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干脆抱着腿,将头埋在膝盖之间,伤心欲绝。
安乐公主的肩膀和背部,一下又一下的抽动,颤抖。
闷闷的,断续的声音传来。
“国……国师大人说,说我们之间没有缘分,他说……说‘命里无时莫强求’,那个‘命里无时’,就是他,他还说,不让我再来找他了,让我死了这条心,尽早去找别人嫁了,不要蹉跎时光……”
安乐公主抽噎着说完这些话,然后双臂抱膝,抬起头来,“灼华,你说,他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呀!我好歹也是堂堂公主,他怎么能这么狠心对待我呢……”
说到这里,安乐公主抬起手,用手背胡乱擦掉眼泪,双眼通红。
“灼华,你说,我到底做错什么了呢?如果我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他说出来,我改还不行吗?可是他什么都不说,只说不合适,只会拒绝我……灼华,我好难过,我的心口好痛呀……”
听着安乐公主这带着孩子气的伤心之词,叶灼华沉默不言。
论情,叶灼华怜惜她。
可是论理,叶灼华觉得国师做的并没有错。
如果她是国师大人,也不会给安乐公主回应。
但叶灼华没想到,国师会说的这么直白。
不过,这样也好。
丑话说在前头,无情无义的拒绝说在前头,这样才能真正让公主殿下清醒,让她看清事实真相。
尽管这个过程,会让殿下觉得伤心。
但虚妄的美好,远不如斩钉截铁的短痛。
等不到叶灼华的回应,安乐公主也没有再强求。
叶灼华就是这样沉默的一个人。
安乐公主也早就明白她这一点。
所以并不意外。
哭了一阵之后,安乐公主逐渐止住抽噎。
想起什么,道:“我好像还没有给魏公子他们道别来着。”
一听安乐公主提起姜南微,叶灼华顿时不悦。
“殿下,那两兄弟我瞧着不像好人,尤其是那个叫魏江的,油嘴滑舌又自恋。”
说着,叶灼华将方才屋子里发生的事情,说给安乐公主听。
“您听听,他竟然能如此大言不惭,说出这等没皮没脸的话。要我说,殿下您还是少和那俩人往来。”
叶灼华现在对姜南微很不满。
然而安乐公主听完,却破涕为笑。
“可是灼华,你难道不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吗?他长得那么好看,我这么主动的接近他,误会肯定是在所难免的嘛,换做是我,我也这么想。”
“殿下!”
“好啦好啦,我逗你的,我知道那些话让你觉得不舒服,毕竟你肯定不喜欢魏江那样的柔弱书生。但是我觉得,他说那话,应该也是在和你开玩笑而已。”
不再哭泣的安乐公主,思考问题也变得极其有条理。
“而且你想,你一直盯着人家,人家肯定也会不舒服的嘛,就像昨天,他们也就是盯着咱们的马车看了那么一会儿,你也不舒服,甚至还要冲上去和人干架来着。你忘了吗?”
安乐公主帮叶灼华回顾了一下,昨日在街边的种种。
叶灼华:“……”
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
但还是很生气啊!
臭男人!
可恶!
见叶灼华一时不能接受,再加上安乐公主自己,也不想再去那边院子,免得遇到见国师——虽然被国师拒绝这件事,让安乐公主很伤心,但天家皇女还是有尊严,还是要脸的,安乐公主才不想死皮赖脸,被国师看轻呢!
“好啦,不想这么多了,灼华,我们尽快回宫吧,时间不早,快到午膳时间了,若是母妃派人再送什么吃的,只怕我们要穿帮。”
安乐公主没有再去给姜南微打招呼作别。
她带着叶灼华,两人沿着来时的路,返回宫中。
-
另一头,安乐公主之后,第二个男人很快去见了国师,并欢喜万分的带着“上天的示警”从禅室离开。
姜南微几乎没等多久,就轮到了她。
韩卿离只见传签人。
所以慕寒渊只能坐在屋子里等着。
在传话僧侣的引领下,姜南微进入禅室。
屋门被人从外面关上。
屋子里萦绕着松香的气息,让人莫名静下心来。
姜南微站在那里,没有走动。
而是先环顾四周,打量着屋子里的陈设。
和记忆中那次见韩卿离一模一样。
那时候,韩卿离的禅室也是这般。
一桌,一椅,两蒲团。
简单,干净。
再往里,便是一整面墙的卷宗。
皇寺这样气派的地方,当然不缺放书的书。
所以后面这些卷宗,全是韩卿离自己这十年来,所写的佛经批注。
也正因此,尽管以韩卿离的年纪,在皇寺之中堪称年轻至极。
可寺中僧侣,全都服他。
不仅仅是因为他被传的神乎其神。
更因为,他在佛理之上,与人辨析斗法,从未输过。
“烦请施主上前,在此处落座。”
屋里传来韩卿离的邀请之声。
和记忆中一样,轻缓,温润,给人以坚定的力量。
姜南微收回思绪,抬起脚,绕过屏风,来到韩卿离面前。
“国师大人。”
姜南微行了一礼,而后,在韩卿离面前的蒲团上坐下。
韩卿离原本闭着眼睛。
在听到姜南微声音的一瞬,他睁开了眼。
这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
果然,真是先前在枫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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