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太阳还未升起,天空蓝的深沉,似暗似亮。
放眼望去,用绿竹和树木搭建的高脚吊楼,和群山相衬着,一片幽静苍绿之色。
高脚吊楼至少有两层,是山民居住屋的特有结构。因为山上崎岖不平,因此一楼大多是巨大的木桩基座,二楼才是人的居所。
因为是雨后清晨,时间尚早的缘故,所以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不是很多,也就只有三三两两,早起种田的凡人,售卖早餐的小贩,还有敲着有节奏的梆子,巡游的更夫。
这时,一位浑身沾染泥浆的少年从寨门走了进来,脸上有淡淡的黑眼圈,显得有些疲惫。他正是李长庚,昨晚上花了一整晚上时间,才跌跌撞撞的从那山腰小土堆的地方找回到了山寨。
“李家寨,我又回来了!”李长庚在心中喊道。他自小便是一个孤儿,被自己的叔父叔母收养,一直到了他十余岁的时候。后来,时来运转,他在开窍大典之中,被测出来了甲等资质,引得不少家老争抢,甚至,族长也有一些想要竞争的意思。可惜好景不长,后来因为一些意外,李长庚被迫离开了山寨。现在他重生归来,真的有一种衣锦还乡,荣归故里的感觉。
“瞧,这个野小子,又不知道去哪里疯了,昨晚竟然都没有回山寨。”街上,一个认识李长庚的族人说道。
“有爹生,没娘教,这种小杂种,干出什么都不奇怪。”另一个族人道。
“什么玩意,克死了父母,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啊呸!”甚至还有一位族人,朝李长庚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
“他的爹与娘也是灾星,要不是他们自作主张,就不会有那场兽潮,我的儿子就不会死。他怎么还不去死?”一个老汉恨恨道。
李长庚知道,他们这些人为什么会对自己有那么大的敌意,因为自己的爹娘当年郎才女貌,年少有为,引得他们的羡慕嫉妒之心。
想当年,李长庚的爹爹是李家寨的少年天才,年仅十八岁就成为了家族的家老,是整个李家寨最年轻的家老,一时间,风头无两。而李长庚的娘亲,是一位当权家老的女儿,因为一个预言,很是不受寨里人待见。不过,她的资质也是非比常人,也紧随李长庚的爹爹后面,晋升为了家老。不过,他们俩的结合,当时还是遭到了很多人反对,因为那个预言说如果李长庚的母亲成亲的话,一定会给山寨带来莫大的灾难。
可李长庚的爹爹没有因为族人的反对而放弃,反而越挫越勇,给那位当权家老下了一份他没发拒绝的聘礼。而且,还只身闯入兽群,得到了一只异常珍贵的蛊虫,献给了族长。之后,族长为了表彰他的功勋,便亲自主持了他与李长庚娘亲的婚礼。
但幸福的日子,总归是短暂的,在李长庚六岁之时,他的爹娘双双死于了兽潮之中。他也因此,被自己的叔父叔母收养,直到今日。据说,这场兽潮好像是与自己的爹娘有关,为了给自己采草药啥的,具体是怎么回事,李长庚到现在也不清楚。那场兽潮,让山寨里牺牲了很多人,所以李长庚便从小背负了一个小灾星的绰号。
不过,对于现在的李长庚,这都无所谓了,毕竟这是小说的一贯套路,无论是厉害的主角还是反派,基本上都是有一段悲惨的身世。当然,那些作者天天这样坑主角,也无可厚非,毕竟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能够教会人成长的,从来都不是幸福,而是那份彻骨的苦难。
他推开熟悉的门,走进了叔夫家的大院,院子很大,很气派,这所院子以及十亩农田,七名家奴,两处竹楼,以及一处酒肆都是自己爹娘的遗产。自从李长庚的爹娘死后,他被寄养在叔父家里,这些家产也归到了叔父的门下。
“呵呵,说起来,自己的身世和方源还真是类似呢。”李长庚回想起前世的种种,前世之事的怨气与戾气,都化作了一声轻笑。
李长庚的叔父是他爹的亲弟弟,也是三转家老,虽然不能算位高权重,但也掌握学堂的权柄。他的叔母则是一位二转治疗蛊师,负责后勤工作。与方源的舅父舅母刻薄不同的是,李长庚的叔父叔母一直对他很好,直到他发现那件事之前。李长庚还有一位堂弟,名叫李昌平,自幼身体就有些羸弱,与他的关系很好,自小就是他屁股后面的跟屁虫。
“你还知道回来?这几天死哪里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你是想让我们担心死吗?还有,你看你脏的和个泥猴一样,有去哪里疯了?”一进门,李长庚就看到叔母扯着一根碗口粗的树枝在等着自己。
李长庚一头冷汗,虽然前世他与叔父叔母发生了不愉快,但他对自己的这位叔母,内心深处还是有惧怕的。“那个,叔母啊,其实这件事情,我是可以解释的.......啊,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别动手!”
看着被撵得四处逃窜的李长庚,院子里清扫的几位年轻的家奴,忍不住捂住嘴偷笑道。
“其实,我们大公子平常还是冷漠的一个人,但是碰到主母大人,还真是一秒破功。”
是的,李长庚在常人眼中,那就是少年天才一样的人物。尤其是时不时的从记忆里抄几句震古烁今的诗句,那简直就是山寨里小天才一样的人物,连山寨里的其他家老闻之,都啧啧称赞。
在接受了叔母一顿“爱的教育”后,李长庚去洗了个澡,换了身整洁的衣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没想到,叔母一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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