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教主来得不巧，晚了一些。”秦朔道。
宏澜候刘茂充满杀机的目光终于落在了秦朔身上。
“你杀的？”
看似询问，实则宏澜候刘茂已经十分肯定。
但他也疑惑，秦朔顶了天就是一个气盛境，如何能杀得自己神勇境的儿子刘贺？
逆级挑战这世间确实是有。
可那一般都是天才在一个境界巅峰挑战下一个境界初期的庸才。
但自己儿子刘贺，那是庸才吗？
不，刘茂太清楚自己儿子的天赋了，说是天才，绝不为过。
而秦朔呢？就算远超了天才达到了妖孽的级别，可跨两个境界逆级挑战？
这不现实。
至少在刘茂的认知理解之中，这不可能做到。
所以，这个问题，刘茂自己也没指望秦朔给自己一个什么答案。
他微微闭合双目，再次睁开，已然是平静了许多。
“秦朔，你当真执意如此？”刘茂问道。
秦朔点头道：“教主何必明知故问。”
刘茂道：“据本座所知，当今天子可是欲要至你于死地，你也是个聪明人，当知道你无论做了多少事，多大的事，天子要你死的心都是不会变的，甚至你做得越多，你死的可能也就越快。”
秦朔亦道：“教主有慧眼，能识得诸般人心天心，所言不假。”
刘茂道：“既如此，秦朔，你又何必趟这趟浑水？”
秦朔歪头，看着远方道：“教主教我？”
刘茂道：“继续北去，等到大奉陷入战火之中，当今天子哪里还有空在那里处心积虑要你一个无关大局的小辈的命？甚至为了笼络秦国公继续为其卖命，反而还会更加厚待于你，如此岂不更好？”
秦朔回头看向刘茂身后疑惑道：“那刘贺的死？”
刘茂摇头哂笑一声：“儿子嘛，没了再生，本座这点信心还是有的，可是这天下没了就是没了，想生也没得生。”
秦朔鼓掌，竖起拇指道：“教主果然是有宏图大志之人，心胸可量天填海！”
说着，秦朔站起身来，原地踱步片刻，却见眉头皱起，忽的转过身来。
“可是教主，秦朔有一事心有疑惑，若是不解，心中难安。”
刘茂眼帘微微下垂，双手负在背后。
秦朔道：“敢问教主，此番秦朔若是当真听了教主所言，率军离去，继续北上，让教主谋反攻城，占地为王，教主当真就会放过秦朔？”
刘茂淡然一笑：“你之性命于本座而言亦是极为重要，你活着，秦国公便会领情，而你若死，秦国公大怒之下，本座就算得了凉京，再占了这大奉北疆，又如何坐得安稳那天子宝座？”
刘茂自认，自己一番话并无漏洞。
岂料秦朔却摇了摇头，失望道：“教主不真诚呐！”
“此话怎讲？”刘茂问道。
秦朔道：“教主明知秦朔所问并非国之大局，而是教主背后的天狗阁，教主背后的血尊，教主或许真心想要放过秦朔，可教主做得了主吗？天狗阁少主能容许教主放过秦朔？还是那血尊能够让天狗阁少主对教主更纵容一些？”
刘茂脸色大变，双目眯起，有杀机闪现。
秦朔笑了，口吻略带讥诮，说道：“只怕教主自己也并非不想报杀子之仇，只是教主听到了一些传言，想要从秦朔这里得到一些其他东西吧？”
“哦？”刘茂摇头失笑。
“秦朔，你这小辈有些不识好歹异想天开了，你这一身，除了千山军两千兵马的兵权之外，你还剩什么？有什么值得本座图谋？”
秦朔停下脚步，长生而立，目不斜视盯着刘茂双眼，一字一顿。
“完整的【血经】！”
刘茂猛然睁大了双眼，呼吸亦是急促，脸色通红。
血魂教其余人等都只知道【地穴卷上卷】，可除了他偶然之下因为意外得知，还有谁能知晓【血经】？
他本以为秦朔这些日子做出的那些诡异之事是因为秦朔手里有【地穴卷下卷】，可想破了天，他也想不到秦朔居然知道【血经】。
如果……
如果秦朔真的有【血经】。
如果【血经】落在自己手里。
如果自己修成了【血经】……
刘茂一瞬间脑海之中便想到了无数种可能。
越是想，越是心潮澎湃，充满渴望。
秦朔忽然又道：“血祖创了【血经】，据说只传了二代弟子三人，三代弟子七人，四代以及四代之后再无人能够修习，却不知道那‘血尊’算是血祖一脉第几代弟子？”
刘茂深吸一口气，不言语，只是尽力平静自己内心的汹涌。
至于血尊是血祖道统之中哪一脉的第几代，自己知道个屁。
秦朔只是看了看刘茂，心中已然有数，便没了继续对话的兴致。
但刘茂却不然。
此刻，刘茂身上的气息激荡不休，可怕的威压覆盖方圆数百丈范围，不是领域，却胜似领域。
“秦朔，本座其实很喜欢聪明人，而你就是一个，你应该知道该当如何，只要你听话，本座即便得罪了少主，即便得罪了师祖他老人家，也必定保你性命，你看如何？”
说话间，刘茂一步步向着秦朔走去。
秦朔脸色有些发白，在刘茂可怕的气场之中，只感觉呼吸艰难，体内经脉运转更是难如登天。
就仿佛，自己的身体之中，无论经脉还是血管都被石化了似的，无法运转。
在强如刘茂面前，秦朔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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