢盆都被秦正业搬空了,秦李氏若要过去只需带床被子,带些换洗衣服就成了。
之后,秦锋把给秦李氏搬家事宜吩咐给王金虎,自己则带着朱棣奖赏的那些丝绸布匹直接进城。
“大师该忙什么忙去吧,秦某卖了这些东西便着手建窑,不用十五日便可把硫磺皂送于军中了。”
试验产的那十几块,经他数次复盘,在不必要的流程中缩短了些时间,不用十日就可完成。
也就是说,等盐碱地收购完成,日夜赶工建窑,产硫磺皂,所有的工序同时进行,完全可在规定时间内完成硫磺皂的产出的。
毕竟,朱棣下这道旨意也是想实实在在解决外面的流言,并不是想以此为难秦锋的,时间相对来讲还是足够的。
“贫僧无可忙之事,贫僧当下最紧要的便是帮你把硫磺皂稳妥产出来。”
姚广孝身为朱棣的左膀右臂,怎么着都不该是在这些事情之上浪费这么多功夫的。
姚广孝坚持留下,秦锋却也不好赶人离开。
留便留吧,再怎么说姚广孝都不会是为了硫磺皂的秘方来的吧?
“你真要把这些东西卖了?”姚广孝问道。
这可是御赐的,相较于民间的不知好了多少个档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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